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了一月有余,一路上出奇地顺利,只不过冉莺在车上被颠的直吐,每次吃点饼不到半个时辰保准又出了五脏庙,全都贡献给大地了。
在看到东阳国青州的城门时,冉莺心中顿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感,眼里闪现一抹激动后,又被黯淡所覆盖。不知道一切是否如她所料,回到风府还能看见娘,还能看见…自己。隐隐有种期待,她深吸一口气,眸光坚定了许多,娘,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苦。
“给你。”碧言卿袖袍一挥,撂进车厢里一个东西,冉莺一愣,下意识地接住。拿起一看原来是个小瓷瓶,仔细打量了一番,拔开瓶塞,一股淡淡地幽香传来。
“给我这个干什么?”冉莺挑眉疑惑问道,显然已经把它当成了一般女子用的香料。
“这是我碧家祖传的驻颜散,原本每日敷半个时辰洗去,日子长了便会肤如凝脂,白皙亮丽,我在里面又加了些舒敏的草药,现在这东西涂在脸上即使一个月不洗也没事。”碧言卿眨眨眼,言语间好像有些得意,可是看到冉莺满不在乎的神情时又瞬间垮下了脸,“你那是什么表情?”似乎得不到应得的赞赏和称奇,有些微怒,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可是我要它有什么用呢?”冉莺皱眉望着他,眼角划过一丝疑惑。
“我以前跟随一个师傅学过易容术,这个驻颜散被我调成了人脸的颜色,我可以以它为材料给你易容。”碧言卿“苦口婆心”地解释着,不忘抛给冉莺几个不屑的眼神。
“我这张脸有什么问题么…”冉莺摸摸自己的脸,又扯了扯,吃痛地揉揉脸,随即又露出一脸慎重的表情,低声问道,“难道在东阳国也有人认识我这张脸?”
言卿悠悠地叹了口气,他该如何去说呢,直接说她长得太漂亮,怕以后越长越漂亮遭府里小姐们妒忌迫害?他可不想看见她得意的神色,眸光一闪,“咳咳”他咳嗽了几声,面露慎重地盯着她,“太女殿下虽说不曾去过东阳国,但以前曾在南凤国祭天时,有不少子民前去瞻仰,难保没有见过你面貌的人在这青州,还是小心为上。”
“嗯。”冉莺转了转眼珠,也对,谨慎些总不是坏事,何况她这张脸日后很有可能发展为一张祸水脸。
言卿顺势进了车厢,将驻颜散小心地涂抹在冉莺脸上,在眼睛鼻梁和颧骨等地方细细修饰,半个时辰后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了言卿不知从什么地方捞出来的铜镜里。这张脸因为涂了带有黄色的驻颜散,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不过也正符合卓华女儿的情况。
一双好看的杏眸被填成了丹凤眼,鼻翼两边又加了点麻点,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与貌美已是丝毫不沾边。
冉莺望着铜镜里的陌生的自己,不由想起从前的面貌来,虽比不上风冉雪的妩媚妖娆,却也是秀丽可人的小美人,整个青州的百姓都知道,风府的小姐个个长得都是十分标致。
看惯了那么多美人后,在拥有太女那张完美却稍显稚嫩的脸时,她还是愣住了,她笃信,那张脸只要过个三两年,风府小姐的美貌只怕在太女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咦。”冉莺从失神中突然恍悟什么,眼神中泛着莫名的光,直直地瞅着碧言卿,有些揶揄地笑道,“你怎么不易容?难不成是舍不得你这副好皮囊?”
碧言卿身子一僵,撇撇嘴坐回车外,脸上表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转头冲冉莺抛了个媚眼,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还就是舍不得我的花容月貌。”在得到冉莺意料之中的白眼时,“切”了一声扭头赶车入了城门。
其实言卿并没有告诉冉莺,他之所以不易容,是希望那些看上他相貌的小姐们,能看在冉莺是他妹妹的份上,不去找她麻烦。她想要做什么他不管,他只要保证她不会受到那些无所谓的人骚扰便好。
到底和她究竟是朋友,兄妹,还是夫妻,这一点他已经搞不太清。他甚至已经不知道,他这般保护她,是出于一种责任,还是其他。
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很期待,这个小丫头能给风府带来怎样的风波,而他们的结局又该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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