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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也只是挂出我那招牌笑脸了事,随后他问我什么,我都摇头表示不知,见我如此,他也知道在我口里没能问出什么,便没在多问。

只是在这过后,白依漓总是板着俊脸阴阳怪气了一阵子,看那样子也就是对着我生起了气。我不以为然,没有像往日一样要去重新讨得他欢喜,最后他自己终抵不住,恢复常态。

别看我不以为然的,其实心里暗着他乐呢。

青松也不知去了哪里,离他出门过了三天就回了来,因为我跟白依漓都有各方面的矜持,我们又恢复了以往的工作常态。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有人在盯着我,盯着我的行动作息。

我也没去跟白依漓抗议,虽是知道他想关心我,但是这样下去的日子也不好过。今日我偷得闲,想要出去转转,出门前往暗处瞪了几眼,示意说‘别跟着我’方才抬步出了院门。

如今正是人间四月,花开烂漫之时。此刻经过花园的我,往往没有那种诗人般的闲情观花赏月,略略几眼便已经看完了所有景致,不知张大妈找我何事?感觉过来通话的婆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远远看见张大妈正在厨房边边的树下纳凉,见到我站起来扬了下手,到了她跟前,她拉着我神色怪异看了看四周,然后拉我坐下。

我疑惑问道:“张大妈,你唤我来可是有事?”

张大妈一双小眯眼担忧地看了看我,声音不自觉压得有些低:“天心,府中近日传了个事,与你有关。”

闻言我一愣,跟我有关?什么事?

莫不是——

“大妈,传了我什么跟我直说便是。”

她打量了我的神色,叹了口气道:“这话不知哪里传出来的,说天心你是个断掌,专门是来剋白家的。还说听到有小道消息说白家近年的生意的不尽如意,可能原因多缘于你……唉,天心你看?”

我的思维一点点趋于停顿,神色也渐渐凝重,原来真是这事。唯一知道我是断掌的喜儿前几天已经不见踪影,而另外一个知道的人,便是秋夫人了。如我所想,秋夫人果真是要逼我走吗?

手上一热,是张大妈温热的手握住了我的,她语重心肠道:“天心啊,这几年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怎样的人我自是知道。他们爱怎么说你是他们的事,你秉持住自己就好了,莫要迷失了心智。你张大妈我虽然信佛,但是所谓的断掌不详乃无稽之谈,你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

我笑了笑点点头。

张大妈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又道:“你这小娃,虽是在笑,但是都没能笑到心里去,看的大妈我憋得慌。听大妈一句话:过去尘封的一页,能不翻就不要翻,翻落了灰尘终会迷了双眼。你张大妈我没读过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我想聪慧的你也终会想明白的。”

重重点了下头,感激道:“大妈,谢谢你如此关心我,你不必担心,我能抗住的。”

张大妈欣慰点点头,而后重重叹了一声。

自张大妈哪里走回来,路上有人纷纷侧目,平时会笑着打招呼的也微冷了脸,只是朝我点点头走过。我本就想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也没有多惊讶。

突然路边的花丛内传来了一道女声:“哟,这不是上次救了我的狗奴才吗?”

这句话她强调了个‘救’字,与那标准的‘狗奴才’三字,我不用抬眼看便知道是那是白府最难缠的人。

我冲着声源福身道:“见过小姐。”

闻得她轻哼了一声,身形自后面转出来,只见她身着白衣飘飘样貌绝美,站在花间有比仙子……但其口气不佳蔑然道:“何时变得这么客气?”

平时我都很客气。我不理她,只是朝她身后看了看,她见我的动作表情便知我是何用意,咬牙说道:“香芹我带了了!”

那人在哪里?

“哦。”我直起身,“那我先走了,小姐你忙。”说完就要抬步,她急急‘喂’了一声,我又顿在原地,看着她询问叫住我要做什么。

她的小嘴包了一口气,好似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最后嘴巴一扁开口道:“我听到下人们说你是断掌,我也不知断掌是什么样子的,只是他们说断掌都不好。你可以给我看下吗?”

