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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乖女儿,你听妈妈说。这女人呐,也不过就那么几年好光景。青春易老,韶华易逝,咱们是吃青春这口饭的。不趁着年轻多攒点钱,到老了指望谁去呀。啊,你说是吧。”凤姐站在烟洛身后,摇着湘妃扇,磨破嘴皮子,颇有不说动誓不罢休的架势。

  烟洛对着铜镜,脸上无悲无喜,风轻云淡,对于凤姐的话,置若罔闻。缇萦在一旁仔细的给她梳着头发。

  “哎呦喂,我的好女儿。妈妈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也别不识好歹。”凤姐后面说的话故意压低了声音。“再者说,你这身子都破了,还装什么清高。趁着年轻多捞点真金白银才是正经。”

  “妈妈,你这话也忒难听了。”缇萦冷冷的插了一句。

  凤姐手中的湘妃扇咚的就敲在了缇萦的头上。“你个贱丫头,哪有你插话的份。”

  缇萦捏着木梳的手暗暗的加足了力道,但看着烟洛的眼色,终究是隐忍了下去。

  “哼!”打完缇萦,凤姐又冲着烟洛说道:“烟洛,我告诉你,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消息我都放出去了,日子也定了。你也别仗着我对你的忍耐,给脸不要,好说好劝,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做。你若是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付你的法子,有千万种。你难道是想尝试一下?”

  烟洛自然是知道凤姐逼良为娼的手段的。三娘的皮鞭调教不出来的,她就会亲自接手,或是用迷药迷晕,直接扔给客人,但是,很少有客人喜欢被迷晕的姑娘,觉得没情趣。所以往往都是让龟奴们轮流上阵“调教”那些姑娘,如此几次三番下来,姑娘便麻木不仁,自然便就范了。总之,到最后所有的姑娘,全都乖乖的接了客。

  “妈妈,我当然知道生在这醉烟楼中,早晚都是要走向这一天的。这件事,就劳烦妈妈替我仔细的操持了。”云烟洛头不抬眼不睁,只是静静是敛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哎呦,乖女儿,你可算是想通了。你若是早点吐口,何苦妈妈我费这些唇舌。”见烟洛松口,凤姐立刻换了笑脸,满脸堆笑的说着。姑娘们若是心甘情愿,那当然是比她强迫着来要好上千百倍。

  凤姐说着便低下头附在烟洛耳边声音低低的说着:“好女儿,妈妈都替你安排妥当了,放出的消息,那是竞拍花魁的初夜。东西我已经替你备下了,到时候,只要你做的得当,客人定不会发现。”

  “呵呵。”一丝苦笑。“那就谢谢妈妈如此费心的张罗了。”烟洛知道凤姐准备的是什么。她这具身体原本是紫烟的,身子已破,如今却要充作处女。凤姐便是准备了鱼肠,到时候里面提前灌上鸡血。趁客官不备,捏破鱼肠,便会有落红留下。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妈妈这全是为你的终身着想。那就这么着,你好好的上妆,准备一会出场。我去前头好好的替你张罗着。”凤姐说罢,晃着腰肢,摇着湘妃扇出了门。那姿态,任谁看了都以为她是捡到了金子般得意。

  凤姐一出门,缇萦就紧张的说着:“你真的要挂牌啊?对付那个凤姐有的是办法,当下要紧的是想办法进炎王府才是正事啊。”

  “这花魁烟洛竞拍初夜权,就是眼下最最重要的大事。一定要大大的操办才好。场面一定要隆重,消息要散播的天下人人皆知。”

  缇萦眉头略锁,随即舒展,说道:“我明白了,炎王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

  三日后,花魁烟洛竞拍初夜权的盛大活动在醉烟楼展开。

  不得不说,凤姐是真心下了功夫的。醉烟楼大厅被装点的比选花魁那时候还要隆重,奢华,有气氛。红灯彩挂,金丝银饰,美酒佳肴。

  也不得不说,这消息传的有多远有多广,这满场的客官竟是来自全国各地。三教九流,五行八业的各色人士,怕是俱全了吧?

  随着扣人心弦的歌声,在漫天飞舞的七色花瓣中,炫彩明媚的灯光映照下,花魁烟洛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子,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在舞台上。台下立刻是一场预料之中的骚动。

  一曲唱罢,烟洛退入后场,凤姐上台,竞价正式开始。

  花魁的初夜,在这灯红酒绿的醉烟楼,被当做是一样物品被拍卖。在场的金主不停的喊着价码。而凤姐嘴角咧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价码不断飙升。这场拍卖变成了一场身份地位财富的攀比。

  当有人面红耳赤的喊道:“一万两的时候。”全场寂静,陷入沉默,所有人对这个客人投去注目礼。凤姐的脸上有瞬间的惊诧闪过,随即便是惊喜的笑意,掩不上嘴的说着:“这位客官出到一万两,还有哪位客官要继续出价吗?有吗?”

  场内陷入一阵窃窃私语,然无人应声,那位“万两公子”得意的昂着头,张扬着他的胜利。

  “既然没人再出价,那我宣布,花魁烟洛姑娘的初夜权就由这位公子……”凤姐的话突兀的被人打断。

  “一万两!”场中突兀的有人又报出一个数字。

  全场哗然!你也出一万两,感情你是来拆台的吧。一分钱不加,你凑什么热闹。

  循着声源,大家注意到大厅内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的一主一仆。主子端坐着,身后站着一仆人。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衣着并不十分华贵,只是很普通的锦缎,市面上很常见。冷峻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种与年纪不太相符的威严。仆人反倒穿的比主子要华丽些,年纪略大,恭敬的站在主子的一旁。刚才那“一万两”正是出自这仆人之口。

  “这位客官,先前的公子的价码也是一万两,您要是想占的头筹,是要按竞拍的规矩,加价的。”当然了,能出得起一万两的都是大客官,那也是得罪不起的,凤姐这番话说的恭恭敬敬,陪着笑脸。

  “我说你诚心的捣乱吧,哪来的,穿的那么寒碜,一万两?感情不是我听错了吧。”先前那个出价一万两的客人冲着这一主一仆嘲讽着。

  那仆人刚欲开口说什么,年轻的主子手掌一扬。仆人立刻低下头噤声。

  “一万两,黄金!”冷峻无波的轻轻吐出这么一句,于此时,却是掷地有声。

  什么?全场又是哗然!凤姐手中的湘妃扇像一个馅饼样,直接啪嗒的砸在她脚面上。

  云烟洛隐在后台,心中不能自主的一阵惊颤。这声音她就算再经历几次生死也断然不会忘记——皇帝,即墨子楚!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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