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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穿一身粉嫩的裙装,甜美的像一株盛开的桃花。此时处处已见秋天的萧瑟,然而她一出现,众人立刻有一种回到春天的错觉。

  她就那样巧笑倩兮地跟在东方亦的身旁并肩走来,亦步亦趋,就连落在东方亦身上的目光都一瞬也不瞬。

  夏火火看过去的目光并不友好,相反还极有“重量”,她自然感受得到。感受得到,她却装作什么也没感受到,脸上的笑容还越加灿烂起来。

  夏火火眼一眯,刚要说些什么,被身后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身恭迎若云公主大驾!”于老夫人带着玉沛涵和一众下人跪地行礼。

  包括天猫和桃宝等人。

  只因眼前这位正是当今圣上和万贵妃的女儿,唯一一个还未出嫁尚住在宫内的女儿,若云公主玉悦珠。

  万贵妃正当宠,势头都隐隐有着要压过皇后之趋,自然这唯一的女儿也是被皇上喜爱得不得了。

  于是,这院内所有的人不敢不跪。

  除了东方亦和夏火火。

  东方亦是国民皇叔,人家见皇上都不用跪的,当然现在也不用跪。

  可是夏火火不跪,有人就不愿意了。

  尤其是若云公主身后的人。

  他们并不知道夏火火的身份,他们只看到跪了一地的人中间有那么一个原地杵着的,不禁不跪,还一直不友好地看了过来。

  还穿的很耀眼,还长的很漂亮!妥了,必须定她一个没有眼色,哦不,藐视皇族大逆不道之罪!

  教养嬷嬷罗姑姑眼睛一瞪,教鞭就指向了夏火火,“哪里来的没规矩的乡下人?还不快跪下迎接公主大驾!”

  夏火火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扭头问向一旁在跪的天猫,“这个能打吧?以什么罪名好?”

  天猫保持着一副低头行礼的恭敬模样,出口却清晰,果断,“出言不逊。”

  “很好!”

  声音落地,对面的人还在想着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夏火火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

  罗姑姑看个正着,尖叫出声,“鬼啊——唔!”

  长声没来得及拉出,便被人堵了嘴,以她自己的手!

  一身红衣现身的夏火火,浑身都是火焰般熊熊燃烧的杀气。又一个想让她跪的人是不是?又一个来抢她男人的是不是?

  真是够了!

  旋身,出脚,踹——罗姑姑以自己手堵着自己嘴的惊艳姿势就被直踹飞了出去。

  玉悦珠如桃花般娇媚的笑脸僵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出手先打的女人!

  “亦,亦哥……咦,人呢?”

  才开口,她却发现身前的东方亦没影了。

  很快,东方亦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身后。

  “该死的,谁伤了你?”东方亦这才发现夏火火鲜血阴出的左肩头,他一伸手捞过夏火火的手腕就往怀里带。

  夏火火被掐出血印的手腕被他握个正着,她本能地小皱一下眉,又迎来了东方亦又一声咆哮,“这手腕又是怎么回事?”

  “亦哥?”玉悦珠震惊地张大了嘴,她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形露于外的东方亦。

  夏火火瞄一眼正低头仔细为她查看伤势的东方亦,刚才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同出现的不爽突然奇迹般消失了,换上的是打趣的轻松心情。

  “喂,软妹子喊你呢。”

  东方亦,“别试图转移注意力!我问你,这手腕谁掐的?还有这肩头谁砸的?”

  “亦哥!”玉悦珠眼睛里开始涌上水气,东方亦刚才话里毫不掩饰的关心就如夜里的秋风,一下子吹凉了她做了十七年的春梦。

  夏火火哥俩好似的拿手肘直戳东方亦的腰,“你真的不理一下这软妹子吗?看样子要哭了。”

  东方亦冷眼一扫,“天猫!说!”

