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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杀气冲天的夏火火面前,武力值本来就是零的玉沛涵这下更被灭得连渣都不剩了。

  跪坐在地,被迫仰着头喉咙处只能发出含糊的呼噜声。她双手紧掐着夏火火的手腕,妄想让夏火火松开手放了她。

  然而一心要为皮哥报仇的夏火火,任凭手腕被玉沛涵掐出了血印子,她愣是一点劲儿也没松,“就那么想吃皮哥的肉是不是?好,姐帮你!给!这些都给你吃!吃不完你就吱一声,姐还可以帮你把脖子割下来往里塞!”

  事实上,她已经在帮玉沛涵往嘴里塞了。玉沛涵被塞得两颊变形,眼泪都出来了,她心里不停地在高喊救命,但是喉咙被堵得结结实实,就是发不出清楚的声音来。

  冢卫们也一时被镇住从而忘了反应。好家伙,只听毅哥提了一下这位准少奶奶个性风风火火出手简单粗暴,但他们完全没想到过会粗暴到这种程度!冢卫是个什么高度?那可是全尧天水准最高的暗卫。结果这一开始,就被准少奶奶空手爆了六七个。

  娘的个乖乖,就冲这一手,以后准少奶奶进门了,他们万一犯错的话岂不是更惨?

  每个人莫不开始担心自己的将来,却没有一个人去担心那位快被噎死的玉沛涵。在他们的眼里,没有得到少爷承认的人,那就屁都不算。刚才出手是听老夫人的命令,如今老夫人被惊得忘了下令,他们自然乐得清闲。

  嗯,就当教学观摩了。

  别说,这准少奶奶的出招还真是又新奇又有效!

  冢卫们看得津津有味。

  天猫却越看心越凉。

  玉沛涵,惠丽郡主,靖王府最受宠的小女儿,如果今天死在这里,还是因为一只猪死在了这里,那靖王能善罢甘休?

  如此想着,天猫就向上冲,“主子,快停手!求求您快停手!”

  为了皮哥报仇可以,杀了玉沛涵偿命也可以,但就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如此明显的把柄一旦落入某些有心人的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天猫从背后一把抱住夏火火,“主子!”

  玉沛涵终于有了缓口气的机会,她第一声就喊向了于老夫人,“老夫人!我……”

  后半句话适时地卡掉,唯有两行委屈的泪水哗哗落下。

  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夫人回神,立刻心疼得无以复加,“冢卫听令,把这个草菅人命的煞星给我就地格杀!”

  天猫惊叫,“老夫人!”这位可是亦主子亲自选定的人,她怎么可以一句话就要格杀?

  冢卫们也呆了,拿下可以,活捉也可以,只要不死,回头就都是少爷的事。可如果是格杀的话……天了撸的,先不说万一格杀成功后少爷会如何处置他们,单就照眼前这武力值,谁格杀谁还不一定呢!

  夏火火忽地冷笑出声,“老夫人,说句不恰当的比喻,皮哥之于我的意义,比玉沛涵之于您的意义要重得多得多!如此你还要站在她那一方吗?”

  “夏火火,它再重要也不过是一只猪!难道你还敢为了一只猪就杀一个人吗?”于老夫人现在是完全被夏火火的做法给吓到了,她在刚才有一瞬间是真的以为玉沛涵下一刻会死在夏火火的手里。

  夏火火,这个目无法纪的山野村妇,必须不能进到东方家的门里来。

  “冢卫,动手!”既然东方亦不在,那么刚好,她就趁这个时机帮他挥剑斩情丝。

  命令下达,于老夫人护着玉沛涵就往后撤。

  躲在冢卫后面的玉沛涵,躲在于老夫人怀里的玉沛涵,抬头,从于老夫人胳膊下对着夏火火露出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时间很短,但足够让夏火火收到她的挑衅:看到没,夏火火?我不用一刀一剑,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夏火火怒极反笑,嗜血的笑,“玉沛涵,你以为他们挡得住我?”

