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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楚侯依照惯例进宫上朝,这一路上他见到众官员都离得他远远的,心下不免有些疑惑。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平日里交好的,上前打招呼,却发现人家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只是敷衍的和他点了个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楚侯一肚子的疑惑,平日里这些人巴结自己还来不及,今日怎么如此无常?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宫内太监一声尖利的叫喊,便打断了他。

“早朝开始,群臣进谏!”

皇宫内响起一阵嗡嗡的号角之声,回荡在整个宫廷之内。百官整理衣装,匍匐在地,恭敬的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齐帝坐于龙椅之上,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玉冠,年约五十上下,身子健朗,面色红润。此时他轻抬右手,淡然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们从地上起身,按照品级依次排列站好。

北齐帝右手扶额,看样有些疲累。一旁的太监大声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时有一男子上前一步,北齐帝微眯双眼,见那男子恭敬道:“臣有本奏!”

北齐帝点了点头,轻声道:“原来是郑御史。爱卿请讲。”

那名叫郑御史的男子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昨日里,京中传来风言风语,说是楚侯为了利益,不惜买凶杀人,毒害骨肉。如今受害之人身受重伤,楚侯却将家中的大夫全都遣了出去,意在取人性命。臣认为,此事并非空穴来风,需要着手调查一番才是。”

北齐帝微微挑眉,看向另一边的楚惜朝,疑惑道:“喔?可有此事?”

楚侯闻言,瞬间明白了一切,当即跪倒在地,颤着声音答道:“启禀圣上,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求皇上明鉴啊。”

这郑御史一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不喜金银,不好女色,与朝中大小官员关系都不甚好。他就好似一面朝中的照妖镜,只要发现哪位官员的一点纰漏,就狠咬不放,直到查明真相为止。是以北齐帝十分信任他。

郑御史仰起头来,居高临下的对着一旁的楚侯说道:“楚侯说话可要三思啊,若是真有此事,你这番话可就算是欺君之罪了!”

“你……”楚侯恨的咬牙切齿,如今这局面若是承认了,那自己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若是不承认,如今被郑御史盯上,日后查明后定会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到时还哪里有翻身之路?

现在的楚侯才开始有些后悔,几乎花了自己的大半身家,不但没有杀掉楚芸熙这个碍眼的家伙,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的腥,真是得不偿失啊!

不过毕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他定了定心神后,沉声道:“小女的确是受了些伤,正巧臣府内的大夫回乡省亲,老臣正在四处搜寻名医,为小女疗伤治病!”

北齐帝点了点头,冲着郑御史缓缓道:“早就听闻楚侯爱女如命,怎么会毒害亲生骨肉,朕看,此事不过是谣言罢了。”

郑御史双手抱拳,恭敬道:“皇上有所不知,此次的传言并非说的楚家大小姐,而是楚家最近才寻回来的楚二小姐。此女被楚侯放养在民间十数载,辛苦经营多年,在全国各地建设商铺,为北齐国的经济做了很大贡献。传闻楚侯花了近十万两黄金买通江湖杀手,意图杀人灭口,霸占银钱!”

楚侯大惊,不想这传言竟然说的如此详细,连自己给寂灭楼的佣金都被人所知,莫非是那灭世所为!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为了什么苦苦和自己做对!

北齐帝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定睛望着朝堂中跪着的楚惜朝,悠悠道:“喔?楚侯,你和有什么话要说?”

楚侯额前缓缓滴下汗来,就连后背也已被冷汗濡湿。他颤着声音,恭敬的说道:“启禀皇上,这都不过是谣言罢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又怎么会买凶杀自己的女儿呢!”

北齐帝嘴角噙笑,突然开口道:“那可不一定,利益在前,这人难免会糊涂。”

楚侯闻言,不由将头埋的更低,心内却在揣摩皇上的意思。是怀疑自己?还是在试探自己?

还未等他想明白,北齐帝又悠悠道:“不过这毕竟是你的家事,朕许你在家休息两日,好好照料你的女儿!男子汉大丈夫,家宅难安,何以平天下?楚侯,你要好好反省!”

楚侯跪在地上,颤抖着答道:“臣谢过皇上。”

北齐帝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的太监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那太监低着头,恭敬答道:“回皇上,今儿个是七月初一,正好立秋。”

北齐帝沉吟了片刻后,对着下边的大臣说道:“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届时宫内将设宴,所有三品以上官员需携家眷出席。楚侯,你的二女儿朕还未见过,到时候将她带来吧。”

楚侯恭敬道:“臣领旨!”

