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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的马车在行到中途的时候便遇到了一批蒙面人围攻,但他们低估了王府侍卫和伯府高手的厉害性,打斗到一半便退走了,恰巧景王派来的人赶到,楚瓷一行人无碍归了府。

周群亲自在门口迎接,道:“王妃无恙吧,方才王爷派人来报,称逆贼行踪被搅,担心王妃安危,派了人手接应。”

楚瓷听了这话心里也终于舒畅了,不由叹了口气道:“贼人捉拿了?”

“还未有消息,不过这一次他们是插翅也难飞了。”

楚瓷点头,没再说什么,只回了房歇下了。

半夜时候,她从睡梦中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她一惊,心里头首先想到了陶允良,不由惊惧地睁开眼大叫:“走开!”

那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带入怀里,“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温柔的声音,淡雅的香味,分明是她的夫君楚雅。

“王爷……”她一愣,继而抱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淌过泪意,“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没事了吗?”

她稍稍安心了,在暗夜里摸索着他的衣衫,发现他还穿着官袍。

“刚回来吗?”她问了一句,语气心疼。

“贼人捉拿了。”楚雅道,“忙到这时候才得空,后事都交给下属了,我先回来了。”

他在大理寺的时候听闻她的车驾遭了袭击,虽然最后无恙,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连夜赶了回来。

“王爷辛苦了。”

“我是没事,倒是苦了岱连,这会儿该是他的洞房之夜,却硬是参与到了这桩案子里来,可惜了他的美娇娘独守空房。”

楚雅说着笑了一下,摸摸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叹息道:“这段时日一直忙着处理事务,也是叫你一人无趣了。”

楚瓷闭上眼睛,任他拉开自己的衣襟,道:“我没事……”

除了陶允良来纠缠她的时候她心里头害怕,其余时候都没什么。

楚雅细细吻着她光滑的肩头,舌尖温柔。

后半夜两人温软缠绵,都没有睡,直到四更天才稍稍歇了一会儿,他搂着她,在她耳边呢喃:“有人传了纸条我们才知道贼人就在法华寺藏着,说来也是后怕,那时候你去法华寺上香,所幸没有遇见那贼人。”

“佛祖保佑。”楚瓷喃喃。

“你是要还愿?”

“去一趟吧,等过几天。”

“找个日子我陪你一起。”

他温热的大掌细细抚上她细腻光滑的后背,又绕到她胸前捧起她的脸凑过去吻了吻,才满足叹息了一声。

“楚瓷,所幸我娶了你。”

楚瓷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道:“嫁给王爷才是楚瓷的福分。”

楚雅但笑不语,又摸了摸她的长发让她睡了。

这一睡,楚瓷便睡了好几个时辰,等她醒来已是巳时了。

顺娘领着巧儿惠儿来伺候她起床洗漱。

楚瓷穿戴妥当,顺娘便道:“王妃,寿王妃来了,正在花厅坐着。”

楚瓷闻言一脸惊讶,继而欢喜道:“婉妹妹既然来了,想必已从绿袖病逝的伤心里走出来了。”

恰好云环进来,给她送上了一碗燕窝粥和几碟小点心,“王妃先用着,过一会儿便是午膳了。”

楚瓷抬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就出去处理事务了。”顺娘说,“听闻王爷手上那桩案子闹得厉害,咱们王爷和定王都过去了。”

楚瓷听了皱皱眉头,一是为了楚雅都没得休息,二是为了陶允良这事还没结束。

顺娘以为她担心王爷不得空,便宽慰道:“等忙过了这阵子就好了,王妃再忍忍。”

楚瓷笑笑,用过了粥便去花厅见赵婉。

赵婉端坐着,一面用茶一面和碧玉细细交谈着什么,面上一片和善,时不时露出笑容来。

楚瓷一过去便见着了碧玉,微微一怔。

“姐姐!”赵婉眼尖瞅到她,当下笑意盈盈起身执了她的手,“姐姐来的正好,碧玉正和我讲一些戏曲呢。”

“戏曲?”楚瓷挑眉,看向碧玉。

碧玉不慌不忙向她福身,抬了头笑道:“寿王妃言重了,奴婢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算什么。”

“碧玉谦虚了,像你这样饱经诗书的丫头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赵婉毫不吝啬地当着楚瓷的面夸她,“姐姐,碧玉有心,又有才干,妹妹斗胆说一句,放她在西院里干粗活着实委屈了。”

楚瓷听了点点头,不说什么,顺娘挥挥手叫碧玉先下去了。

赵婉见碧玉出去了,又转头看了看楚瓷的脸色,见她仍旧笑着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来,便又放了心道:“碧玉原先是二哥身边的大丫鬟,想必能做大丫鬟,定是不止心细那般简单。依妹妹看,姐姐不如将她放到自个儿的身边,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有一个人说话。”

赵婉突然对碧玉表现出了极大的喜爱来,令楚瓷颇有些吃惊,便问道:“妹妹听碧玉都说了些什么,可否跟姐姐说说?”