  “我”字声音刚落地,咻,夏火火从原地消失了。

  玉沛涵花容失色,“老夫人!她是人是鬼?”

  于老夫人也再次被夏火火诡异的身法吓得心跳差点停掉,但姜到底是老的辣,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保护惠丽郡主!快保护惠丽郡主!”

  冢卫们“唰唰唰”分别抽出了随身兵器,某种紧迫的杀气似乎就近在咫尺,他们却捕捉不到丝毫影子。他们也不想打,但如果老夫人也牵涉其中,他们就必须尽到保护老夫人的职责。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这是要玩真的了?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那个位置!”玉沛涵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确定了某根柱子。

  冢卫们齐齐扭头过去,却发现连个影子也没有。

  而他们扭头之后,他们的身后紧接着就响起了玉沛涵的尖叫之声。

  再回头,夏火火正现身在玉沛涵的身前,一伸手把她从于老夫人的怀里揪了出来。

  揪出来却没断干净,玉沛涵的手还和于老夫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夏火火另一只手一划拉就从饭桌上抄起了一只碟子,对准桌边“哐”一声砸下去,碎了半边留在手里。她高高举起,又快速落下,锋利的断面正对着紧拉着于老夫人不放的玉沛涵的手。

  以这样的角度,就算落下去也不会伤到于老夫人,玉沛涵却厉声尖叫道,“老夫人快松手!会伤到您的!”

  她缩手,却不松手,于是于老夫人便被她拉得顶替了她原来的位置,变成了现在是于老夫人的手正对锋利的碟子断面。

  于老夫人大怒,“夏火火,你敢!”

  夏火火当然不敢,她本来也没打算伤着这位老太太。刚才玉沛涵的小心机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可惜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于老夫人却丝毫不知。

  也不屑为自己解释,夏火火手腕微转就要重新调整断面的方向。

  此时,冢卫们赶到了。打头的一个先把桌上的某只碗当暗器踢了出去,正中夏火火的手腕。

  夏火火手痛松开,半只碟子擦着于老夫人的手摔在了地上。

  四个冢卫紧跟着同时攻上,夏火火不得不松开揪着玉沛涵的手回防自保。

  于老夫人一见己方得势,她也见样学样,一手重新拽回了玉沛涵,另一只手则抄来了饭桌上一只盘子。扬手,呼,砸了出去。

  夏火火正背对着这里同冢卫紧张地过招中,一时没能察觉。待到天猫警告“小心”的声音入耳时,她也只来得及脑袋一偏,然后“啪”一声,盘子碎在了她的左肩头。

  夏火火表情没怎么变,对面冢卫的眼神却变了。

  虽然夏火火今天穿的是红衣,但碎瓷片扎进去瞬间迸出的血色还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见红了?怎么办?要继续打还是要先叫大夫?

  夏火火根本就没给他们选择的时间,下一刻,夏火火又消失了。

  玉沛涵反射性地就要向于老夫人的位置再靠的近一些好寻求庇护,然而她才有这个意思,她就发现眼前一道红影出现了。

  她张嘴,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记拳头正中下腹部。

  她身子腾空而起,于老夫人惊得又要怒吼下令,被凌空出现的一块点心堵住了嘴。

  夏火火瞬移再闪,赶在玉沛涵落地前,手肘一拐,直接扼住了她的喉咙。

  杀皮哥,在老太太面前陷害她,这女人坚决不能留!

  手臂力量迅速集聚,玉沛涵很快被掐得脸色通红起来。

  然而,她却对着夏火火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笑。

  那种“你又中计了你完了”的阴险一笑。

  夏火火一怔,手劲稍松。

  玉沛涵大喘一口气,哭喊出声,“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开玩笑的!皮哥没死!我做菜用的那只猪不是皮哥啊!”

  嘎?

  正要赶过来相救的冢卫们纷纷从半空直直摔下身来,忘了用轻功,摔得七仰八叉还自带合不上的下巴:那猪没死?就是说刚才忙活忙死的白打了?

