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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屠夫的后院屠宰房,水念初被夏火火搀扶着摸了进去。

  一进门,夏火火就发出了一声干呕。满屋子的都是大卸八块的猪肉,桌案上摆的,旁边架子上挂的,门口还有两大桶的猪下水,那浓烈的血腥味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水念初从怀里取出一方白帕递过去,“系上!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你可能需要忍受片刻。”

  这里的血腥味能很好地掩藏他们的行踪,是目前他能找到的短暂养精蓄锐的最安全地方了。

  夏火火也不矫情,接过白帕斜对角一折后系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方,帕子上一股清新的气味钻进鼻子,夏火火深吸一口气,总算好过了一些。

  水念初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眼中无意识地聚起了笑意。

  夏火火却错当成了嘲笑。

  “我平时绝对不晕血的!你也见过我出手的吧?如果我晕血,又怎么可能刚才干净利索的杀人救你?”

  水念初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一个大男人,却沦落到了需要一个女人出手相救才能活命的地步,她这才是红果果的嘲笑他不行吧?

  果然被东方亦的毒舌给带坏了。

  懒得理她。

  “扶我过去那边坐下。”他怕站着被她气倒下!如果坐着呢,至少摔得没那么疼。

  哪哪都是血,坐下的这块也不过是略微干净的一个角落,没有能坐的凳子什么的,他是席地而坐。

  闭上眼缓口气,水念初开口,“十年前,你祖父曾写给禄公公一封指正靖王欲造反的书信,这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东方亦提过了,说那信在太后的手里。”

  “这些日子我几乎翻遍了慈宁宫内所有的地方,但就是没有找到。”

  夏火火插话,“东方亦找了十年也一样没找到。”

  “昨晚跟玉沛柏交手时,我曾试探过他,他却说,就算东方亦和禄公公两方联手也绝对找不出那封信的下落。”水念初开始回忆昨晚玉沛柏的表情,“他说这话时很自信,我感觉他一定知道那个地方。可是,有什么地方是他知道他却拿不到手的呢?要知道,他对那封信的急切可不比我们少多少。只要那封信到手,就不是他需要太后帮他保密,而是太后需要他的庇护了。可是我一直想一直想,就是想不出宫内哪个地方满足这样的条件……哎,你做什么?”

  夏火火一手掰过他的脸,“转过去,我看看你的伤。”

  “没必要,闪开!”

  “你这是在暗示我必须对你用强的?”夏火火举起拳头在水念初的眼前晃了晃,水念初的表情黑一阵白一阵后,默默地别开了头。

  这女人总有一种说到必定会做到的强者气场。

  夏火火一把就拉开了他的衣领子,昨晚被玉沛柏砍了一剑的肩头露了出来。上面胡乱堵上的布巾已经被血浸透了,再加上刚才被雨这么一淋,伤口早就轻微化脓了。

  水念初自行撕下一大块中衣的内里然后垫上去,衣领再一拉,他若无其事道,“看过了,好了。我问你,对于玉沛柏的话,你能想出来什么?”

  夏火火又一把扯开那衣领,“你就是为了那封信才进宫当太监的?”

  她脱口而出的“太监”一词让水念初的心一痛,竟忘了追问她又拉开他衣领做什么。

  夏火火双手使劲掐上伤口的两端,她想把那些脓水先挤出来,可是伤口太深,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挤不出来多少。

  水念初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别费力气了,我一会儿回宫后会找太医帮忙看……啊--唔!”

  说到一半变尖叫,尖叫一半又自动捂嘴。

  她她她,在做什么?

  夏火火扭头吐出一口脓水,“想把玉沛柏的人引来的话,你尽管喊!”

