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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可清醒了啊,我知道你有心事,你看,所有人都……。都在喝酒,难过也好……开心也好,至少他们还有得发泄……。可是唯独你不可……。不可以……真是,真是惨啊。”

林墨霄微微眯起了眼来,他看着那个一脸镇定说着话的人,过了良久,竟是慢慢的,捋起了衣角,坐了下来。

“你知道,阑尾发炎有几种原因么?”

萧顷黎并没有感受到那出现在身边的人影,只是自顾自的,含糊不明的说着什么。

“呵呵……饮食不规律,肠道痉挛,消化疾病什么的,在我看来都不是原因啊……。你知道,在我们那里……。每到考试的时候,就会有大批大批的人得这个病,那是因为,他们想的东西太多了,压力太大了……每一天每一天。心……。理经受着巨大的刺激和折磨……。这样才会坏掉肠子的……。林墨霄,我猜…。你也是吧,呵呵,即使得病了还要忍着,你比高考的孩子还惨啊……。”

她现在应该是醉的彻底了吧,不然怎么会丝毫没有畏惧他而说了这么多话,往日那个狡黠又胆小的样子似乎荡然无存。

林墨霄此刻有些不同于平常冷漠,他闻着风中带起的酒香,黑夜样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映出了面前那道醉酒的人影来,。

“你是第一个说我凄惨的人。不过……。”

不过,她也是第一个能够这样看透自己的人,萧顷黎,你果然是那个地方来的人吗?

眼前突然闪过那波光跃动的水面,那里倒映出了一帐绝色容颜。林墨霄转头看着萧顷黎,那绯红的人儿和水镜里的人影重叠在了一起。

“那,以后有啥事就跟我说呗,别一个人闷着不吭声啊……。咯,想喝酒就喝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样才是人生嘛……你说是不是……。”

“当你背负了太多人的性命…。你的人生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一个人,若太久没有做回自己,或许就会完全忘记自己的本性,直至变成一个工具……。”

“啊?你说……什么?”

她没能听清林墨霄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口,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萧顷黎那已经被乙醇搞得半中毒的脑袋,显然,运转变得极度的缓慢了,慢到了即使被一双有力的手拦腰抱起,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出现。

在睡眼朦胧间,她只记得那张冰冷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从没有过的担忧之情。

“进屋再睡吧,屋外风大。”

晨曦中,那点点干热的光透过窗帘落满了马车每一个角落,一袭雪白的人略微皱了皱眉头,他伸出手来接过帘子外扑棱着翅膀的信鸽,修长的手臂在阳光中似乎要变得透明了一样。

白衣人取下了信鸽脚上的纸张后,他一抬手,这马车窗子边就落下了一层厚厚的帷幔,将外头的光完全阻挡开来。马车里顷刻间暗了下来,只在一隅有着微微的烛光晃动着。

“公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这里的气候对您的身体很不利……”

雪白的人展开了那纸张看着,血红色的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听到马车里一旁传来的声音,他便是摆了摆手,

“留在这里,再过几日兴许就有好戏可看了,‘即使不被锁着,也永远站不起来’说出这话的人,倒是看得比谁都透彻…。”

温文尔雅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回味,他如春风的微笑着,伸手将那纸张丢在了烛火里,只消得片刻,就化为了灰烬。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样,我才有了这些称手的棋子,林墨霄,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洛靖珂来到这眀燕军队中已有数日了,那个红头发的女子把他安顿在了药房里,做些劈材打杂的事情,也没再锁着他,只是不让他再出药房帐子,看来这个女人是私自给他解了锁链啊,他迎着漠北里独有的劲风,被沙尘蒙了一脸,加上他侧脸上的刀疤,让人更是分辨不出来他原本的样貌。

“那个…。洛什么来着?对,洛靖珂,该吃药了…。”

大帐的帘子被掀开,今天她来得有些晚了,如同以往几天,口里嚷嚷着吃药了,却还是端给他慢慢一食盒的饭菜。红发女子此刻脸上满是倦意,她坐在他面前,有些心神不宁的一样一样的拿出食盒里面的碟子。

“这些真的可以治病?”

萧顷黎愣了楞神,这才是如梦初醒般的盯住了洛靖珂,随即她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昨晚上喝多了点,现在还头晕呢……。你说这些啊,呵呵,这些都是药啊,治好你贫血的药,猪肝,牛肝,动物内脏还有绿色的蔬菜……。多吃几天,你的病自然就会好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病怎么治了。”

刀疤男望着她,栗色的眼眸里疑惑越增越多。

“你为什么要救我?”

“只是看不惯罢了……你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也该收拾收拾东西,跟着去前阵了。”

萧顷黎恍惚的说着,好像根本没在思考他说的话,她只是幽幽的看了这个被自己要来试药的人一眼,接着拿出了一个布包放在面前。

“走的时候,我们的马车会在行军最后,我会给你制造时机,到时候,你就走吧。这里有一套士兵的衣服,还有一些干粮和水。”

“你不是为林墨霄卖命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放了我,你怎么跟他交代。”

萧顷黎似乎又走神了,她拿着那包裹狠狠的丢在了他面前,撑起身子满目的愤恨。

“老娘叫你走,哪来那么多废话,留在这里等死吗?”

对于这个世界并不是很熟悉的萧顷黎来说,她并不觉得这里的规则有多么的恐怖,有多么的不可侵犯,不过,在她迷迷糊糊醒来以后,在厨房里等着拿她的食盒时,听到了别人的一大堆描述……。

“这是给那个胡奴的吧。阿黎姑娘你每日都来取,真是有心了啊,那人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遇到你这么好心的大夫。在统帅手里能要来一个胡奴,恐怕只有阿黎姑娘能做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

“哎?难道阿黎姑娘不知道?几年前瑶都的那件事……。林统帅对胡奴可是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的啊……听说胡奴只要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惊得发抖,他对于那些人来说,根本就是恶魔……。这个胡奴听说是姑娘用来试药的?看来不久之后也会被斩杀啊,再怎么说也是犯了九诫的胡奴…。统帅不肯能把他留着的……。”

那一刻,九诫,胡奴,这些从未在她的记忆中存留过的东西,看起来是无比的刺眼。

在极为繁盛的眀燕国内,胡奴,这样一群特殊的人在夹缝中苦苦求生,即便是在九诫的限制之下,他们都还是以自己各族的意志而存活着,但一个人的出现,却让得他们境况更恶劣。

七年前,在眀燕瑶都的一次胡人暴乱,是那个人亲手镇压了下来,一夜之间,他带着他精锐的部队杀光了所有的暴乱胡人,甚至连同那些胡奴的妻儿,有人说,那一夜,被称为了坐落在瑶池中的都城,瑶都,即使满城烟华,都掩不住那浓浓的血腥味道。自此以后,胡人在那人冷血的铁腕下,再不敢有所异动。

而那个人,就是这漠北大军的统帅,林墨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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