我正被她一个一个的‘断掌’砸得头晕,听她说完这话,我的嘴角不可抑止的抽搐开来。心里只念叨着她无知无知无知!

压住了险险上涌的火气,大口呼了一口气,也没敢说话,怕一开口就是骂她。这白依钰准是跟我八字不合天生就是来跟我作对的,每每遇着她都让我来气。不行了不行了,真快气死我了!

她伸手对着我前后翻转道:“怎么了?不能给我看吗?我听他们说断掌是一条直线的,好奇怪,我的手没有呢!”

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有!

真不知她是纯真还是真蠢……此刻我又被她噎了一下,额头突突跳着,握着手掌尽量不咬牙强笑道:“小姐,这不好看,你还是多看看这里的花花草草的好……”

口气硬邦邦的,最终还是止不住咬牙了,这个女人真是快要气死我了……

“为什么藏着掖着不给我看,是跟他们说的那般不能见人吗?还是你怕这能剋着我?我自己都不怕,你又怕甚?”她说完往前靠了我几步,我倒是离了她远些。

“小姐严重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行离去了……”她闻言凝了绝美的脸挡在路中,一幅蛮横不相让的姿势拦住我。

“不给我看我就不给你走!”

“……”我一头黑线。

“你们挡在路中做什么?”

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声音不起不伏,但个中多少带有些威严感。白依钰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颤,脸的神情渐渐化为渴望,张张嘴但是却不能说出什么。

我扭头一看,原来身后的是葵夫人,只见她一身鹅黄细碎花纹的拖边裙子,天青色的腰带缚着盈腰,一身朴素但是总能耀着别人的眼。

她的身后跟着水云,冰冰冷冷的瞧着我们,见到是我,眼里也没带过什么涟漪。我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转脸笑着迎上葵夫人。

“见过葵夫人。”

葵夫人笑着瞧我,眼尾都没有给过一个给白依钰,白依钰居然真没有唤她一句母亲。

站在白依钰身边的我自是感受到了她身上发出来的强烈的情感。这情感很久以前我也有过,那就是非常强烈的想要跟某个人接触,但是又不敢踌躇不前,定在原地紧张不已,希望那人能多瞧看一眼……

如今这感情出现在白依钰身上,此刻看着她一脸落寞的样子多少让我不适应,她与葵夫人的事,我不清也不楚,我只是个局外人。

她微笑着跟我说道:“天心姑娘,又让我见着你了,自上次见你已经是半年前了……”她话语中的亲昵让我微微发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悉了?

身边的白依钰听了这话,周身冒着冷气,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剜着我露在外的皮肤,不用想便知道她在气我些什么。我客气回答道:“天心多谢葵夫人记挂。”

“天心姑娘可曾有空,可否来我院内一趟?”

去她院内?有什么事情呢?我本是借着说少爷哪里有事情要办不能去,但是确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点了后我才讶然发现,露出了微讶的神情。

“那好极了,我们走吧。”她亲和唤了我一声,抬步经过我身边,带起一阵香风,我暗叹着跨了一步而后顿了下来,因为腰侧被人捏了一捏,微疼。

捏我的人自是白依钰,我抬步跟着葵夫人走去,不想跟她多在这里惹上是非。到了转角处,眼角余光见到白依钰一脸不甘看着我,跺脚离去。

葵夫人住在拢烟阁的三层小楼内,在外面看亭台楼阁造得很是别致,大概是白府最好的建筑了。本是以为抬步进去便能见到很好的景致,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只见院内种满了大片大片的花,那花生茎之顶端,花大而色艳,多重瓣。称凤球花,亦是所谓的凤仙花。

在师傅黄仁德给我的医书上面有记载:凤仙花种子亦名急性子,茎亦名透骨草,均可入药,有活血化瘀、利尿解毒、通经透骨之功效。鲜草捣烂外敷,可治疮疖肿疼、毒虫咬伤。另外可以供姑娘们染指甲、染头发,还涂在手心、手背、胳膊和腿等部位做皮肤保养,前世的时候大概知道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

