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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我一口气没喘均匀,差点憋了过去。

透过淡淡的月光看清那人,这次我连哭的心都有了。眼前站着的是一位穿着府中下人衣服的婆子,皮肤松皱,老眼混浊,正是那日非礼跟看光了我的那位婆子。我看着我衣服领子稍微有些撇开,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呼喊一声才是,但是看着对面这人,终是没胆。

我心里发憷地不动声色退后贴门,与门发出了细微的碰撞声。理了理衣服,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臂膀,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大侠这次找我是为了何事?”

她眼里沉静如水,好似已经不认得我般,脸上的表情淡淡,扯着磨砂一样的声音开口说道:“他见你没联系过我们,让我过来问你事情办得如何。”

他,自然指的是那位黑衣蒙脸人。

见她这幅摸样,我倒是放下心来,呵呵搪塞道:“我听府中人说,老爷要八月才自外面回来,逾今有好几个月呢,咱不急。”

婆子听了只是点点头便不再多言,我侧头看着她,心里捏量一番后小心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儿么?”她闻言看了看我,而后道:“现时还不能走,有人盯着这里。”说完后自己脚步稳健地朝着黑漆漆的屋子走去,到桌边拉了凳子坐下来。

有人盯着我?会是谁人呢?虽然疑惑,但是也没能问出口。

轻轻走了过去,摸黑绕着她到了床前,再绕着过去点着了灯,刚刚亮起火星,身后一阵掌风吹了过来,把我好不容易挑亮的灯给灭了。我识趣地摸摸鼻子,回到床前对着那婆子坐下,两人相继无话,静得就是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这样实在是很憋,很难受啊……奸细,哦不,过来传话的人是谁不好,为何是她呢?

那样持续许久之后,我耐不住出声道:“婆婆……”感觉她抬眼看我,我润了润嗓子,而后道:“以往见过婆婆几次,不知可还认得我?”

她没回话,我又道:“那次在湖边……”我停口把剩下的话给吞在口里,双颊鼓起了包子样,余下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她静了一下,而后静静道:“记得,上次抱歉。白小姐很吵,才出那下策封了她的嘴。”

我汗……原来她是听不得白依钰哭,所以才有那样的举动,听到真相,我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好在我跟她都是女人,不然我就亏大了。

他见我一脸抽搐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我只是用了个障眼法,事实上我也没有摸着你,你不用这个表情对我。”

我的嘴角再次抽动,他说的也是没错,只是稍稍碰到了我的衣服,但是那行动着实是!……

但是她那句没把实在是深深伤害到了我的幼小心灵,我见她话虽是不多,但是倒也会回答我,看来这人倒是不难相处的。这样想来,余下的话便多了起来。

但是她那句没把实在是深深伤害到了我的幼小心灵,我见她话虽是不多,但是倒也会回答我,看来这人倒是不难相处的。这样想来,余下的话便多了起来。

“我见大侠过来都有蒙面的,为何你就这样过来了,不怕被人瞧见吗?”

他又看了我几眼,磨砂般的声音回答我道:“蒙了。”

诶?蒙了?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蒙了面?我眯眼打量,恍悟,原来他用的正是人皮面具呢!我怎就这么傻,以往那跟大侠有一样香气的花匠不也就是一张老脸么?

我呵呵两声笑过,而后问道:“那要如何称呼女侠你呢?下次还是等我在约好的地方投铜板通知你过来吧!你看可好?”每次都是跟大侠一样的出场,都快把我吓破胆了,给我选着,还不如过去投个铜板,有个心理准备还好。

“可以。”听到他的回答,我放下了心,但是他下面的话让我在床上弹了起来:“寒天是我的名字,另外……我是个男人。”

“什么!”

我惊呼一声站起,寒天的动作很快,瞬间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捏着我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咬牙道:“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虽他是下了命令说不能杀你,但是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杀了,说你泄漏了机密。”

见我害怕的样子,他又道:“可还声张?”

