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婉丝毫不心疼的将宝玉砸向桌面,贺兰仙儿拍拍胸口,还好那玉材质特殊,经得起折腾,要是换做一般的玉器,恐怕现在已经一分为二了。
普天之下,今日之前,贺兰仙儿以为,普天之下,敢把此玉不放在眼底里的,只有爷一人,只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人,正是面前一脸不悦的女子。
那玉若是他们都不需要,就给她好了,反正没事多几个人使唤,不要白不要。
“呵呵,这个我看您还是亲自问爷吧!”贺兰仙儿退后一步,打起了马虎眼,爷没交代的事,她也不能妄下决断。
唐晚目光看着贺兰仙儿,那丫头步步紧退,摆明要溜之大吉,没想到一块小小的玉佩,就有这般强大的隐藏力量,刚刚那两人,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再加上贺兰仙儿的表情,她便断定,这玉佩,意义非凡。
只不过,贺兰仙儿不说,她也懒得逼迫,想起那个男人,唐晚抿了泯薄唇,倒是自己过于激动了,后面的路还那么长,怎么这会就径自乱了阵脚。
唐晚啊唐晚,你为一块玉佩置什么气,现在了解了玉佩的作用,大不了日后想方设法据为己有,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通了的唐晚,也不去阻拦贺兰仙儿,等对方离开后,她才回到内室,摊开手里玉佩,这次却是小心的收进袖带内,既然是宝贝,何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经过陈烈的事后,唐晚的心里不但没有慌乱,反倒是更坚定了某些事。如此便是难得的好眠,直到第二日若溪端盆进来,她才缓缓的起来。
这人没有地位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人搭理,但一旦哪天有了富贵,就有那么些人争先恐后的上门攀亲戚。
绿珠打帘子进来的时候,若溪正在帮唐晚梳头,见了便恭谨的鞠了弓,笑容满面道:“姑娘,罗妈妈候着外面,说是来给姑娘梳洗。”
“恩,请罗妈妈进来吧。”唐晚头也没抬,语气平稳,听不出悲喜。别人也许不知道罗妈妈前来的用意,她可是明白的狠,恐怕是已经得了消息,外公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秦府。
罗妈妈被绿珠领进来,面上依旧是温和慈爱,仿佛唐家还没落魄之前,那时候父母还在,她也一心当罗妈妈为亲人,只不过现在,她对这个笑得虚伪的婆子,只有恨意。
父母的死,这婆子恐怕也使了不少的事吧。
若溪见罗妈妈进来,刚刚传话又说了亲自为唐晚梳发,她此刻抽出手,正准备将梳了一半的髻转手给罗妈妈,却被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按住,紧跟着便传来淡然的声音:“若溪,你的手是越发巧了,日后若是没了你在身边,恐怕很难再有个贴心的。”
这话这动作,让若溪不得不继续手上的动作,也不着立在一旁的罗妈妈,罗妈妈身边跟着两个小丫头,脸上均露出不悦,心里直道,唐晚不会做人,还当自己是府里的主人。
虽然现在‘唐府’改成了‘秦府’,可是罗妈妈不但没有因为换了主子,失去了权力,反而因为肖妈妈的事,重新成了府里的管事。
而唐晚,现在名义上算是寄宿在秦家,享受着小姐的待遇,可是底下人谁不知道,不过是个奴才,还是皇上‘钦点’的。
罗妈妈进来了半天,唐晚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一向和蔼的面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便跟着她开始的话接了过去:“可不是,咱们若溪不但人长得玲珑,心思也细腻,日后不知道那家的有福。”
“妈妈说笑了。”唐晚回头带笑的看了罗永春一眼,目光停留片刻,又转身拉着若溪埋怨道:“才说你机灵,你看罗妈妈进来这么久,还不去给沏壶茶。”
罗妈妈听完唐晚的话,心里稍稍缓和了,这娃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几斤几两,她还是能掂量清楚,就是因为拿捏着对方的性子,这会儿,她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前来。
这秦府再好,日后女主人进来,她到底还是原主人下面的奴才,再怎么能干,也很难受到重用,如果能跟着唐晚回相府,那就不同了。就算唐晚没权,但她毕竟是从相府出来的,只有回到相府,她自有把握那会属于她的一切。
到时候,还怕没有好日子吗?这么想着,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上前走到唐晚跟前,轻轻拍了下她的手道:“小姐不用麻烦了,老婆子我就是想您了,惦记着您。”
目露慈爱的光芒,要不是知道这婆子的真面目,恐怕唐晚也会为了这个表情感动一番。
上一世,她记得罗妈妈也曾前来过,只不过当时她抱着对若溪一样的心,来看待罗妈妈,只觉得回去寄人篱下,不如留在秦府自在。
当时,指不定这婆子在背地里如何骂她,当日的好心,也许在别人眼中,就成狼心狗肺了。
既然想回去,她便成全了她。
“罗妈妈的好,晚儿心里明白。”唐晚有些黯然的低下头,顺便隐藏起眸光的情绪,伤感道:“只可惜晚儿不同从前,罗妈妈若有好去处,就莫要再惦记着我。”
“小姐说的那里话。”罗妈妈语调一扬,有些生气的撅着眉头,用惯用的面容,信誓旦旦的表着决心:“在老奴心里,小姐永远是主子,只有奴才在,定不会让小姐你受了欺负。”
不会让她受欺负,别欺负她就千恩万谢了。
唐晚心底冷笑着,不过她以前演戏,没少与这类角色对过戏,每当那个时候,她都要拼命压制住心里的疼痛。
以前,这些人是她的噩梦,今后,她便要成为这群人的噩梦。
“罗妈妈,你是母亲的陪嫁,我知道你的心意,只不过……”唐晚语气哽咽起来,越说越慢,到最后忍不住,难过的别开头,默默拭去眼角的泪水。
果然,罗妈妈见唐晚这般模样,也不再犹豫,挥去了随行的两个小丫头,拉着唐晚坐向一旁的木椅,道出今日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