“是这样的,再过半月便是我那祖母的七十大寿,老祖宗年纪大了爱看戏,上回我娘家便遣人送了消息,让我回门贺寿之时给老祖宗点几个戏曲,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可一说起这个戏啊,想必姐姐也是头疼,不知老祖宗喜欢哪样的戏文。”

赵婉的祖母姓刘,封号“国太夫人”,是赵皇后的嫡亲母亲,自是尊贵不已,因而她大寿,必是准备铺张奢华,不放过一个细节的。

“像老国太这样的祖宗,必是喜爱一些热闹的戏文的。”楚瓷也知道他们非比常人的荣华国公府的太夫人,一边说一边请赵婉归了坐。

巧儿惠儿上了茶,退至一旁。

赵婉说:“姐姐说的是,老祖宗喜欢热闹的戏文,但往往太闹了,小辈们却是觉得无趣的。”

“这没法,刘国太生辰,自然是按照她老人家的喜好来,即便是小辈过生请戏班子唱戏,小辈也要挑几出适合老人家的戏。”

“姐姐说的也对。”

“你一个劲儿说我对,那碧玉到底又同你说了什么引你这么高兴?”楚瓷嗤笑了一声,端起茶盏来喝茶。

赵婉看着她,双眼亮晶晶,“我先前不是与她讲了我那祖母过生的事,选不定该给祖母选哪几首戏曲,碧玉便同我说了白朴的一出《梧桐雨》,这出戏热闹又文艺,情节也丰富,更妙的是它的词藻,真真是叫人赞叹!”

“哦?是什么词藻?你且说来听听。”

“这出戏里头多词藻,其中有一首《芙蓉花》,姐姐,我念与你听听。”

“你说,我听着。”楚瓷放下茶盏,认真看着她。

“氤氲篆烟袅,昏惨剌银灯照。玉漏迢迢,才是初更报。暗觑清霄,盼梦里他来到。却不道口是心苗,不住的频频叫。”

赵婉念这词的时候眸中深情,又透出一丝的悲哀来,这词也着实触动了她心里的一根弦,叫她繁复叨着这首词,又迫不及待想要与楚瓷分享这词里的意境。

楚瓷听了却是眉头一皱,道:“妹妹糊涂了,这词虽不俗,但讲的颇有些伤感。这会儿我一想,也记起来了,这《梧桐雨》讲的是男欢女爱的场景,虽也算得上热闹,高潮处也震荡,但不可拿上台叫你祖母欣赏。刘国太年纪大了,不好叫她看这些含悲戏文。”

“这戏是大团圆。”赵婉不认可。

“也只是最后收尾处稍稍团圆了一下。”楚瓷一脸认真,“妹妹若是想不好戏曲,不急,还有段日子呢,要是实在无法,姐姐也可以替你想想。”

楚瓷刚听了这首词,心里又怎会不明白碧玉和赵婉的心境呢,在某种程度上,赵婉和碧玉一样,爱着同一个男子,却都爱而不得,心里头悲哀,正巧应了这出戏的词藻词意。

果然,赵婉眼里忽的一黯,叹息道:“我虽喜欢这曲子,但姐姐说得对,老祖宗大寿马虎不得,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就是了。”

楚瓷点点头,拉了她的手宽慰了她几句,她是真心希望这个妹妹能过得好一些的,不管是在哪一方面。

但赵婉心情仍旧稍显低落,楚瓷一想,便露了笑意对她说:“妹妹喜欢碧玉这丫头,那丫头也确是才华不菲,我就依你的话将她收到自己身边,他日你再来我府上,也好时时见到她。”

她这么一说,也算应了赵婉的一个心愿了,她这才抬头开怀一笑。

过一会儿,等到赵婉离去,楚瓷便让顺娘将碧玉叫来,让她到铭乐堂干活。

顺娘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大喜欢碧玉再回铭乐堂,但也没说什么,只按吩咐去了。

云环也不解,趁着四下无人,问道:“主子为何真将碧玉招过来?奴婢原先以为主子是哄哄寿王妃的。”

“哪能胡乱唬人呢。”楚瓷瞪了她一眼,在软榻上坐下,“我这么做自然也是有原因的,碧玉这丫头也是心机深沉,知道婉妹妹好说话,想方设法讨她欢心叫她在我面前说些好话。”

楚瓷话没说全,云环却是懂了,这景王府上下谁不知道赵婉跟景王有过关系,而碧玉也正是晓得这一点,才到赵婉跟前说了那一出《梧桐雨》,引起她的惺惺相惜,另一方面又将碧玉自个儿的才华暴露无遗,更是令赵婉叹息,才在楚瓷跟前夸赞了她一番。

“碧玉啊,是真真的丫鬟命小姐心。依我看,诗词歌赋有哪样是她不精通的?”楚瓷又道了一句,声音冷淡。

云环听了啐道:“正是因为多念了些书才有那些旁人没有的邪歪心思。”

“我就是怕她再多出心思才顺了她的念头将她招到这里来,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我也好方便盯着她。”

“主子英明。”云环明白了楚瓷的想法,不由舒展了眉头笑了。“主子放心,那碧玉再如何,也好歹嫁过人了,总不能以一副肮脏的身子呆在王爷身边不成!”

楚瓷点点头,这话赵婉在走之前也同她讲过,赵婉虽然一心想叫楚瓷招纳了碧玉这个丫鬟,但一方面也是考虑到碧玉许过人家的关系。

楚瓷想着叹息一声,赵婉也是个明白人,可惜就是性子软弱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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