楚惜朝擦了擦额前的冷汗,从地上起身,慢慢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场早朝弄的他是胆战心惊。再看周围人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心狠手辣之徒,想到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好名声一下子付之一炬,他就恨不得将那灭世千刀万剐,以谢心头之恨!

朝中并无大事发生,早朝也就很快结束。楚侯下了朝,刚要往回走,没想到那郑御史先一步走到他面前,悠悠开口道:“侯爷,下官在此奉劝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楚侯冷哼一声,不屑道:“本侯行的端坐的正,倒是郑御史一天天的不务正业,竟然会相信市井流言,真是让本侯失望!”

郑御史轻轻笑了笑,低声道:“楚侯可莫要放松了,这件事,下官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楚侯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哼!”

说罢,楚惜朝愤然拂袖而去,不再理睬身后的郑御史。郑御史轻轻一笑,也朝着宫门外缓缓走去。

“可恶!一个个的都跟本侯做对,真是反了!”楚惜朝一回到侯府,就拍着桌子大怒道。

孙婉柔在旁不知原因,怯怯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楚侯看了她一眼,不屑的问道:“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做什么,你要是能把后院管好,我还用得着这么生气么?”

孙婉柔被无故的一顿乱骂,心里颇不是滋味。她低下头来,委屈的说道:“妾身不过是个妾侍,哪管得了这偌大的侯府。”

“那是你没本事。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这侯府也不用你管了!”楚侯见到她就想起了东院的楚芸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猛的一拍桌,再度离去。

孙婉柔咬了咬牙,愤恨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的却是之前楚芸熙对她说的话,她思虑良久,此时终于觉得,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她也要拼搏一把才是!

此时整个侯府最过悠闲的人莫过于南院的王丽安了,虽然上次楚芸静的计谋并没有彻底扳倒孙婉柔,但毕竟使得她俩二人的关系渐行渐远,在她的眼中,楚芸熙根本不足为道,只要扳倒了孙婉柔,那么整个侯府不就握在她的手里了么?

王氏此时拿着一把小剪,正仔细认真的修剪着面前的一小盆盆栽。本是一盆长势颇好的盆栽,到了她的手里,这剪一下,那剪一下,好好的盆栽便成了不值钱的杂草。

王丽安皱起眉头,突然一把把那盆栽摔到地上,花盆碎裂,泥土喷溅,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一旁的丫鬟安和见状,连忙拿来笤帚和簸箕打扫,王丽安见状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却见到远处缓缓走来的楚侯。

王丽安大喜,连忙冲着一旁的安和问道:“快看,我这仪态有没有什么不妥?”

安和仔细的将她上下望了望,连忙道:“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日头晒久了,有些不适啊?”

王丽安摸了摸脸颊,连忙道:“快,去把我的粉盒拿来!”

安和福了福身后,连忙跑到了屋里。此时楚侯已经走了进来,看到院中一脸羞怯的王丽安,还有旁边地上脏乱的花盆碎片和泥土,不由皱起眉头,沉声道:“这是怎么了?要拆家不成?”

王丽安瞥了一眼旁边,连忙柔声道:“是妾身闲来无事,修剪花草。谁知刚才一个不小心把它打烂,一腔心血就这么白费了。”

楚惜朝点了点头,轻声道:“没想到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王丽安微微侧过头,羞怯道:“老爷今日怎么来了,妾身也没有多做准备。这外头日晒,咱还是进屋坐吧。”

楚惜朝颔首,表示默许。提起步子就朝着屋内走去,王丽安在其身后缓缓跟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犹如少女般倒是有了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啊!”一声惊呼突然传来,王丽安连忙抬头,却见是自己的丫头安和刚从屋内拿着粉盒跑了出来,没想到正好迎头撞上了楚惜朝。粉盒碰洒,淡红色的粉末沾污了楚侯的衣裳,只见他脸色越来越冷,安和吓得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奴婢不知老爷前来,冲撞了老爷,求老爷恕罪!”安和颤抖着声音道。

王丽安见状连忙上前,怒声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下去自请三十大板!”

安和愣在原地,这三十大板可是会要了自己的半条小命啊,当即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侯本就闹心,见她二人吵闹更是烦躁不安,便摆了摆手,随口道:“罢了罢了,去北院给本侯拿几件干净衣服来,这几日本侯就住在南院了!”

