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琼娘转头朝跟在身边多年的丫鬟喜鹊柔声唤道:“将笔墨纸砚和书桌抬到前厅来。”喜鹊点点头跑开了,就在这时冯丽绣却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冯丽绣用帕子捂着嘴,胸腔剧烈地起伏,很快一张脸就皱在了一起,呛得通红。
“娘你怎么了?”风冉雪看出冯丽绣的异样,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可是冯丽绣仍咳嗽不止。站在她身后的乔婶面上一愣,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古怪神情,赶忙凑上前,扶住二夫人,一脸担忧地对二夫人耳语,声音虽低却刚刚好能叫众人听得清楚。
“都让夫人别总是熬夜对账了,对身子不好,您偏偏不听,看看这下该如何是好啊。”语气中略带嗔怪的意思,冯丽绣握住乔婶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摇摇头,猛吸了口气,拼着余气断断续续地喘道:“能给…能给老爷帮忙,是…是我的…我的福分。”
这话很快在众人里起了反应。谁都能听出来这句话是在讽刺任琼娘空有大房的名分,却没有应有的实权,她冯丽绣虽然是个姨娘,却是整个风府的女主人,是风老爷最信任的女人。
“还是快请大夫来看看吧,姐姐您可是我们风府的主心骨,没了您,咱们在这风府,该怎么过啊…”杜姨娘瞥了一眼冯丽绣,面上看似紧张关心她的身子,嘴角却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这句话也打击到了任琼娘,之前冯丽绣讽刺她便罢了,如今杜芸芝也可以随随便便地欺辱她,她在这个家里到底还有什么地位!
任琼娘身子微微颤抖,眸子里像有万千冰雪,凝聚成山,握紧了拳,可是随后又松开,眸子里的冰山瞬间坍塌消融。
“春桃,请大夫来给二姨娘看一看。”任琼娘仍旧是那种温温的语气。
“不必了!”风冉雪绷脸看向任琼娘,随即脸上带了抹讥笑,“全城的大夫,只要我娘愿意,排着队地都会等着给她看病,若是我娘不愿,他们也会每隔段时日递些温补的汤药来。何来‘请’这一说?”
众人眼中皆是了然,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哪能还不知道,汇集全城最优秀大夫的仁和堂,是冯家的产业。那些大夫,专门为冯家人看病。
“那你说怎么办。”任琼娘抿起发白的嘴唇,旁边的风冉莺低着头,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给娘找大夫时碰见了表哥和表妹,不然就会被这个坏女人知道娘怀孕的事了。她竟然都不知道仁和堂是冯家的。
“乔婶,娘一般都吃什么药?”风冉雪望着乔婶,眨眨眼。
“夫人,都是老奴不仔细,没随身带着大夫前日才开的那瓶药,老奴现在就去拿!”乔婶一拍额头,懊恼地说道,一脸歉疚,在得到冯丽绣点头后迅速走开了。
乔婶一走,任琼娘微微一笑:“若是今个不方便,那就改日再让大家见识亦宣的书法好了。”
“无妨…咳咳…”冯丽绣挣扎着从风冉雪怀中起来,“我今个着实想见识大外甥的本事,看看能否给明佑些许教导。”
冯丽绣面上一片诚恳,其实心中暗暗嘲笑,就凭你的外甥,也想做我儿子的师傅?我既然泼得出这喷水,也就一定能收回来。
这小子太会迷惑人,这种妖孽绝对不能留在风家!
凤玥鸾在心中一笑,这显然是冯丽绣的惯用伎俩,总是和乔婶,风冉雪三人演戏,装出一副一心为风府的模样,打着为风府好的名头,将对自己不利的人狠狠地踢出去,现在整个风府,有不少人都是她的人。
她可以肯定,乔婶出去绝对不是去拿什么所谓的药,冯丽绣身子一向好的很,哪需要什么药?看来她们是存心不想让他们二人留下来了。
哼,以前输给你们,现在还会再重蹈覆辙么?玥鸾不动声色地垂下眼,余光扫过身边的碧言卿,心中有了一番好奇。
碧言卿,你面对这场戏会如何做?
碧言卿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双手拢在袖子里,也是那般垂下眸子,和玥鸾的神情出奇的像。
从风冉雪这个角度看,阳光打进来恰好给他的修长身形勾勒出来,长长的睫毛随着略垂的双眸一颤一颤,如振翅的蝶翼,他的肌肤滑如凝脂,比她所见过的价值连城的连山羊脂雪还要亮上几分,让人不忍触碰,怕碰碎了这个琉璃般的人儿。
他的脸上肌肤就如此诱人,顺着他的微动的喉结往下,看到掩在布衣下稍稍露出的一寸肌肤,像是若有若无地在勾引她,风冉雪咽咽口水,她突然有种想把他的衣衫悉数扯去,抚摸亲吻他曲线优美的胸膛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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