  天猫站起,还没开口,被玉沛涵抢了先。

  “亦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沛涵跟姐姐开玩笑在先,才不小心伤了姐姐!手腕是沛涵掐的,肩头也是沛涵砸的,沛涵认错!只要亦哥哥不生气,你想怎么惩罚沛涵都可以!”

  夏火火眼睛一亮,这话说得有水准啊!把老太太的错都揽了过去,如此一来,老太太还不保下她?

  果然,于老夫人很快接话了,“亦儿,祖母怎么教你的?被情感左右神智是行事之大忌。你单看到了夏小姐的伤势,难道你就没有看到祖母一身狼狈?没有看到沛涵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红印吗?”

  玉沛涵的眼圈又适时地红了,“老夫人,沛涵的伤势不要紧,还是先叫大夫看看姐姐吧。”

  夏火火手肘一探,搭上东方亦的肩膀,“喂,你这是准备买一送一,买你还得附送一妹妹的么?”

  东方亦把她的手肘抓下来,为防她继续做乱,只好一收手臂将她锁进怀里。

  他冷冷地扫过跪了一地的人,“到底谁动的手?给我主动站出来!”以夏火火的身手,玉沛涵根本不可能伤得了她。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是冢卫误伤的。

  冢卫们心里叫苦连天,刚被少奶奶揍了,现在这是要做被少爷接着揍的准备么?

  于老夫人勃然大怒,夏火火的左肩被她拿盘子砸的,一向听话的乖孙这意思是要跟她对立了?

  “不用查了,是我……”

  “东方亦!”夏火火忽然抢过了于老夫人的话,“我累了,先走了。”

  她不能让老太太因为她跟东方亦当面闹翻!那样的话,得意的只会是玉沛涵。

  今天挂的彩,虽然表面上是老太太动的手,但个中内情她还是拎的清的!一切都是玉沛涵的阴谋,她早晚有一天从玉沛涵那里十倍讨回来。

  夏火火退出东方亦的怀抱,转身要走。

  没走了,被东方亦手臂一收,又拉了回来。

  东方亦精明的目光落进夏火火的眼底,她个性简单直接,但却不会无礼地打断别人的话。除非她这样做是有着特殊的目的,例如,保护什么。

  只是,她在保护什么?祖母吗?

  夏火火被东方亦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拉我回来做什么?我走了你不是刚好可以单独陪软妹子?”

  刚说完,她就懊恼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她找什么话题不好,非要提这茬儿?这不明摆着送上门让他嘲笑她吃醋么!

  果然,东方亦眉梢一挑,笑意染了眸,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于是俯身低头,凑近了她的耳畔,“原来你在意啊。”

  他自以为已经减轻了冲击度的行为,落入外人的眼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玉悦珠身子摇摇欲坠,相识十七年,什么时候亦哥对她笑过一下?

  玉沛涵恨恨地差点扯烂袖口,亦哥哥一定是被那艳女人拿什么巫术给迷住了!她一定要把亦哥哥唤醒!

  天猫等人已经学会此时应装作四处看风景。

  冢卫们则各各瞪大眼睛,唯恐落下了一点镜头。少爷什么时候有这么温柔的表情过?少奶奶驭夫有术啊,佩服佩服!

  于老夫人又是一掌拍在饭桌上,“东!方!亦!”他这是公然在无视她的意见了?

  怒吼让夏火火从暧昧中清醒,她本能地击出一记直拳,正中东方亦的腰腹部,“流氓,滚粗!”

  周围顿时响起“哇”的一声惊呼,这尧天国谁敢对东方亦出拳?而且还打中了!

  “你……呃!”玉悦珠承受不住奢望了十七年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这么宠溺,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公主!”于老夫人连忙带着人向前冲,“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场面一时大乱。

  夏火火有点无语,这不能怪到她的头上吧?

  东方亦一揽她的腰,“走了。”

  “哎?”他不管这公主?

