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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等人的栽赃陷害,吕秀才的不管不问,他的心都凉了,那一刻他感到无比的害怕!他怕的不是失去秀才的功名,也不是怕遭遇牢狱之灾,他是怕自己被定了罪,年幼的女儿和儿子以后如何生活,如何面对众人的闲言闲语,他怕儿女会瞧不起、不认他这个父亲,没想到这时石凌心竟然站了出来为自己说话,又是愧疚,又是欣慰,又担心因此会损害女儿名声,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竟不知如何开口。

“堂下何人喧哗?”赵显国拍了下惊堂木问道。

“大人,民女石凌心,石茂林乃是家父,民女在旁听了许久,心中有疑问颇多,想问问李氏三人,还父亲一个清白。”石凌心跪下道。

她虽然从未入过公堂,但十一却是为了执行任务在衙门里当了三四个月的衙役,闲暇时他们也曾谈论过,因此对于公堂上的辩论倒也不是全然无知。再加上李寡妇三人可谓漏洞百出的证言,她完全有信心说的他们弃械投降。

赵显国打量了石凌心一番,今日石凌心穿了件黄色襦裙,红底花枝半臂,一副柔弱女子装扮,和昨日的深衣截然不同,因此他并没有发现堂下女子与昨日指出张京收钱之人乃是同一人。他虽然不觉得一稚龄女子有何能耐能帮助其父伸冤,但见这女孩如此胆大,未免有些诧异。

“石家女,你非讼师,又非证人,跑到公堂上胡乱喧哗,就不怕本官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赵显国盯着石凌心问道。

治罪?要不是昨晚本姑娘救你,你还有命在此耍官威?石凌心低下头,撇了撇嘴:“大人,吕秀才身为讼师,眼见我父遭受冤屈,不仅不想方设法帮助我父,反而站在一旁不管不问,恳请大人允许民女代父亲辞掉吕秀才,让民女为父亲伸冤。”

“你这个……”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吕秀才顿时拉长了脸,“大人,这女子在公堂之上竟然口出狂言……”

赵显国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吕秀才,看着镇定自若的石凌心,心中颇为赞誉她的胆量:“石家女,本官念你救父心切,准你的要求。不过本官要提醒你,若是你在公堂上大放厥词、胡搅蛮缠,别怪本官将你重则,轰出公堂,若是那时,你不仅不能帮忙,还会拖累你父亲,你可想好了?”

“大人……”吕秀才诧异的说道。

“好了,你退出去。”赵显国不耐的说道。对于吕秀才其人,赵显国自是知晓,心中本来就极为不齿,自然没个好脸色。

吕秀才的马脸顿时黑如锅底,一甩手就想出去,但刚要跨出门槛,脚又缩了回来,站在门边看着石茂林和石凌心,满脸的不屑和怨毒。

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敢上堂辩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就站在这看看他们怎么死。

石凌心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大人成全。”

说完她站起身,看向李寡妇问道:“李氏,据你所说是我父亲见你手上东西太多,便提出帮你拎回去,于是你便答应了,可对?”

李寡妇一愣,没想到石凌心问了个这么没有边际的问题,便道:“对。”

“回到你家,我父亲说口渴,你便邀他进屋喝茶,可对?”

“不错,当时我还称他好心……”

她话还未说完,石凌心便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李氏,你夫君早丧,你一个寡妇买了东西不急忙归家,让一男子帮忙不说,还在中午,周围人少之际邀男子进屋喝茶,倒真是奇怪啊。”

“我……那是这贼人要求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全是我父亲要求,可东西是你的,家也是你的,你若是不愿大可拒绝,我父亲难道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求不成?”

“这……这……”

“就算我父亲口渴,你大可以从家中端杯水出来递给我父亲,又何必邀请我父亲进屋?这若是遇到其他任何一个女子,想必也会言辞拒绝吧。”

“我没想……”

见李寡妇被问的张口结舌,一旁的彭六反驳道:“我表妹素来善良心软,再说石茂林长的人模狗样的,表妹一时没做他想也是正常。”

“好,那我再问第二个问题,你说你一进屋便将玉佩放在桌上,可对?”石凌心俯视着李寡妇道。

经过前面的问题,李寡妇知道这个小姑娘看着年幼,却着实厉害,便想了下道:“是的,因为这贼人说让我小心别将玉佩再磕着,我一想也对,便将其放到了桌上。”

“李氏,你曾说这玉佩是你母亲去世前留给你的唯一念想,并且价值不菲,所以格外珍惜。”

“不错,那是我们祖传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石凌心笑了笑:“那我就奇怪了,这样贵重的玉佩,对你又如此意义重大,你又为何会这样随意的放在桌上,并且当时这屋子里还有个你根本不熟悉的人?你难道就这么相信我父亲的为人?”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李氏,你左一句没做多想,右一句没想那么多,敢情你活了这么多年都是如此的单纯啊?”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衙役差点没笑了出来,这李寡妇可是东市上出了名的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的主,单纯,骗谁啊!

李寡妇有些急了,反驳道:“我可是普普通通的民家妇人,哪像你们这些读书人读了点书肚子里变慢是心机龌龊。”

她这话刚说完,彭六便狠狠的拉了她一下,李寡妇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狠狠的瞪了眼石凌心低下头。

石凌心看了眼眼神一沉的赵显国,顿时乐了,她这话说的真爽快,不过在场的读书人可不止她父亲。

她轻轻移动几步,走到张京面前,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张京顿时一愣,石凌心长的虽算不上很美,但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再加上年纪不过十三岁,正是纯真甜美的年纪。张京本就是好色之徒,见到这动人的一笑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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