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麽麽带着伤从雅园一路狂奔,好像后面有狼追她似得。直到跑到翠园……
冷又夏看着仝麽麽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喝了口茶:“我也该去给母亲请安了,南宫世子?”
“呵呵,你不需要我帮忙?”南宫逸说出这句话时,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何时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帮忙?帮什么忙?”
“你打了她的奴婢……”,南宫逸心中疑惑,她都不去拦那老奴,反而是任由她去?莫非又有好戏可看……
“那我改天再来拜访。”说完话,南宫逸打开扇子,走到墙角,轻轻一跃,便消失了。
将军府外——
南宫逸,收起面上放荡不羁的笑,招出了隐藏在附近的暗卫,吩咐身边的暗卫,道:“去通知南笙国,就说我刚发现一些线索,还在调查中,暂时就不回去了。”
“是。”暗卫应了后,快速消失在人群。
南宫逸又吩咐唤出一个暗卫:“去告诉那个人,我暂时还不想走。”
“啊……这……这好吗。”暗卫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南宫逸拿扇子敲了一下暗卫的头,道:“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快去,少废话。”
随后,又招出二个暗卫,道:“去给我买些礼品来。”
……
翠园——
大夫人仝氏身着褐色锦衣,袖口处是用黑色锦布加以金线缝制,周身绣有大朵牡丹,倒也不失华贵;发以盘桓髻绾着,插有几支上好的金簪子,脸上施以薄粉,虽说已有四十左右,肌肤却也不比其他几位夫人逊色。
此刻,大夫人仝氏正在和三小姐冷又禾谈笑着。
这三小姐打小没了亲娘,一直是在大夫人膝下长大,为人乖巧内敛,与众姐妹关系也极为融洽。
仝麽麽狼狈的跑了进来,一进屋子就跪倒在地大声哭泣,:“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冷又禾看见仝麽麽看了她一眼,起身向大夫人行了个礼,道:“女儿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嗯”,大夫人点头道。
随后,冷又禾出了门,一路上听见种种传言,对这件事也有了些许了解,冷又禾心中惊讶万分,这还是她那个懦弱的二姐吗?
翠园——
“夫人啊,你可得给奴婢做主啊。”仝麽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给我闭嘴”,大夫人仝氏睁大双目,厌烦的说道。
仝麽麽一下停止住了哭诉。
大夫人仝氏见仝麽麽停止了哭诉,便开口询问到:“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的话,是二小姐打的……”,仝麽麽气愤的说着,又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
“二小姐?”
大夫人仝氏也微微有些错愕,这,怎么能,这冷又夏生性懦弱,别人不欺负她就好了,她现在竟然连自己的人也敢打。
抬眼看了看仝麽麽,仝麽麽是不可能骗她的。
“蒋麽麽,去把二小姐请过来。”大夫人仝氏吩咐道,她要亲眼看看冷又夏再下定论。
“是,夫人。”
“夫人,福伯在外面求见,说是有急事。”门外看守的小丫鬟,进来通报。
“等等”,大夫人仝氏叫住蒋麽麽,随后吩咐小丫鬟:“叫福伯进来。”
“启禀夫人,南笙国南宫世子来到府中,正在将军府正厅等候。”
福伯是将军府管家,本来是要告诉将军的,但将军还在上早朝,所以便来通知大夫人了。
南笙国世子,传闻他富可敌国,与北笙国皇族也颇有交情……
“你先去伺候吧,我随后就来。”
“是。”
管家福伯告退后。
“去把二小姐请到正厅。”
大夫人仝氏吩咐着蒋麽麽,不管冷又夏还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她在南宫世子面前失了身份,自己再找些人将今天的事情散布出去,那么她冷又夏就在贵族之中身败名裂,以后就如俎上鱼肉任她宰割了。
“夫人,这样好吗?”蒋麽麽问了大夫人一句,想提醒她冷又夏还有用,若这样,怕是以后做不了大小姐的垫脚石。
“放心,她的命运永远掌控在我的手中”,精心布好的棋局,她逃不掉。
听到大夫人这样说,蒋麽麽也就放心了,转身朝雅园方向去了。
“仝麽麽。”
“是,大夫人。”
“一会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奴婢知道。”
将军府正厅——
南宫逸慵懒的坐在主座上,无聊的喝着茶,心道,这冷又夏这么还不来。
“让南宫世子久等了,还请恕罪。”大夫人仝氏走进正厅,对南宫逸行了个礼。
“夫人不必多礼”,南宫逸起身与大夫人仝氏互相寒暄了几句后。
冷又夏也正好到了。
“女儿给母亲请安。”冷又夏福了福身道。
“好,起来吧。”大夫人仝氏一脸慈祥的说着,看了看南宫逸,道:“来,快过来参见南宫世子。”
“小女参见南宫世子。”
冷又夏低着头,又是福了福身,好像根本不认识南宫逸似得。
“起来吧。”南宫逸看着冷又夏道。
“多谢南宫世子。”冷又夏起了身,头却依然低着。
“冷小姐,为何……”南宫逸正想问问冷又夏为何低着头,却看到从冷又夏低着的头那里掉了下来一滴晶莹的泪珠,顿时心中一紧,想去问个明白时。
冷又夏已经抬起了头,满眼泪花,看了看南宫逸,又看了看大夫人仝氏,道:“母亲,不知未经允许打了别人的人,该当何罪?”