我在他的禁制下猛摇头,他打量了一下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慢慢放开了我。我瘫回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头上,没敢再跟他搭话。

许久许久,久到我维持一开始的动作到发麻,我才小心拉开了被子,看着漆黑的屋内,见不知什么时候,屋里除了我已经没有了人,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呼出一口大气,彷徨,害怕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等我发现的时候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吸吸鼻子,一摸,原来是泪水。我再次盖过头,在这密封的空间内遮掩住我今次的软弱。

以后还是不要再哭了,哭着哭着都会把我得之不易的小小幸福都给流逝掉吧……

次日,早起阳光明媚,我难得地赖了床,心里恹恹的怎么都不想起来。直到青松过来喊我,我才起身。

开门出去,青松已经打好了包裹挂在身上,与白依漓在院中,我躲着白依漓的看着我的眼神走了过去。青松见我眼肿肿鼻子红红一脸憔悴的样子,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我看我还是晚些日子出门好了……”

我摆摆手,吸了吸闭塞的鼻子,哑着嗓子道:“没事没事,只是睡得不好而已,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情吧!”

青松为难地看了看白依漓,见他点点头,他才放下心提着行李出了门,见他阖上了院门,我才抬步走去井边打了桶水上来,用手舀了一手上来喝下。

白依漓见了‘啧’一声摇头,意思是说我怎么都讲不通。我不对他的眼,离得他老远道:“少爷可要喝粥,奴婢去准备过来。”

白依漓自是看出了我对他的疏离,闻言听了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说道:“推我进屋内。”

我规规矩矩地推了他入内,按着他的指示推到了书案前面。待要离开,他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恨恨道:“你可真要如此让我闹心?跟以前一样不是很好?”

“是啊,奴婢也很想回到以前,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的。”看着他捉着的我的手道:“少爷,你抓疼我了。”

他哼然道:“你也会疼。”

“奴婢是人,自然会疼。”我也该庆幸我是个不怕死的人,在得知白依漓的真面目之后,还能跟他这样语言相向,句句都刺他一下。若是普通人,一早就对着我大骂了,如此,便显得白依漓好修养了。

话虽如此,我倒是想让他对我的印象改观,我看我要不要学习以前的婢女,带着所谓的目的,而后让白依漓厌恶我呢?摇摇头,如是那样,倒真的是如了白依漓的意呢!他对我的心思可是摸得一清二楚,我心里打量着什么,他通透着呢!

“可是哭过了?”他看着我,见我偏头躲闪他不说话,动了动唇道:“莫不是我昨日逼得你太紧了?”

你也知道?

我闻言不语,他拉着我的手顺手一带,我便被带进了他的怀里,我像身下放了火炭般跳起,责备他道:“少爷不可,你腿上不能坐人!怎么这么乱来?真是的!……”

他闻言一笑:“终是恢复了,瞧着你没生气的样子,让我心里闹得慌,连着一晚都睡不着。”

闻言一愣,原来他是在关心我呢……

心里有些涩然,他继续说道:“莫要因为喜儿的事情而怨我,依仗她那性子,若她留在府内一日,必定撩起许多事端。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必定不让她进院内,没想到这举动却真是害了你。”

想想也是,喜儿出卖我是事实,但是我真正恼白依漓的,是他那股狠劲,虽然喜儿是做错了事,但是也不能把人家手骨给拗断,这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是多大的痛苦啊。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经历此事,也会当场晕过去吧?

“少爷,楚一呢?他怎么样了?”

白依漓听了我的问话,眼睛一眯,嘴角一勾,又勾起了一摸凉薄的邪笑:“为何你总是讲不通?”见我不讲话,他道:“好罢,那我便告诉你,因为他的失误,我罚他自断一臂,以后,他在也没有资格来侍候我了。”

什么?!

我闻言下意识离开了那让人心寒的白依漓,但是手依然被他禁制住,头脑一阵发晕,摇头不可置信。

手……为何又是手,一天内,我害了两个人,害的他们二人成了残疾,最无辜的就是楚一,就是我拔起了他的剑,而让他失去了臂膀,那他以后如何过活?