安和一听,连忙点了点头,也不敢多看王丽安的脸色,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王氏上前,伺候这楚侯落座,在一旁柔声道:“老爷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南院了?莫非是和妹妹吵架了不成?”

楚惜朝一听她提起孙婉柔,顿时面色不善道:“怎么,本侯在自己的府里,还不能来了么?”

王丽安连忙摆手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老爷能来南院,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楚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王丽安倒是识趣的不再多话,从一旁的茶壶中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楚惜朝眼前,道:“老爷,天干物燥,喝点茶水解渴。”

楚惜朝点点头,端起茶水轻轻品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又吐了回去,怒声道:“好好的碧螺春,给了你可真是糟蹋这好茶了!”

王丽安愣了一下,连忙道:“老爷,可是这茶泡的不好?”

楚侯瞥了一眼她,不耐烦的说道:“这碧螺春要用上投法泡制,先是将杯子温热,继而用上好的山泉水或者冬天的雪水泡制。不是本侯说你,你好歹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些事你总要学着做一些。不能什么事情都丢给北院吧!”

王丽安撇过头去,委屈道:“妾身愚笨,自是不能和北院的妹妹相提并论。”

楚侯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你就试着去做,从今日起,侯府大小事务由你掌管,可有问题?”

王丽安有些惊讶,但还是藏不住一脸的喜色,只见她娇笑一声,高兴的说道:“妾身一定尽力而为,不让老爷为后院之事烦扰。”

“嗯。”楚惜朝点了点头,轻声道:“下午就去找个大夫,送到东院,给楚芸熙疗伤治病。”

王丽安想了想,自认聪明的说道:“老爷为何还要找大夫去管她?让她就这么没了岂不是更好?”

“哼。”楚惜朝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本侯难道不清楚么?要不是这事被圣上知晓了,我才不会放过她!”

王丽安愣了一下,连忙道:“原来是这样,妾身这就去办。”

楚侯点了头,随手将身上脏污的外袍脱下,扔到一边,轻声道:“还有,告诉静儿,今年乞巧节她不用准备了。皇上已经开了金口,要让楚芸熙进宫。”

说完,楚侯径自走到一旁的榻上休憩起来。王丽安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便从房内轻声退了出去。

当天下午,王丽安就请了两位京中名医前来为楚芸熙诊脉,二人为其开了方子,又留下了外敷了药膏后便离开了侯府。楚芸熙心中将药方记在心里,发觉并无不妥,便放下了心来。

这王丽安手握大权后,当即就做了不少事。先是调拨银子,将南院好好修缮了一番,又是急不可待的为自己购置了许多贵重首饰。楚惜朝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言。侯府的大多银子都被他拿去买凶杀女了,如今整个府里是外强中干,偏偏又不能对别人说,不然堂堂一个北齐国的侯爷,连点银子都没有,颜面何存?

偏偏这王丽安仍不知足,她替着楚芸静打算一番,觉得这乞巧节无论如何也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届时将楚芸静打扮的漂亮些,定能吸引众人的视线,说不定还能被哪位皇子看好,选为王妃,到时自己才是真的有出路了。

可如今圣上下了旨,指名要楚芸熙去,又该如何是好?王丽安用她的脑子想了半天,偏偏想了一个最蠢的方法——下毒!

她对药理所知不多,却知道这世间至毒非鸠毒和鹤顶红默数。这鸠毒乃是宫廷用药,寻常人家买不到,但只要有钱,买到那鹤顶红却不成问题。她冲着旁边比较稳妥的安阳耳语几句,安阳脸色微变,随即点了点头,避过旁人,从侯府后门悄悄离去。

入夜时分,趁着思菱在后厨煎药的时候,王丽安悄声来到了幽兰居。楚芸熙听见声音,眯起双眼,假装沉睡的模样,暗中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王丽安手执一个白色瓷瓶,看样子有些紧张,双手微微颤抖,缓步来到楚芸熙榻前。她看了看榻上昏睡的楚芸熙,颤声道:“你……你莫要怪我心狠,我不能让你阻了静儿的路,只好……只好对不起你了。你死之后,赶紧去投胎,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王丽安颤抖着双手,将那瓷瓶上的塞子打开,里面装着无色无味的液体,正是下午派安阳去黑市买来的鹤顶红。她坐到榻前,左手托起楚芸熙的脑袋,右手则将瓷瓶中的液体倒入她的嘴中。

楚芸熙突然睁开双眼,紧紧的盯住眼前的王丽安。王氏吓了一跳,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瓶中的液体顺势洒出来一些。楚芸熙瞪圆了双目,嘶哑着声音问道:“母亲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王丽安愣了片刻后,连忙答道:“你……你醒了?我……我……这是大夫给你开的药……我是来喂你吃药的。”

楚芸熙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轻声道:“母亲如此体贴,熙儿好生感动!”

