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怎么这般狼狈污秽?”
三少爷秦云修看到秦玉凝惊鸿柔弱的美态,已然痴了。
神色猥琐举止轻佻,愣是跑到了老太太的前头一把握住秦玉凝的小手,垂涎着色眯眯地看着秦玉凝直发呆,不安分的狼爪来回抚摸着她的柔荑,生生一副浪荡公子哥儿的样子!
秦玉凝单薄的身子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秦云修的手就那么毫不顾忌地摩挲着她,犹如看待一个精美绝伦的玉器一般,贪婪,渴望。
秦玉凝算准了秦云修会一时色起,与其等老太太问起,还不如自己先将她三哥的本色引诱出来,连自己的妹妹都能不分场合的调戏,就更不用提身份卑贱的丫鬟了!
芳姨娘恨铁不成钢地绞着手里的帕子,赶在大夫人柳氏发话前先扯出了秦云修,回身时偷瞄了一眼老太太皱眉的神情,竟是吓得半死,不由气极拧了他几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胡来。
秦玉凝依旧跪在雪地里。
她知道,老太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管她们三房的事情。平日里别人欺负她,老太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今天,秦玉茗在没有大夫人柳氏在场的情况下,将她的母亲也关进了柴房,老太太也就不得不走上一遭了。
“三丫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敛目凝神地落下这么一句,像是偏帮着三房,却又像警告着三房。事情闹得这么大,老太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少爷平素的作风,秦府里哪个不清楚?而秦玉茗的娇蛮狠毒,秦府里谁又不知道避讳?眼瞅着好好的小姐披头散发地求救,乖巧安分的丫鬟被打得半死昏迷不醒,甚至一房的夫人都被关进了柴房,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玉凝呜咽着不肯说话。
她在等一个时机。
秦云修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放荡胡为,老太太都不屑出声训诫,可见她对秦玉凝和三房的漠视到何种地步。既如此,便要引起老太太管事的兴趣才好,否则,今日之事,定是三房咽下这苦水。
倒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大夫人柳氏插了一句:“都是姐妹间的玩闹,没什么大事。”
柳氏笃定老太太轻视三房的态度,想着就跟往常一般说几句话遮掩一下就算过去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她也知道今儿秦玉茗的做法有些过分,可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府里的夫人小姐们,谁不是两三日就到李氏的雪园转上一遭,说些难听的话刺刺她们娘俩的心?这次也就是打死了个丫鬟的事,不碍什么。
“老太太,哪有姐妹间的玩闹要用上板子的?还要大雪天的将好好的小姐关到柴房里去?更何况,是嫡女给庶女下跪啊!这可是以下犯上的事,咱们蜀国谁听过这种乱了身份的怪事?”
李氏爱女心切,看到自己的女儿泣不成声不敢回话,又是心痛又是自责。今日的事如若又是草草了事,那其他的人岂不是比照着大房的做法天天来她的雪园喊打喊杀的?她这辈子没什么盼头,靠不上夫君,指不了娘家,就希翼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够平安地长大,难道,这也是奢求了吗?
“娘,别说了,”秦玉凝泪眼盈盈,与跪在地上痛哭的李氏抱在一起:“我们是什么身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别人糟践咱们,可咱们不能轻贱自己!”
秦玉茗最恨自己庶女的身份,平日里都不怎么去看她的生母莲姨娘,成天陪伴在嫡母柳氏的身边殷勤地伺候。听到李氏不满秦玉凝给自己下跪,愤然说道:“我是她二姐,让她给我下跪,还是给了她脸面的!”
老太太不悦地挑了挑眉,轻轻咳嗽了一声,显然是不满秦玉茗张狂的态度,双眼眯成一道冷冽的细缝,指着昏迷的青桃又问:“那丫鬟也是你给了她脸面才打的?”
柳氏一听不妙,生恐秦玉茗接着称是,连忙将话接了过来:“青桃是犯了错的,勾引云修心怀不轨,玉茗才出手教训了她。”
“你们大房可真是齐心啊!”
老太太感叹一句,惊得柳氏出了一身的冷汗,正犹豫着该怎么说下去。谁知,秦玉茗神情得意,柳眉微微上扬,略带讨好地说道:“都是母亲教导的好,欺负了三哥,不就是欺负了玉茗嘛!所以玉茗才去为三哥出这口恶气!”
柳氏暗骂庶女愚蠢。
秦玉茗这话听着像是恭维柳氏教导有方,暗里,不就是提示老太太,今日这事,是她柳氏授意的吗?什么叫出口恶气?那不就是告诉老太太秦云修求欢不成,上人家院子抢人泄愤了吗?
秦玉凝就等她这句,恭敬地朝老太太磕了一个头,方款款说道:“祖母,您也听到了。柴房里那个丫鬟是贴身伺候孙女的人,平日是不出雪园半步的,也不知怎的就被三哥瞧上了。前日,芳姨娘来管我要人,孙女寻思是个好去处,就跟青桃说了,可她死活不肯。倒不是瞧不上三哥,只是一门心思想报恩,说是一辈子不嫁好好地伺候孙女。孙女不忍耽误她的前程,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只有她一人,送走了青桃身旁便没有丫鬟了。想着她忠心,就回绝了芳姨娘。没曾想今日,二姐姐带着一帮仆妇来抓青桃,说她放荡无耻勾引三哥。”
“三小姐这话说得好笑,奴婢什么时候去找你要人了?”
芳姨娘怎会承认?今日定是要坐实青桃勾引少爷的罪行,若是不成,遭殃的可就是她和三少爷了。
秦玉凝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太太,没有理睬芳姨娘的话,又道:“孙女说没说谎,只看青桃便知。”
“哦?”
老太太饶有兴趣地看着秦玉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若青桃勾引了三哥,那就是存了心思想做姨娘的。既然想做姨娘,又何必惺惺作态,板子都打到身上了还不求饶?偏得摘了头上的簪子以死明志,死撑着就是不肯松口,两三个嬷嬷上来压着抢那簪子,都死死地攥在手里不松开?”
芳姨娘怎肯服输,又是一说:“还不是拿捏着自己,想要抬高身份。”
秦玉凝冷冷一笑,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逼人的银光,“姨娘这话说得真怪,谁家的姨娘抬高身份都是生下子嗣之后的事情,咱们秦府也是如此,就连芳姨娘你,也是生下三哥才从通房升为姨娘的。青桃虽是个丫鬟,但也是识理的人,要不三哥怎么能看中?”
没等苏姨娘反驳,秦玉凝便回身到老太太的面前,借着方才苏姨娘提及的话,沉声说道:“既然姨娘提了身份,那孙女就想跟二姐姐说说身份的事儿。她是我的姐姐,我敬重她,即便是求她手下留情饶了我的丫鬟,孙女也愿意给二姐下跪。可是,她不能关我母亲!不论亲疏,只论身份。我母亲是皇上钦赐的和硕淑惠公主,嫡亲的先皇血脉。别说二姐一个小小庶女的身份,就是大伯母三品浩命夫人的身份,也关不得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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