只是看葵夫人也不染指甲,做不做美容我自是不知,但是糟蹋了本是风景极好的大院子种这么大规模的风仙花,终归是说不过。话说那白老爷也能让她这么做?我想事事总是有原因的……

进到水云的身后进了那高三层的小楼,本是以为着能见到像秋夫人一楼有差不多一样摆设豪华舒适的房间,但是见到的只是冰冷冷的一片。

入内,东边是一面较为宽敞的纸窗,如今时候,阳光自外面倾透进来。正前方是一中间是桌子的漆红雕花纹的双人太师椅,房间两旁摆放着几张檀木椅子,房顶是一些色彩斑斓的图画,透露出三分的雅致之气,多少能窥探出房间主人的几分格调。

除了一些散落的书籍以及在窗边的舒服躺椅,再也没有主人的私人物品的摆放。这有让我觉得这屋子主人对物的不在乎,仿佛想走便走的样子,不会对里这有任何的念想般。

与秋夫人的房间相比,我只能有四个字来形容葵夫人的房间:很空、很素。但是相比于秋夫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出来展览的那种有点炫房间,葵夫人这里多少让我眼前一亮,人也没了先前的拘束。

我以为她是有事情要问我,但是葵夫人坐上了那太师椅的一边,示意我坐到她的对面,我有些惶恐道:“天心站着就好。”

“不用客气,我让你坐你坐便是,这里没有其他外人。”她对我说完,而后转头对着站在她身边的水云淡淡吩咐道:“去备茶过来。”

葵夫人微微笑了起来,凝视了我一会儿,眸光如水,波光粼粼,却是让我直发毛。

“前些日子听说你的身体不舒服,今日看来身体倒是恢复得不错,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可有感觉不适的地方?我这里还有些药材,你大可拿去补补身子。”

我恭眉顺目,有些受宠若惊地宛然回绝道:“谢葵夫人关心,现在天心的身体已然大好,药石也停了,多谢葵夫人的一番好意,天心铭记在心。”

水云点头离去,我终是有些不安了,因为我在水云的身上吃过甜头,这次我怕她会在茶水里面有所动作。我低头不看葵夫人,心里却反复思量着这葵夫人叫我过来究竟是何意。

“你不用拘束,我叫你过来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我有些闷气,想要人陪我喝一下茶。你也不用做什么,像往常一样就好。”说完指了指椅子:“坐。”

我道:“夫人不是有水云陪着你吗?”

葵夫人闻言只是一笑,并不搭话,只是看着院子外面久久,不知她究竟是看天空,还是看那成片的凤仙花。而我也没有把她这反应放在心上,只是恍悟:原来,她是叫我来看她发呆的……

跟着她默了有一阵子,我忍不住问道:“夫人很喜欢凤仙花啊?”

她一口回绝道:“不喜欢。”我一愣,不喜欢为何要种那么多?又听得她继续说道:“它是我的护身符,它有一个寓意,那便是……”

水云款步进来打断了葵夫人要说的话,她不言不语放下茶具,而后欠身带门出去站在门外,阳光把她的身形印在繁复花纹的纸窗上面,好不婀娜。葵夫人则是看了皱了皱秀美的眉头。我过去把茶水给她添上,一闻竟然是上好的碧螺春。

也给自己添了一杯,但,我不敢喝。

白府里,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白依漓,秋夫人,葵夫人。这些秘密的存在,使得我们的心疏离,贴近,甚至再疏离,但终归是画不成的圆。

她喝了一口茶,开口问道:“方才看到你跟依钰在聊天,都在聊些什么?”

“小姐问我一些事情,所以聊了一下。”

她轻轻笑道:“是吗?你跟她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那孩子好似对你跟其他下人不太一样。”

那是当然,有谁敢踢小姐屁股下水的?若是说很好的话,实在是让我汗颜啊,我什么时候跟她好过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葵夫人叫我来莫不是要跟我聊小姐的事情?若是真关心她的话,那方才为什么不理人家,搞得人家这么不开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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