王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颤抖着声音答道:“莫要多说了,快把这药吃了!”

楚芸熙笑的愈发诡异起来,却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将那毒药一口喝了下去。

王氏见状放下一颗心来,她将楚芸熙放平在榻上,悠悠道:“看你喝了药,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我改日再来看你。”

楚芸熙微微颔首,目视着她离开。

一双如冰的眸子越来越冰冷,涌现出无限杀意。

夜半子时,趁着夜色,楚芸熙从房中悄声离开,运起久未使用过的轻功,朝着南院疾步而去。她面色阴沉不定,一跃而起,跳上了房顶,掀开一片瓦片,只见王丽安还未入睡,仍在房内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楚芸熙冷哼一声,双手在袖中翻腾,抓出一把白色粉末,就欲往屋内撒去。

突然,暗中冲出一人,狠狠的抓住她的手,低声道:“跟我来!”

楚芸熙脸色微变,想要甩开他的手,怎奈何对方手劲极大,竟是死死的不撒手。楚芸熙没有办法,只好由着那人将她领到一偏僻处。

楚芸熙微眯双眼,沉声道:“江亦辰,你管的是不是多了一点?”

江亦辰眼中闪着不寻常的光,回过头来一脸正色的问道:“你要杀她?”

“哼。”楚芸熙冷哼一声,不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亦辰摇了摇头,继而质问道:“人命关天,在你口中就如此轻易么?熙儿,你怎会如此恶毒?”

“恶毒?”楚芸熙挑了挑眉,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呵呵……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毒王谷的曼陀罗,是你一厢情愿的把我想成了无害的野花。如今你竟然说我恶毒?呵呵呵呵……”

江亦辰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可她毕竟是你的嫡母,你竟然狠心要杀她?”

楚芸熙冷冷一笑,沉声道:“嫡母?好,那你可知,她刚才做了什么?若是我只是个寻常人,恐怕此刻早已死在她手了!”

江亦辰闻言,连忙抓住她的肩膀紧张的问道:“她对你做什么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楚芸熙侧过身子,不着痕迹的从他手中挣脱开,冷声道:“无妨,不过是对我下了鹤顶红。”

“鹤顶红?她……她竟然给你下了鹤顶红!你有没有事?这毒没有解药,要怎么救你?快……快把毒转到我的身上!”江亦辰没有注意到她的疏离,只是自顾自的着急道。

楚芸熙摇了摇头,冷冷答道:“不必。我是生是死,与你又有何干系?”

江亦辰急切的答道:“怎么与我没有干系,若是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楚芸熙微微发愣,好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疑惑的看着他,轻声道:“你说什么?”

江亦辰顾不上她的疑问,焦急道:“来不及了,快,把毒转到我的身上,我百毒不侵,不会有事的!”

楚芸熙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必了,我从毒王谷出来,也早已百毒不侵。”

江亦辰怔了一下,好似放下心来,连忙问道:“真的么?”

楚芸熙点了点头,道:“没必要骗你。”

江亦辰低下头,呢喃道:“那……那你还会再去杀她么?”

楚芸熙看了看他,后轻声叹了口气,悠悠道:“算了,已经没了那心情。”

江亦辰咧开嘴,嘿嘿一笑,连忙说道:“我就知道小熙儿是善良的人!”

楚芸熙抬起头,正色道:“不,你错了。我不杀她是因为她十分愚蠢,对我构不成大的威胁,若今日前来杀我的是楚芸静,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江亦辰愣了一下,沉吟了片刻后,轻声道:“熙儿的手里一定会沾满血腥么?”

“我只是为了自保。”楚芸熙低声道。

江亦辰看了看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开口道:“既然如此,熙儿的这份罪孽由我来承担!”

楚芸熙抬起眸子,疑惑道:“什么意思?”

江亦辰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有说。二人之间沉默以对,再无他话。

第二日一早,不知哪里又传出去的流言,说是楚侯明面上寻来名医为楚芸熙诊治,暗地里却卑鄙的下毒毒害,好在楚家二小姐吉人天相,并未有事。此消息得到了京中两位名医的默许,这下,楚侯才是真的名声败坏,身败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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