  “男女授受不亲,我在也帮不上忙。不如我们回房里谈谈你的伤势!”

  “我也是女的!我也授受不亲!”

  夏火火一副防狼的戒备目光,惹来东方亦坏坏地一挑眉。

  “你是女的?证明给我看啊?”

  早就竖起了耳朵倾听八卦的冢卫们,闻言就是身子各自一趔,这还是印象里高冷的少爷么?突然活脱脱一种花心流氓的即视感是几个意思?

  夏火火被耍流氓上瘾的东方亦弄了个大红脸,几乎想也不想又是一拳攻了出去。

  东方亦轻松连拳带人收进怀里,“走了,回房你随便打。”

  回房随便打……随便打……打……

  冢卫们在空中那两个人影消失之后,才在手的帮助下合上了下巴。

  呃,天降红雨娘要嫁人都抵不过少爷瞬间开启的荤段子模式震人心脾啊!果然那句“每个高冷的灵魂深处都住着一颗闷骚的心”是对的!

  ……

  东方亦带着夏火火离开,却不是去了夏火火新买的宅子,而是带到了府内他自己的房中。

  夏火火进门就被屋内非黑即白精致简约的家居配饰给吸引住了目光。

  来到古代也有三个月了,她虽然过得还算适应,但仍然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偶尔想起现代的一些生活习惯。例如家居。

  她自小的家,她长大后自己买的房子,永远都是简洁明快的黑白色调。来古代以后,这里却是红色或棕色打主调的古朴为主。今天乍见熟悉的黑白风,她立刻自在地像回到了现代一样,不由得四处观看了起来。

  她观看东方亦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东方亦却在目不转睛地观看她。

  她一身的红,乍然被他拉进他单调的黑白世界中,非但不显一点违和,相反还让这个高冷的世界突然生动亮丽了起来。

  嘴角不由漾起了满足一笑,宛若春暖花开,被扭头的夏火火捕捉个正着。

  眯眼瞬移,她现身在他的怀里,眼神痴迷,“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的个性偏冷,面容也偏冷,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恣意展颜。他原来就是美的,一种清清冷冷不分性别的美。然而他这一笑,却似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她阵亡的毫无准备且毫不抵挡。

  东方亦的虚荣感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但到底本质不是爱笑的人,所以很快抿直了唇角。

  目光落在夏火火的左肩头,他阴沉开口,“脱!”

  “嘎?”这算转的什么话题?

  东方亦也不看她大张着嘴的傻样子,拉着她坐到窗前的软榻上,再空手一吸,一个药箱入手,他瞪夏火火,“怎么,等着我动手呢?”

  “等等等等,”夏火火双手在胸前交叉,坐着快速向后退了几退,“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谈谈你最近流氓上瘾的坏习惯么?”

  庄城时的他,引她心动的他,明明就是一本正经的高冷男好不好?可自打回了盛京,他就变了。不仅对她动手动脚的流氓尺度越来越大,这跟她说话荤素不忌的重口味耻度同样越来越大。

  难道他原来的高冷只是装出来的么?

  当然不是。

  只是男人心底的流氓潜力被她激发了出来而已。

  在庄城,他再对她情感波动的厉害,他也不会过分地表现什么。她那时身上可还挂着世子妃的头衔呢!他不允许自己在她本就所剩无几的“渣”名声上再给她添上一笔与人偷情的恶名。

  而回到盛京时,她已经恢复了自由身,那些被迫压抑的冲动便一股脑儿地往上涌啊涌。再加上平时她本就大胆的言语动作,他便更加无从顾忌地任由“潜力”挥发了出来。

  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耍流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东方亦凉凉地看她,“你这是对我流氓上瘾的坏习惯表示很不满的意思了?”

  “当然。”

  “啊,这个好办,我马上改。”

  “好……不好!”夏火火瞠目,不准他回到庄城那种不给吃够的禁欲样子!

