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很想对陶根说,马比人好交多了。可是看到陶根有些发青的冷脸,她很自觉地没再去惹他。因为逐夜还是不屌他。陶夭觉得能理解,本想说同性相斥来宽解宽解他,又觉得以陶根的性子,不说也许会更好些。
六天后,陶夭很温柔地抚着逐夜的脸,近似于献媚般地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骑上它遛弯。看出逐夜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陶夭飞身跃了上去……没绑马鞍。逐夜很上道,先是小跑了一段距离,感觉到身上的小女子似乎骑术还凑合,便放开了蹄子。这一跑,就直接冲出山口,跑到了离山脚下二十里处的万家庄。陶夭很想告诉自己,这是逐夜自己跑来的。可是又觉得这是自欺欺人,因为缰绳是在自己手里的。好巧不巧的,与欲出庄的万恪走了个对头碰。
万恪一脸惊喜地看着陶夭,“夭夭,你是来抢我的?”
陶夭有些悲催了,看着万恪满脸快来抢,我正等着你来的表情,轻叹口气:“这会儿是不是太晚了?总不能让个无辜的女子还未过门就……你就好事做到底吧,谁让你当初不同意入赘我们家呢!”
其实,陶夭早早地就把万恪从心里PS掉了。一来,他是万老爷嫡长子;二来,陶夭觉得万恪的“本钱”不够厚,白生生的,跟没下锅前的油条一样。咳咳,当然,她也就看了那么一眼,都没摸着呢就被万恪杀猪般的嚎叫给吓跑了。
万恪蛮不是滋味瞪着眼前这个艳若桃花的心仪之人,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小子们都离远些,凑到陶夭近前,低低地问:“你是心善还是不想对我负责?我可是都被你看光了……”
陶夭被眼前这个初次目露凶光的男人给吓得向后带了带缰绳咂咂嘴,品着似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眼下瞧着他,自己都奇怪,当初怎么会对他一见钟情?是因为这柳条般的身姿,还是那一脸青葱的腼腆小样儿?
陶夭不确定了,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自己,现在,目前,当下,真真的对他再无半点心思。
万恪觉得牙都快咬碎了。爹爹死活为他定下这门亲事,不容他再多说一句,还罚他去跪祠堂,不给饭吃……
这些他都能忍受。
本以为他来个缓兵之计,好能从家里脱身出来,让人把消息透露给这个令他心醉神迷的女子,以她往日冲动的个性定会来抢亲,不想,狂喜的心,竟被她一个照面便拍碎。当初那个张扬的要自己入赘的小夭儿,怎么就变了?难不成算计她偷窥自己的事被瞧破了?
“我,我让你来护送,只是想让你吃醋,让你直接带我走的,不是真的要气你的!”他换了表情,一脸委屈地看着陶夭,“只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了,相信爹爹也不会真的将我逐出家门!”
陶夭再次确定自己真的对他只是感兴趣,不是爱情。她没有那种如火如荼,生死相随,不顾一切的激情。
“嗯,万恪,你听我说,其实吧,”陶夭将真诚一层层地堆积在脸上,“你对姐就是一时的迷恋,真的。姐的脾气不好,粗野,只怕你爹早就看穿了我。我觉得吧,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万一我哪天又瞧上谁了,抢回家去,你就……到时说啥都晚了。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却不适合做夫妻。而且,你也知道,我生的孩子,是要随我姓陶的,你家就你一个嫡子,你爹还盼着你……媳妇为你们万家传宗接代呢!”
陶夭还在拼命地措着词,想让这位青绿少年明白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大,障碍有多深。
“你,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万恪忽地怒丛心头起,一张瓜子脸气得粉红,两片粉得似婴儿般的薄唇抿得紧紧的,运了半天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又泄了。无比哀怨地看着陶夭:“我以为自己跟别人是不同的,原来,原来……怪不得他们也都娶了妻。”
陶夭愣住了,他这是指的什么?
“我表嫂已经有了身孕,表哥也待她也好了许多。我成亲那日,表哥一定会来……”万恪再次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将马头一拨:“五日后,你一定要来,银子都准备好了,就当你欠我的。”
陶夭看着万恪坐在马背上,微驼的背,心下还是有丝黯然的。
目送他进了庄子后,陶夭拨回马头,拍了下逐夜的脖子,“咱回吧,黑小子,五天后再带你出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