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难以摆脱的毒在她体内肆虐着,她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意识混混沌沌,仿佛整个人在海上沉浮一般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靠岸。
彼时她仅仅记得自己出了东荒不久便被人掳了去,其后便是一番难堪的纠缠。此刻的脑海里依稀残留着那人清俊的面容,好看的眉眼。
迷迷糊糊中听到外头更声更迭,一梦遥终于缓缓睁开眼,全身的酸痛让她忍不住一阵低咒,待她的视线逐渐清晰后她便彻底的怔住了。
还是这间房,还是一样的摆设,只是房间过于整齐干净,那个食髓知味恬不知耻的男人却不见了,整栋楼安静得有些异常。
一梦遥伸手将叠放在一旁的衣裙拿过来,动作不太利索的穿在身上,强忍着疼痛与不适下了床。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一处楼本是一家名为缘客居的客栈,但此刻却连只苍蝇都看不到,而空气中一丝腥甜的味道让一梦遥有所警觉。
看来之前这里经历了一场厮杀,但是如果是厮杀,为什么缘客居却并无一丝一毫打斗的痕迹?
一梦遥双手撑在二楼的围栏上,思忖了一下未果后便提气欲用轻功飞跃下去,然而丹田处的空无让她骇然睁大双眼。
怎么回事?她的修为……难道……
一梦遥趔趄着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修为尽失!十日纠缠后她换来的却是人去楼空与修为尽失!
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她做的一场春梦,梦中她与那素未蒙面的男子肆意chan绵,一句胜过一句羞人的低语还在她耳边萦绕不去,但梦醒过后,竟是这般的残酷。
那个人不仅夺走了她的清白,还偷走了她一身的修为。
一梦遥死死的攒住拳头,愤然而仓惶的起身,踉跄的奔回房中。她坚信,不管对方做得再干净,终归会留下些许线索。十多年不曾流过眼泪的她此刻竟泪如雨下,无助与害怕的感觉几乎快让她崩溃。
双手颤抖着翻箱倒柜,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那张他们翻云覆雨的床榻上,只见那凌乱的被褥下除了羞人的痕迹之外还隐约有一块黑色的东西。
一梦遥全身僵硬的走过去伸手将那东西拿起,细看之下发现这居然是墨玉令箭。她虽一直安居天澜水榭,但却并不十分无知,这天底下能带着墨玉令箭四处行走的唯有一人,便是洗心山无忧宫的主人公子重嘉。
竟是他!一梦遥握紧手里的墨玉令箭,贝齿生生将下唇咬破,溢出丝丝血色。
“公子重嘉……洗心山……无忧宫!好,好得很!”
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呢喃着,喉中挤出声声冷笑。
想她一梦遥,现下百来岁的年纪,却活得委实脓包,初初涉世便遭人劫去夺了清白不说还连带丢了修为,如今的她与废人何异?
他若不是这样一走了之,她或许不会因他夺她清白而如此憎恨他,可这公子重嘉不仅摧毁了她的自尊而且夺走了她赖以生存的力量,她如何还能忍下去任他逍遥自在?
一梦遥摩挲着手中的墨玉,神色变得有些狠戾。
“且等着吧,早晚我会去洗心山找你,但愿那时你还记得欠我的种种。”
而此时擎天山庄外的旷野上,一队蛰伏已久的卫队突然有了动静,领头的人一袭青衣折扇在手,颇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只见他眉眼含笑,摇着折扇向某一暗处走去,抱拳道“主上姗姗来迟,可是累了?”
这语气里带着的几分调侃让那被唤作主上的男子不悦的挑眉。
“渐离,你想必是功夫练到家了,想飞升了吧。”
说话的人却不是别个,正是洗心山无忧宫的主人公子重嘉。
渐离讪讪一笑“主上说笑了,属下不才哪里就有本事飞升,只是属下以为主上向来守时,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人绊住了?”
重嘉讥讽一笑“本主身边有如此知心的下属,实是本主的福气。”
厄……渐离表情有些难看“主上,我怎的不觉得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呢?”
重嘉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现下没功夫跟你瞎扯,事情可是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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