  东方亦,“那你说,我到底应该耍流氓呢?还是应该不耍流氓?”

  “你!”他什么时候又给她下套了?这让她怎么选?夏火火窘红了一张脸而不自知。

  东方亦乐得欣赏她一肚子火却发不出来的懊恼样子。

  伸手打开药箱,他拿出一盒药膏的同时,重复刚才的话,“脱!”

  夏火火冲口而出就是一声,“不!”

  “嗯?”他微愠,拧了眉头,她又在闹什么别扭?

  夏火火不自然地瞥开了对视的目光,“你出去,让天猫进来上药。”

  “你……在害羞?”东方亦不确定。

  “当然不是!”夏火火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可是铮铮女汉子,说她“害羞”那是侮辱她。

  “那你在纠结什么?”

  “我……”她左肩头的痛感越来越强了,好像伤势不轻。于是她下意识地不想东方亦看到那个伤,怕他迁怒老太太。

  但她不能这么说。

  夏火火忽然站起身想外走,“我去找天……东方亦,你又点我!”

  东方亦只用一手,一勾一拽,夏火火被点的直直的身子就横躺在了软榻之上,头刚好枕在他的大腿上。

  不理夏火火的怒吼警告,他扯住她的衣领向外一扒,她受伤的左肩头就露了出来。

  衣服带着部分干掉的血痂一扯而下,夏火火疼的又是一声怒吼,“你丫的就不能下手轻点?!”

  东方亦的低吼却并不比她的份量轻,“说,到底是谁干的?”

  撕开衣服才发现,整个左肩头都已经血肉模糊了,有些地方还依稀能看到若干细小的碎瓷片插在里面。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没有处理,那些碎瓷片明显扎得更靠里了。

  东方亦周身瞬间蹿起了一股杀气。

  如果他身上有毛,那么此刻一定全都是炸着的。

  夏火火心中一暖,更加坚定了要瞒下真凶的念头,“东方亦,我没事。今天的事,你交给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也许是难得的温侬软语起了作用,东方亦不再说什么了。

  他低着头将夏火火肩头里的碎瓷片一片一片小心地拔出来,夏火火怕他担心就再不哼出一声,可是她忍得身体都开始颤抖的反应又怎么会逃得过东方亦的眼睛。

  但他这次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待到碎片都挑出,他又仔细帮夏火火上好药,再用干净的布巾包好。

  一切包扎工作做完时,夏火火已经满头大汗了。

  “完了,是不是?”

  “啊。”

  “那我小睡一下。不是我痛的要睡哦,是刚才打累了才睡的。”

  “好。”

  他的“好”刚出声,她已经眼睛一闭,睡过去了。

  或者,是晕过去了。

  她没能看见东方亦的太阳穴剧烈地鼓了又鼓。

  他俯身在她的左肩头轻轻印上一吻,解开了她的定身穴,却点了她的昏睡穴。

  抱她回床铺间躺好,为她盖上他的被子,最后再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他才退身出了里间。

  轻轻关好门的一瞬间,他脸上的温柔也收得一干二净。

  “天猫。”

  天猫闪身出现,“是。”

  “说!”

  “是。”

  从大门口玉沛涵和夏火火遇上讲起,讲她如何自称妹妹如何以主人的姿态恶心初初上门的夏火火,讲老太太如何在玉沛涵的有意无意的诱导下对夏火火横挑鼻子竖挑眼,又讲玉沛涵如何假借皮哥设计陷害夏火火在老太太的面前粗暴尽显直到场面不可收拾大家都动了手这才让夏火火意外受伤。

  东方亦终于明白夏火火为什么就是不说谁才是伤她左肩的凶手了,她竟是在这种时候都不忘保护他和祖母!

  越是心疼她的心意,就越是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怒不可遏。

  玉沛涵,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冢卫听令。”

------题外话------

  这下大家爽点了没有?总得给我们亦哥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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