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姨妈又来到了白氏的房间。此刻,白氏正皱着眉头望着白姨妈:“瑾君,这是究竟怎么回事?”
白姨妈脸色煞白:“姐姐,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村丫头不知怎么的就得了知仪要背的诗,知仪小小年纪的,哪能写出更好的啊?可不就成了贱丫头一个人出风头了么!姐姐,我是真不甘心哪!”
白氏瞧着白姨妈怨毒的眼神,只觉得一阵气结,她这个妹妹,简直就是头蠢猪!荆小楼又不是神仙,还能掐指一算,算出白姨妈准备的诗来?肯定是白姨妈手底下的人里有了内鬼了!白姨妈不忙着揪出谁泄了密,居然还来找她诉苦,真是个蠢材!
白氏心里百转千回地冒火,话到嘴边却只剩了一句:“谁泄了密?”
白姨妈拿帕子一抹眼泪:“不知道!”
白氏觉得自己的胃都疼了。
另一边,荆小楼在自己的屋子里优哉游哉地嗑瓜子,铃儿在一边给她泡茶,泡着泡着,铃儿想起一事:“小姐,您前些日子说咱们屋子里有大夫人的手下来着?”
荆小楼剥瓜子的手一顿,她抬起头来:“怎么,你有眉目?”
铃儿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姐,我敢肯定是咱们院里的迎芳!”
荆小楼心里“咯噔”一声,放下瓜子问道:“你方才说谁?”
铃儿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小姐这么激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就是咱们这儿的丫鬟迎芳,我有好几次看到她偷偷出门,往大夫人那边去了!”
荆小楼倒吸了一口冷气:“迎芳在琅嬛阁,怎么我不知道!”
迎芳,是前世沈知仪的婢女!
荆小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本该在沈知仪身边的丫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身边?难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她在梦中经历过的那个世界?亦或是由于她的自作主张,导致了这个世界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荆小楼深呼吸一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铃儿,迎芳一般什么时候出门?”
铃儿想了想:“前些日子很少出门,最近却频繁起来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呢。”
荆小楼听罢,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想要知道真相,只能靠她自己去调查了,希望今晚,迎芳能如她的意吧……
晚上荆小楼早早熄了自己屋子里的灯,但她并没有睡,而是披着一袭墨色的披风,在窗纸上舔破了一个小洞,籍着月色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守株待兔。
过了一会儿,迎芳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悄悄走了出来,从院子里的小门偷偷溜出了院子,荆小楼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地跟在迎芳身后。
她今天非要弄清楚,白氏早早的在她身边安插下眼线,究竟是为的什么?还有,为什么本该在沈知仪身边的婢女会在她的身边?
迎芳走的很快也很轻,但并不犹疑,她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被人尾随,是以荆小楼得以顺利地跟在她身后而不被发现。
迎芳虽然走的远,但路程并不复杂,荆小楼心里冷笑,这方向可不正是白氏的容华斋!
然而,迎芳并没有进容华斋,而是拐了个弯,拐进了旁边的一间院子。
荆小楼茫然地跟了上去,却在脑中思索着这是谁的院子。但她并没有来过这里啊……
猛然间,一个雷在脑中炸开:名义上她是凤姨娘的女儿,所以住在凤姨娘旁边,那么住在白氏旁边的就是……
司徒绰!
荆小楼倒吸一口冷气,咬住了下唇,司徒绰,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她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选择在一棵树后隐去了身形,只听得远处迎芳的声音传来:“大少爷。”
“嗯。”是司徒绰的声音。
如果眼睛能冒火,荆小楼现在肯定能照亮整个司徒府。
迎芳居然是司徒绰的人?好吧,就算她意识到的有点晚,前生司徒绰把迎芳派在沈知仪身边她还可以理解,此世司徒绰把迎芳安排在她身边是几个意思?
荆小楼正在出神,又听远处出现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迎芳是吧,我问你,你家二小姐最近有没有跟什么陌生人接触过?或者是收到过什么人的东西?”
荆小楼挑眉,这男子搞什么鬼,非亲非故的,一上来就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难道是想查她有没有与人勾搭成奸?
又听见迎芳的声音:“没有,二小姐最近一直在房里不出门,没跟谁往来过,也没接过什么书信。”
司徒绰的声音传来,似乎夹杂了一点笑意:“我就说吧,她一个乡野丫头,能认识什么会做诗的才子?”
荆小楼气的磨牙,她是乡野丫头又如何?横竖不关他的事!她又不是他媳妇!
陌生人似乎也对司徒绰的话不以为然:“你口中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丫头,刚刚写了一首镇住了你的诗吧?”
司徒绰似乎是被噎住了,半天没答话,倒是迎芳回答道:“二小姐是乡野丫头不假,可是认得字呢,还知道不少的典故,当初搬到琅嬛阁的时候,二小姐抬头看了看牌匾,就笑着说这地方让她住怕是可惜了。”
远远传来陌生人的笑声:“琅嬛,多书之地……司徒,你这个妹妹倒是深藏不露啊,我看当初退婚,不是因为你看不上人家,而是因为人家看不上你,才故意藏才的吧?”
司徒绰又是半天没说话,估计是气着了。
荆小楼咬着嘴唇直想笑,这个陌生人虽然她不认识,不过说起话倒是意外的投缘。
又过了一会儿,司徒绰的声音传来:“你回去吧,小心别被人发现了。”
荆小楼抿唇一笑,还小什么心,早就被发现了吧?
她怕再耽搁下去会撞上返回的迎芳,便赶紧转身欲回,可惜她身上的披风似乎不大合身,有好长一段拖在地上,她转身迈步,一脚便踩上了自己的披风,登时摔了个大跟头,她大喊的一声“哎呀”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脆。
荆小楼的脸绿了,因为远处传来了司徒绰和陌生人的声音:“谁在那边!”
她咬着牙站起来想跑,可是腿似乎磕坏了,膝盖处火辣辣的疼着,荆小楼发现自己陷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
心一横,她干脆在原地坐下,等着司徒绰和陌生人的到来,反正没理的又不是她!
------题外话------
亲们如果喜欢小苍的文,就点一下收藏呗,留个花花钻钻票票什么的呗~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