  天猫看一眼被点心卡得一直咳嗽不止的于老夫人,再扫一圈遍地狼藉几乎快要被砸完的饭厅,如果猪没死是真的话,那么眼前一切的罪过只会被归到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人只能是……不,她不信这从头到尾只是一场笑话。

  “皮哥呢?”猪既然没死,那么猪呢?不把确凿的证据请出来,她别想把屎盆子扣到主子的身上。

  天猫强自镇定,却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饭厅门外传来了郑老的声音,“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刚才乱糟糟的声音都是些什么?”

  郑老出现在门口。

  旁边牵着的正好是皮哥。

  夏火火心一凛,这不是一场笑话,而是玉沛涵的阴谋。

  先是利用自己对皮哥的感情,误导自己皮哥已死且已变成了吃到嘴里的猪肉。算准了自己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大打出手。她就借机把于老夫人和冢卫拉下水,冢卫就算只看在于老夫人面子上的也不会让她出事。她的人身安全由此算是有了保障。

  她再添些油加些醋,再故意挑衅引得自己杀气大发,最好不顾一切地当场和于老夫人闹翻。这时她再抓住时机将真相表明:猪没死,她也就没事了;她没事,自己却事大发了。

  第一天登门拜访,自己为了一只猪就砸了饭厅,堵了老太太的嘴……呵呵,她要是主人都不会轻易原谅!

  手劲无意识地松掉,夏火火至此才真正意识到玉沛涵曾经所示意的“不是她的对手”的深意。

  人家眼里哪在乎一只猪的生死了,人家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而自己呢,却把她错归到了庄城那些会借着自己周围的事物来打压自己的初级之流里!果然比脑子,她不行呢。

  夏火火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声,认栽了。

  天猫冷汗都出来了,不行,今天的事情不能这样结束,唯今之计,就是一查到底。既然是从皮哥那里出的错,那就从皮哥查起。

  天猫看向郑老,“敢问郑老为什么牵着我家主子的皮哥?”

  “哦,惠丽郡主说它从后厨那里跑走了,怕万一丢了惹青焰郡主伤心,便命我带人出院寻找了。”

  怪不得刚才一直没见到郑老,原来如此。

  天猫又看向玉沛涵,还没发问,玉沛涵已经抢先解释。

  “皮哥是姐姐府上的人亲自交到我的手中的,他们说是姐姐为老夫人特意准备的食材。但我猜着以姐姐对皮哥的宠爱应该不会舍得,故临时决定不动皮哥。而我又急于想和姐姐亲近,于是便就着皮哥的梗开了一个小玩笑。谁知,”玉沛涵泪水涟涟,目光一扫遍地狼藉,“我万万没想到姐姐发起怒来竟是如此的不管不顾!既然皮哥对姐姐如此重要,姐姐为什么还要把它送来做食材呢?”

  条理清楚逻辑严密的一番陈述,末了还不忘把问题踢了回来。

  夏火火冷着眼重新打量玉沛涵,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绿茶却已有千年道行。她看错眼了!

  天猫越加地急了,“我们主子才不会把皮哥送来做食材!”

  “哦,那一定是今天送皮哥来的那批人有问题!我就说嘛,看着就一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样子,怎么能是姐姐府里的下人呢?”

  天猫紧跟不放,“那送猪来的那些人呢?”

  “不知道啊,他们放下猪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拿下他们?”

  “我为什么要拿下他们?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不是姐姐的人啊。”玉沛涵无辜得很欠揍。

  但夏火火知道,再欠揍,她也不能再出手真揍了。

  ……靠,她刚才怎么就没有趁机多揍几下呢?

  夏火火暗暗后悔。

  天猫也知道自己主子这是踏入了人家精心准备的圈套,只怕已经翻身无望了。

  但她不甘心。

  “那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出真相?”她宁可被主子噎到眼睛发直出气多过进气,她为什么就是不说出皮哥的真相?她还不承认这是提前计划好的阴谋?

