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蔓芷一进前厅,便迎面被抱了个满怀。
“我可怜的大小姐,怎么就被,就被……”
“二姨娘,你这是作甚,我被怎么了?”池蔓芷嫌恶的避开李湘扑过来身子,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相爷脸色也是很不好,看着池蔓芷,脸上涌上些许心疼,“芷儿啊,街上的流言你可有听说?”
“只是些流言蜚语而已,父亲不必挂心!”
“爹怎能不挂心,你一个千金闺秀,被这般毁了名节,爹实在是……”,池越重重叹了声气,口气里满是无奈。
李湘接过话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华凌女子那是最重视贞节操守的啊,更何况大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如今这般被毁了名誉,这以后还怎样在华凌立足啊,要是如他们说的那般,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啊——”
“二姨娘,莫说我没做过那些事,就是我做过,二姨娘作为长辈又何须把话说得这般严重,二姨娘作为这相府后院的临时管事的,不是应该想方设法先保住我的名誉,又哪里来的闲工夫在这里给我讲一些有的没得?”
“哎呦,大小姐真是冤枉死二姨娘了,这帝都街几乎人人都在传这些事,二姨娘我纵使有万头六臂,也堵不上所有人的口啊——”
“二姨娘若是真心为我好,断然不会找这些借口!”
“老爷你看看,妾身一直担忧着大小姐,却被大小姐这般误会,一进门就没给妾身半点好脸色,妾身可真是冤枉啊——”,李湘泪眼连连的向上位的相爷哭诉。
相爷看了眼哭得伤心的李湘,抬眼看着池蔓芷道,“芷儿啊,你二姨娘也是为了你好,纵然话是说重了一点,但毕竟是你的长辈,说话还是要注意点……”
相爷虽然话里略带责怪,脸上却全是满满担忧和心疼,池蔓芷看了眼相爷,语气放缓,“女儿也是着急才有些口不择言,不知是谁如此恶意重伤女儿,女儿个人名节事小,可女儿毕竟是宰相府的唯一嫡系大小姐,如果这件事让父亲在朝中别的大臣面前丢了面子,那就是女儿最大的罪过了!”
池蔓芷说这番话时斜眼瞥了眼李湘,那李湘把目光移去,执起手帕擦了擦眼角掩去眸间异色。
“大小姐,不是我这做二姨娘的没去处理这件事,只是今儿早上在后院天井里捞上来家丁丁威的尸体,正是应了谣言里的字眼,这悠悠之口可如何堵的上啊!?”
李湘脸上闪过一抹凝重,眸里却是晶亮无比,“更何况大小姐虽是无心之过,却也是实实在在发生过那件事……”
“二姨娘这是何意?我家小姐清清白白,断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之事——”
李湘睨了眼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双悦,转脸看向池蔓芷时又换上一副担忧神色,“这是下人亲眼所见,所以才找大小姐来问清原由,对症下药,好解去误会。”
“不知是哪个下人,还请他进来讲个明白!”
池蔓芷语气一直冷冷淡淡的,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李湘命人唤了两个下人进来,这两个目击者不是别人,正是新支到玲珑阁做事的那两个刚进府不久的婢子,一个名唤兰儿,另一个名唤玉儿。
兰儿玉儿刚进府不久,年龄也尚小,是以一进主厅就吓得流了一身冷汗,小身子不住战栗着。
池蔓芷微拧了眉,这两个小丫头眼睛澄澈,还带着些许单纯的稚嫩,在玲珑阁做事也算乖巧懂事,池蔓芷也一向对她们很好,毕竟她一个现代人没有那么多的上下主仆之分,在她眼里她们也就是个爱玩年纪的小妹妹。
池蔓芷瞥了眼二人便背身立于一侧,想听她们怎么说……
兰儿偷偷看了眼那清傲的背影,抬袖拭了拭额间冷汗,道,“就是那个暴风雪的深夜,我起来小夜,但是外面的暴风雪呜呜的就好像有人在哭泣一般,实在吓人,所以我就拉着同屋玉儿陪我,我同玉儿见小姐房间似是还亮着灯,心下疑惑,小姐平时待我们也是极好,我们怕小姐屋里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就鼓着勇气顶着暴风雪去小姐屋里看看,我们刚到小姐屋子对面的长廊,就见一个一身黑色衣袍的人影进到小姐房间里……”
玉儿点点头,接着道,“当时风雪太大,我们都以为是看花眼了,所以我们就上前看个究竟,就见那窗纸上投下来的人影从门前移到了小姐床边,那身影在床前驻足半响又走到桌边,不知弄了什么东西在杯子里給小姐喝,后来,后来那人影就脱了身上的衣衫,身形高大,显然是名男子,那男子,他,他——”
“他怎么样?”
玉儿被李湘这么一瞪,又吓得一身汗,结结巴巴道,“我们见那男子,睡在了,睡在了小姐的床上……”。
玉儿说到后面声音很小,在场的每个人却还是很清晰的听到玉儿所说的每个字。
“第二日一早,我们就听说小姐中毒了,我们猜想就是那夜那个男子所为……”
“你们可知那男子是谁?”池相双拳紧握,满眼怒火。
“不知,不知道……”
“你们为何现在才说?!”
二人一见池相发火,吓得齐齐跪头,“老爷饶命,小姐当时一直昏迷,我们不敢说,怕别人说我们在诬蔑小姐清白,小姐待我们好,我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伤害到小姐,我们便决定不说出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过那件事,可谁知,帝都,帝都却一日间传遍了此事,还说那男子是家丁,所以那夜之事,我们想应该还有别的人看到……”
池蔓芷眸间冷结成冰,看这两个小丫头神色并不像是在说谎,那夜她体内的寒气与鸳鸯配的灼烫之气相拮抗,导致脉波紊乱,本是必死无疑,但是她体内的寒气却莫名被压制住,阎青曾对太后说过,说那夜似有贵人相助于她,而且现在听兰儿玉儿说起,那夜她确实突然觉着有一股温暖包裹着她,莫不就是这两个丫头口中的那名男子?
那这名男子,究竟是谁……?
她身体寒症鲜有人知,她同师傅寻了这般久也只配制出暂时压减疼痛的炎香丸,那他,又是如何解她体内寒症之气的……?
“老爷,奴婢知道那男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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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