那紧握着我的手此刻犹如个炸弹般,我挣扎了几下,终是没能挣脱,心中发憷得厉害,对着白依漓愈加反感了起来。

他见我脸色苍白,拧着眉道:“你不是要我告诉你吗?我告诉你了,可还满意?”

“你心理变态!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贱么?他们究竟得罪了你什么?为什么对他们这么狠心?”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捏成拳有一锤没一锤地打着白依漓的胸前,发出‘嘭嘭’没有两下,便自身后被人捏住了拳头。

身后捏住我手的人喝道:“住手!再打小心你的命。”

我‘哼’地蔑笑了一声,那你杀了我便是?已经很多人说过要拿我命了……

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楚二在远处静静站着,而我面前的是个生面孔,那生面孔见我看来一愣,眼睛微眯不知收到什么信息自觉放开我手,回身到楚二身边站着,等待白依漓发言。

白依漓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他们便‘嗖地’一下不见了人影。白依漓而后放开了我的手,手上十指交叉,舒适躺在椅子上看着我道:“你还是如此,我本也想依着你的性子必定会恨我,所以我后来让楚一不用自断手臂,不过得闯过暗门的机关房,才能以此补偿他的过失。”

那就是说,楚一的手臂没事了?我心中回复了清明,急急问道:“那他现在出来没有?”

“那机关房要走出谈何容易……”见我神色又暗淡起来,他接着道:“但是依照他的实力,我看今天晚上或是明天早上便能出来,毕竟能排到一的人实力怎会弱?”

“什么意思?什么一?”我有些好奇问道。

他娓娓道来:“暗门层层选出来的精英,一个姓配有十个人,如楚一楚二般一直排下去,能拍在第一,便是十人之中最厉害之人,闯那机关虽是难,但是我想若是他有那聪明才智的话,便能活着出来。”

听了这话,我苦闷的表情终是染上了笑意,没有断了一条手臂,可真好。我心里暗暗祷告,祈求神灵保佑楚一快些出来。

白依漓见状有些苦闷,我才留意到他脸上有些苍白,回想自己方才大力捶他,他那身子不知能不能顶住,方才自己确实被他惹急了,谁知他是在逗我呢……

我不好意思带着歉意道:“少爷,刚对不住了,身上还疼不疼?”

他冷哼一声:“早已不疼了,你打的时候就不会惦着我点?”

“实在对不住了……”打的时候谁知道?我呵呵一声笑道:“那少爷,若是楚一出来后可否让他过来,我当面致一声歉?”

他明显不悦道:“你倒是记挂着他,句句不离他,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会放了他。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话已经不让你信了?”见我低头不说话,他恨恨咬牙:“知道了,我让他过几日便来。”

我心里暗暗高兴,但是脸上还是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小幅度点点头。少爷能这样说,那必定是真事,我心底那股提着的气放了下来,人也感觉轻松不已。

白依漓他,心眼也还不挺坏。

笑了笑,见白依漓正视着我的脸,有些审视的意味,双眉微拧,见我抬眼望他,道:“我母亲究竟跟你说了何事,为何她的人周时在我院旁走动?你们可是有事瞒着我?”

秋夫人的人周时在院旁走动?我想起了那嬷嬷……寒天昨晚说的话,说有人盯着这里,莫不是就是说秋夫人的人?

而秋夫人这举动又说明什么呢?可是要示意我赶快动身走人?

我飞快整理好思绪,把表情做到最自然,笑道:“怎么可能,我跟秋夫人怎么会跟我讲事情?嗯……可能遗漏了什么东西,命人再找吧。我也不知她想要做什么,少爷问我,还不如直接去问夫人?”

白依漓的双眼一眯道:“每当你做出这表情便说明有事情瞒着我,你到底是太简单了……”

我有些汗颜,这都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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