  水念初老老实实地闭了嘴,不是怕引来玉沛柏的人,而是她自肩头一吸一吐的动作糊了他的视线,进而糊了他的嘴。

  她为什么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做过的对她好的事情也不过是玉米地里没把她的行踪透露给太后,慈宁宫里趁太后眼瞎故意放走了她这两件吧?可她不也救了他好几次不是吗?呵,再往前数,他和她之间的打打杀杀还少吗?可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她却变成了这样非敌非友的状态了呢?

  思绪远走,伤口都不觉得痛了。

  他是席地而坐,趴在他肩头为他吸脓的夏火火只能单膝跪地,她束成马尾的长发就那样一甩一甩的在他眼前不停地甩过。那是早春刚刚吐翠的杨柳枝,还是盛夏波光潋滟的镜湖水?岁月静好什么的似乎已经离他太久,久到他已经无法分得清了。

  “夏火火。”

  “唔?”

  “你跟东方亦吵架了?”

  “……”

  “一定是他的不对!他配不上你!”

  “……”

  “你踹了他跟我……”

  夏火火停下吸脓的动作转过头来,水念初看过去就吓了一跳,“你搞什么鬼?”

  她先前是在鼻子上绑着白帕的,这需要用嘴吸脓,自然得解下来。但她没有,而是一掀而上,这下白帕由挡口鼻变成挡眼睛了。

  阴暗的屋内,以水念初的角度看过去,如果他会现代话的话,他应该会说,你为什么把三角内裤穿在脸上。

  夏火火耸肩,“你伤口太恶心了,我看到的话会下不去嘴。”

  呵呵,赶情这是嫌他伤口恶心才故意挡住眼睛的。

  刚刚才产生的激荡情绪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还吸?我求你吸了?”

  “哼,就知道你没好话!”夏火火猛地伸手向前。

  水念初反射性地揪紧半边领口,“你还要做什么?”

  不理他,夏火火掀起他的外衣,揪住了白色中衣一角,然后狠狠一撕。

  嘶啦,皮肤乍露,鸡皮疙瘩一涌而起,水念初嘴都哆嗦了,“你你……”声音戛然而止于夏火火将撕下的白衣覆在了他伤着的左肩之上。

  情绪再荡,但这次理智尚存,“你为什么不撕你的?”

  一般情况下,这时不都是女人撕下自己的中衣为男人温柔万分地包扎伤口么?

  夏火火三下五除二帮水念初包好肩头,这才拉下白帕露出眼睛,“天这么冷,我中衣撕了冻感冒了怎么办?”

  啊,好想爆粗口啊!水念初的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你就不怕我感冒?”

  “你已经这样了,还怕感冒?顶多就是个死吧?”

  “你!你!那你还帮忙处理脓水?”

  “关爱伤残人士人人有责,毕竟你都已经瞎掉一只眼了。”

  啊--,她一句不戳他一回她心里不舒服是不是?这都什么狗屁理论?还有这只眼……

  “夏火火,我瞎这只眼也是因你瞎的!”虽然出手的是玉怀翰。

  “水念初,庄城大婚当晚我也因为你的幻香而死过一回了!”出手的还是玉怀翰。

  两人同时默了,呃,玉怀翰,你人虽然死了,但精神长存。

  ……

  “水念初,你找到那封信的话,给我吧。”

  “你要来做什么?”

  “让东方亦跪着给我唱征服,不唱不给他!”

  “……”

  ……

  “夏火火,我也有皇家血统,最后也许会是我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

  “哦,祝你早日精尽人亡。”

  “……到时我会比东方亦更配得上你!”

  “可你是瞎子,而我又不瞎。”

  “你这是在暗示我必须对你用强的?”

  “你觉得我是挨打不还手的那款吗?”

  ……两人又默了。

  “那你能猜得出玉沛柏话里的意思吗?”

  “不能,我又没研究过慈宁宫。”

  “……如果我给你机会研究呢?”

  “例如?”

  “夏火火,跟我进宫做太监吧!”

------题外话------

  感谢小祸水的花花,爱你么么哒~心意收到妥妥的,我绝对加油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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