  玉沛涵心中得意地笑,她就是提前计划好的阴谋!是有人帮她弄来了那只猪,她也的确一开始想宰了那头猪,然后开场就精神打压一下夏火火的。但是后来,她改主意了。猪死不死的有什么重要的?夏火火的形象在老夫人的面前一扫到地才是能让她最爽的。

  如今目的达到,就算她被折腾得九死一生,她现在也是爽到了极点。

  可是,她面上一定不会表露出半分。

  “我,我一直想说出真相啊。可是,”玉沛涵声音哽咽,转头扑向了于老夫人的怀里,“我一直被堵着嘴没有机会说啊,老夫人——”

  玉沛涵哭的那叫一个劫后逃生事后惧怕的惨烈。

  于老夫人顿时被勾的想起了刚才她也被夏火火堵了点心的难受,“乖,涵儿乖哦,祖母信你,祖母给你做主!”

  尾音重重的落下,内里包含的不满意不能再多了。

  天猫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刚才不该给玉沛涵提供再重复被打经过的机会的。这下完了,主子在老夫人心里的第一印象彻底没救了。

  主子怎么办?主子……她扭头看向夏火火,呃,主子敢不敢再没心没肺一点了?

  夏火火正和皮哥坐在饭桌旁,大块朵颐。

  察觉到天猫的目光,她还一抬手举起了一只鸡腿,“天猫,来一个?”

  天猫:上天快劈个雷劈死她得了!

  于老夫人一拍桌子,“夏火火,你还有心情吃?还不给我跪下?给沛涵道歉!”

  玉沛涵插话,“别,老夫人别,姐姐是亦哥哥亲自相中的人,怎么能给我跪下?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于老夫人更气,“夏火火,你看沛涵,她差点死在你手还记得为你求情,而你呢?你又是怎么对她的?跪下,你今天必须跪下给她道歉!”

  “老夫人——”玉沛涵没有什么诚意地假装阻拦。

  夏火火冷笑插话,“行了,目的已经达到,小心过犹不及哦。”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哦,我说的是火星文,你智商有缺陷不懂也是应当。”

  “……”玉沛涵不甘地攥紧了五指。她没全听懂夏火火话里的词,但夏火火的状态她却看得明白。夏火火为什么还这么轻松自若?她不应该像刚才的自己一样诚惶诚恐到极点么?

  夏火火根本不拿正眼看她,“玉沛涵,今天发生的事情到底内情如何,你知我知有人知。我现在找不到关键的翻盘证据,不代表着以后也找不出。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你背后的那个人不被我抓到,否则,哼哼!”

  夏火火起身,外转,“走了,回家。”

  众人连同一猪,同时转身外走。

  于老夫人被她目中无人的气场再次气得脸色煞白,“冢卫,给我拦住她!今天她不道歉,我就不允许她走出这厅内半步!”

  夏火火原地站住,却并不回头,“老夫人,您也是年轻时斗过来的。今天这么小小的伎俩,我不信您看不明白!您是想借机立威也好,借机切断我和东方亦的往来也好,您是东方亦的长辈,我尊重您的一切决定。但是,您要想让我赞同并服从您的决定,抱歉,我做不到!”

  冢卫们精神一振,少奶奶说的好有道理!

  于老夫人于是更气的七窍生烟,坦白说,她从来不在乎背后的内情到底如何,她只知道通过这件事她彻底看清了夏火火的粗暴脾性。而这样一个人,那是坚决不配进东方家的门的!

  “夏火火,你如果今天走了,你就别想再踏进东方门一步!”

  “哦。”

  又是那声无可无不可的淡淡一应。

  夏火火复又起步,方向朝外,“走。”

  玉沛涵掩在袖子下的脸偷偷露出了笑容。

  门口,刚踏出门槛的夏火火却停下了。

  前方不远处,东方亦回来了。

  不仅他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美若天仙的软妹子。

  远远望过去,男的俊女的美,画面美好的让人的脑中即刻闪出八个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题外话------

  打呀打呀打地鼠,打完这个再打那个……命苦的夏火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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