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诫?干嘛这些人开口闭口都提到它,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似乎是像某种法规一样,犯了哪一条就会被咔擦掉?
原来这里人的法律这么苛刻啊,等级划分已经严重到只是跨级望一眼就能被砍头的地步。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萧顷黎看着一个个都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的众人,可以确定自己好像应该是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
“哦……九……九诫是吧?咳咳,这个,这个……我不是明燕国的人,不太清楚这个东西……”
萧顷黎有点心虚的扶了扶腰,
“不过,这个人你们不能杀啊,我……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他,发现他得了一种很罕见的怪病,所以……所以,小人求,求……林统帅给我这个人去试药,若是小人能把这种病的治发找到,就算是能够继承家师遗愿……家师……家师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听着某人沙哑着嗓门,干瘪瘪的挤出来的哭腔,周围所有人都安静着,好像都在等待着面前,那个扯着嘴角,泛着笑意的男人发话。
萧顷黎转眼一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林墨霄居然在笑,他居然在笑,面瘫居然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别人师父死了她要继承遗愿是有哪里好笑了?他不会是又想到什么整自己的办法了吧!
萧顷黎不解的看着那一言不发的男人,只得心中又开始各种猜测。
“什么病?”
“啊?”
听见林墨霄那一句完全出乎意料的话语,萧顷黎愣了楞神,他居然相信了?那自己随便编的一个理由啊,怎么办怎么办?
快想想,快想想什么病。
“额……额……”
林墨霄嘴角越发的往上扬了,那个叫萧顷黎的女人似乎变得慌张起来,原来那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瞬间泄了气,她视线四处乱扫着,突然她那双眼中又泛出了神采,就他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那样耐人寻味。
她扬起了头来,面色变回了镇定。
“看来不止这个人的了那病,我看看,帐中之人几乎都得了和他同样的病啊。”
萧顷黎说着露出了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开始动起脑袋来,视线先从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陈副将开始上下审度起来。
陈副将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将士,没有林面瘫和齐绣那样帅的惊天动地,标准的军人面孔,此刻正因为萧顷黎的视线游走而一脸铁青。
“陈副将是吧?你把手抬起来我看看那,啧啧啧,瞧瞧你这手指甲,都反翘了,这是病已侵入肺腑的表现啊。”
萧顷黎说着露出了一脸愁容,一边看向陈副将的手一边摇起了头来。
被她这么一说,其余立在陈副将身后的士兵也都是慌张的抬起手来查看了起来,紧接着几个人都是脸上铁青的放下了手去,视线再移向了匍匐在地的黑衣人,正好他的双手露在宽大的衣袖外,所有人都很明显的看到他的双手十指指甲也是微微翻翘着。
“咳咳,林统帅,这个病呢,在我们那里,叫做贫血,也就是身体里面的血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产生的质量或者总量不如以前好了,而这种病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就会出现匙状指正如大家所见,也就是指甲会像勺子一样,微微后翻,而轻者指甲虽然不会后翻,但也会有甲面暗淡无光泽,表面有竖条纹出现,同时,得了贫血的人,会有不同程度的脸色,口唇,眼睑发白的症状。此病可以潜伏在体内数年不发病,一旦发病,就会全身乏力,整日昏昏欲睡,最后在睡梦中逝去。”
“林统帅……她是新来的医师?”
陈副将吞了吞口水问道,冷汗津津,这个女人竟然句句说中。
林墨霄点了点头,
“看来,她或许是你们的救星。”
哈哈。
萧顷黎看着面前又是一帮被自己说得傻愣傻愣的人,内心忍不住狂笑,没有文化还是有好处的啊!至少他们极其的好骗嘛!
上次是阑尾炎,这次是贫血,就这点小病就能吓死一大片人,她不由对她的未来充满向往,看来来到这个世界也不失为一件坏事,至少在这里她能靠医治点小病,来发家致富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几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匙状指?一般只有女人才会有的啊?匙状指是缺铁性贫血的标志性症状,多因为慢性失血过多造成,难道说……这里的男人会来月经,失血过多导致贫血?
而在萧顷黎同志还没有思考出,这个世界的男人是不是会有月经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那么直勾勾望见了帐篷的顶部,啪啦的倒了下去。
“怎么了?”
“她怎么突然倒下去了?”
“好像闪到腰了啊。”
从军医大帐中的躺着的萧倾黎,表情恍惚,回忆醒来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林墨霄的时候,她顿时防御全开,可没想到的是,他竟是抛下一句“陈副将他们的病,就有劳萧医师了。”然后就一声不响的走掉了。
这个男人今天也太反常啊,他居然不含讽刺的对自己说了一句人话。
哎呀,老板的心思果然很难揣摩,还是做好本分的事情,早点攒钱买房子,最好那,去大城市开家医院什么的,自己当老板,雇几个老大夫撑门面,自己就坐着收钱,向着美好的明天出发!
于是在军医大帐里,萧顷黎一个人仰躺在自己设置好的一张病床上,美滋滋的构想着未来,由于自己眀燕军是在已夺回来的领地上驻扎,离着最前战线还有好几百里远,所以这座军营里却显现着一股平静有序的气氛,伤员什么,自然是没有的啦。
这种闲坐着等工资的生活,可不是上辈子有过的啊,萧顷黎她能不乐吗?
想想以前一天上班8个小时还不定时加班手术,还他妈的手术以后会面对被病人家属掐死的危险,仔细想想,她其实早就该来这里了吧,治治贫血感冒,拿着高工资,哈哈,这才是老天要她穿越的目的吧!
“呵呵,哈哈,哈哈。”
“有什么事情好开心的?”
啥,还有人在?
萧顷黎挪了挪身子,偏过头去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不明物体。跪在地上的黑色人影,正是被自己硬生生吞下那块的“石头”,纹身刀疤男。
“是你?”
“萧医师忘了,奴人是你要来炼药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他说他自己是个炼药的东西?
萧顷黎揉了揉头,她感到有些无力了,这个刀疤男见到自己开口第一句话不是感激泣林,只是这样一句似乎像是仇恨一般的生冷话语?
看来要理解这个世界的思维,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啊。
“你先别跪着了,能找把椅子坐着跟我说话吗?奶奶的被林墨霄那个小子整得闪到腰,可不能因为你再扭到脖子啊!”
刀疤男看着躺在床上唧唧歪歪的女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即他抬了抬手,宽大的黑色长袖之下,这才露出了一截手腕粗细的铁链子,另一头套在了帐篷里的一根地桩上,链子很短,几乎都不够他站起来的长度,所以他只好跪在那里。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把你拴着?”
萧顷黎有些激动的动了动身子,疼痛让她一脸的苦相,
“奴人是供萧医师试药用的东西,不然戴罪之人早该处死,还是锁着比较适当。”
一身黑衣的男人似乎很平静的说着,他目光直视着一脸愤怒又痛苦的女人,如一谈死水的双眸似乎被激起了轻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