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下骇然,却也不得不信。
因为,她是绝对不会想到秦玉蔓会为了一己私利,背叛亲生兄长,与秦玉凝联手。而常平的事情,她也听闻了一些,如此卑微弱懦的小厮,岂会先动手?
况且,无论什么事情,自相残杀,秦府是断断不会轻纵的!
今日这事情一出,五少爷即使不被撵出秦府,恐也是幽禁一辈子的命运了,如此,她还有什么难做的!
只唤了人先将秦云林绑到柴房找人看着,派了人去将大夫请来,又唤了嬷嬷去回禀了老太太。
“玉凝,玉凝……”
李氏一直躲在屏风后面没有出来。一则,秦玉凝当真没有生命危险,她只当没看到一般背过身子隐在内室;二则,今天的事情,女儿事先也没同她商量过,恐自己出去扰了女儿的心思,索性便一直老老实实的没有出声。
眼下,柳氏来了,李氏便不能再躲着了,她披着外衫跑了出来,却是将秦玉凝和秦玉蔓都搂入了怀中。
旁的她不清楚,但只一点,她却是看明白了。
秦玉凝选择了秦玉蔓!
那么,李氏就应该善意地对待这个庶女,哪怕再讨厌她,也得明面上做一个宽大的嫡母!
“弟妹,你可有哪里伤到?”
柳氏打量着面前哀哭的李氏,看着她神色紧张,想要安慰一番,可脑中却闪过昨日因她而被老太太冷对,心中不禁快意,连看向李氏的目光都得意了几分,私心里更觉得李氏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懦弱任人欺侮的女人。
秦玉凝不能轻易动弹,可柳氏双眼炽热的得逞之意,却被她全都收入了眼中。今日,本与大房无关,自己也不想牵扯柳氏,可她对母亲的不屑,对母亲的不敬,岂能容忍?
身子突然一抖,双眸聚出几分怯色,秦玉凝抬起低垂的头,假意感激道:“大伯母,我母亲离得远,是没有伤到的。还多亏了大伯母带人来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五弟会闹到什么地步呢!”
柳氏显然是没有料到秦玉凝会在这时候说出感谢的话,微微一怔,随之露出慈爱的笑容,伸出右手抚上秦玉凝的脸,温声说道:“也是白霜回禀的及时,说你母亲病了,我这不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忙赶了过来。弟妹,可是昨日受了风寒?”
李氏低头不语,秦玉凝轻言似是怒恼地说道:“还不是李嬷嬷,扰了母亲昨晚的清静,倚老卖老,竟在我们雪园里作威作福起来,带着一群奴婢乱糟糟的吵个没完。”
“哦?”
柳氏不解,对上秦玉凝气愤的小脸又是一问:“李嬷嬷可是我身边得力的老人,处事精明干练,怎会安排不好一堆下人?”
“我也是这么跟白霜说的,让她和李嬷嬷商量着把昨日新分派来的下人们都安置好。可谁能料到,她撺掇着一堆丫鬟没规矩地抢屋子抢床位,可是天黑了都没安静下来!好在后来丽姨娘来了,出手帮我料理了这事儿。”
柳氏眉头紧蹙,暗恼这个不中用的嬷嬷,才第一天就让人挑出错来。可听秦玉凝的意思,是埋怨自己送来的人办不好事情,尤其是注意到李氏一言不说的安静样子,怕是这母女俩已然商量好了,今日就将李嬷嬷送还回来。不过,怎么是丽姨娘料理的呢?她们三房不会这么和谐的!
“那照你的意思,是不要李嬷嬷了?弟妹,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柳氏显然不信秦玉凝能够一言做主,嘴上虽是这么说,可那质问的意思分明就是威胁着李氏不要得寸进尺。
秦玉凝冷眼看着柳氏满脸压抑的盯着母亲,心下了然,一声轻笑,似是嗔怪地说道:“大伯母这话,是无论如何都让我们雪园留下李嬷嬷了?”
柳氏只觉凉意逼人,不自觉语调平缓了些,软言劝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里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挪出这些人派到雪园,已是不易,若你们娘俩用着不喜欢,便只能从外面再买些进来了。外面买来的,终究不如家里的好,李嬷嬷年岁大,也是偶尔糊涂罢了,给她一个教训就是,也用不着因为这点子事就将她撵出雪园。”
“大伯母说得真怪,做下人的,最要紧的就是对主子忠心,将主子交待的事情办好。怎么到了大伯母身上,这下人就不用谨慎做事了?再说,这些年,雪园的下人一直就不够,既然祖母疼惜我和母亲,又岂会吝啬那么点钱不让我们从府外买些可心能用的下人,而偏得将别的院子的人拨来伺候我们?这样,岂不是其他院子的人也不够用了?若是难为了大伯母,又碍到其他院子,我和母亲是断断不会要这些下人的,大伯母还是将昨日那些人全都带走吧!我们雪园可没那个脸面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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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母亲和将要成为母亲的,以及她们的家人朋友节日快乐!(*^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