南宫逸看了看冷又夏,心道,不会吧?她到底想干嘛?
大夫人仝氏愣住了,心中随后冷笑,这不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冷又夏吗,永远成不了气候,看来自己还是高估她的,大夫人道:“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打了他人,自然是要他人打回去了。”
“打回去?”冷又夏擦干泪水,眼神中有些许害怕道。
“是啊,又夏,你问这个干嘛,该不会……”大夫人仝氏话还未问完,就被一道哭诉声打断了。
“夫人啊,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仝麽麽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并没有认出南宫逸,因为那时的她只顾逃命了,那还顾得着看人那。
“仝麽麽,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大夫人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仝麽麽面前,扶她起来:“谁竟然如此狠毒,将你打成这样?”
仝麽麽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瞟了瞟冷又夏。
大夫人顺着仝麽麽的目光,看了看冷又夏,随后,睁大双目,惊讶道:“又夏?”
众人的目光转向冷又夏,冷又夏看向大夫人,疑惑道:“母亲叫我何事?”
大夫人没想到冷又夏竟然是这样的回答,一时无话,而且她发现她是越来越不了解冷又夏了,心中暗暗想道“是冷又夏做的”这句话自己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万一她有机会翻身,那自己就完了。随后,大夫人仝氏轻轻递了个眼神给仝麽麽。
仝麽麽会意,哭诉道:“二小姐,是二小姐打奴婢的,还好奴婢跑得快。”
“又夏”,大夫人惊讶的说着:“又夏,仝麽麽在府上也算老人了,你怎么可以……”
“所以呢?”冷又夏一脸面无表情的的问道。
所以呢?大夫人将目光紧紧地盯向冷又夏,想从她脸上看出点情绪,却发现只是徒劳。
“这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所以母亲念你年幼无知的份上,就罚你十板子吧。”大夫人一脸惋惜地说着,随后走到冷又夏面前,拉起她的手,对她悄声说着:“放心,母亲只是在南宫世子面前做个样子,怎么舍得打你。”
“好了,又夏你下去领罚吧。”大夫人“不忍心”的转过身别过头,道。
南宫逸看着眼前的“戏”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带着冷又夏远离这个令他看了都有些作呕的地方。
“母亲就是怎么当家的?”冷又夏面上冷笑,接招吧大夫人。
听到冷又夏的话后,又看到冷又夏面上的冷笑,南宫逸知道正真的好戏也要开始了。不过,为什么这个冷笑这么熟悉呢?啊,想起来了,是他,那个人只要一笑就准没好事……
大夫人听到冷又夏的话后,背脊微微僵硬。
这个冷又夏果真没那么好糊弄!转身,看向冷又夏,眼睛中闪过丝丝狠厉,随后消失不见,疑问道:“又夏你说什么,母亲我没有听明白。”
“母亲都不问问我为何打她吗?”
冷又夏自然没错过大夫人眼中的狠厉,哪怕只有一丝,她也不会看错。
“为何。”
大夫人瞪了一眼仝麽麽,但愿你没把柄留在冷又夏手上,不然……
“仝麽麽是自己说,还是让我说……”,冷又夏并没有看仝麽麽,只是垂着眼,她知道仝氏为人狠毒无情,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这仝麽麽是死定了。
仝麽麽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完了,她完了!大夫人眼中的警告,她不是没有看到。自己如果说打了冷又夏的奴婢的话,若传出去,是个人都会猜出是大夫人让她这么做的,到时候不仅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都会死在大夫人的手中,跟了大夫人这么多年,她不是不知道大夫人的手段。
仝麽麽绝望的闭了眼,突然想起生前死在自己手中的人,是时候该赎罪了……
睁看双眼,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大夫人,希望她可以放过她的家人,飞速的撞向柱子上……
“啊,仝麽麽……”,大夫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仝麽麽,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流了两行泪,向后退着,跌坐在椅子上。
而冷又夏依然在那里站立着,面上没有一丝惊慌,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南宫逸看着淡然如菊的冷又夏,渐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