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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一个明显有几分不耐,直拿手捂着鼻子,从指缝里传出催促的声音:“快走吧,越远越好,再被抓回来可不一定能碰上我了。”

哭哭泣泣的待女,余惊未消,声音颤抖:“多谢女侠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跪下磕头谢恩。

流水被她这声女侠叫得有几分爽快,伸手将人扶住:“嗯,不用谢了,小姐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快走吧。”

七级?浮屠?

待女一脸迷惑,被推着顺力走出几步,想再问个明白一回头,墙根下还哪里有人。两边看了半天,心想肯定是跳进围墙里面了,刚才出来的时候就见她一跃而起就出了围墙,侠女果然身手不凡。

待女一脸崇拜,悄悄看了看四下无人,朝着出城方向急急跑着远去。

流水一闪身回到桃夭宫殿中,忙大张嘴急急吸了几口气。

白晨放下书简捂鼻:“什么味?你这掉屎坑儿里了?”

流水脸一红又想起那声女侠,腰杆瞬间挺得笔直,夸张夸张再夸张的语气把棍下救人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白晨抬手衣袖挥了几挥,屋中几缕细风自窗而出,这才把味道带走。

“所以你就回来了?”

“是啊。”

“你出去一遍跑了两个时辰就为了学雷锋做好事去了?”

流水一怔。

“呀……”她把正事忘了。转身就要出去,被白晨一声叫住:“算了,听不听都能猜出来。”

流水又脸迷惑不解的转回身:“小姐猜到什么了?”

白晨嘴角上挑:“那边怕是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再有动静了,她一定会等。”

“等?等什么?”

白晨眼一翻,真是白跟她这么久,这点默契,这点脑力都没有。

“等去苏部打探的人回来呀,不查清我的底细她怕是不会经意出手喽!”

流水一脸恍然大悟:“那小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白晨自塌上坐起身一脸痛心疾首的你不可救药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当然是做你一直想做的事。”

“……”一脸茫然。

“……”白晨彻底无语望屋顶。

这白痴一样大脑短路的丫头她能装不认识吗?

王后寝宫。

姜汤接了子玉递来的茶盏抿了两口,这才觉得胸口火气消散了一些。

子玉上前重新拿了把新玉梳,为姜汤梳起了黑沉沉的墨发,一时间殿中没人再说话,就见子玉灵巧的双手上翻下挑,不过一会就将一头黑发高高挽起,拿了垂着艳红流苏的紫金簪子仔细插好,明晃晃珠花俺在发髻下欲露不露,欲说还休。

姜汤对着铜镜左右打量了片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了?姜秀怎的不来回话?”

子玉听她一问脸色就是一变,姜汤在铜镜中见到急转过身:“怎么?”又见屋内宫人众多,立刻停了声,一挥手:“都下去,没有传唤不准进来。”

宫人们躬身应“是”匆匆退了出去。

姜汤这才一把抓住子玉手臂,脸上几分焦急:“可是出了什么事?”见子玉无声摇了摇头,心中一寒。

她虽是正宫王后,可这暗杀之事却也不能放在明里,必竟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等着她犯错的人太多,眼红这王后之位的更多。

暗里如何嚣张,明面上她却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把柄落在别人手中。思绪几转,姜汤必竟是东伯候捧在手心的明珠,自幼大富大贵气势却是还有几分。不过片刻恢复了冷静。

“到底怎么回事?”

子玉犹豫了一下脸上表情难解:“不见了。”

“不见了?”

子玉点头。

“姜秀,姜权,姜英,姜武……去了八个都不见了?”姜汤不可置信的睁大杏眼,黑白分明的眼中净是疑惑震惊。

子玉脸色慎重的压低声音:“这苏妲己自进宫就透着诡异,恐怕不是一般的闺阁千金。从上次的回礼中就可看出这也是个久居人上的主。那些价值千金不止的玉壁绫罗也并不是拿出来充场面的,娘娘不知,那日在桃夭宫中虽没见到正主,却是见了那随着入宫的丫头,那一身气势打扮就是大贵之家的小姐也不见得有她几分颜色。可想而知正主必也是个不好惹的。只是想不到一个偏远小部竟能生出这等女子。”

姜汤听完一席话,脸色沉沉如风雨欲来前酝酿着的平静。

久居人上?难道还能高得过一国之母?不好惹现在也惹了,覆水难收的道理三岁幼子都懂得。现在看来她和她只能留一个在这王宫,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就各凭本事了。

子玉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姜汤神色,见她脸上神色几转明暗不定,似是很满意一般,竟自在没人可见的角度勾出一个浅笑,波涛暗涌的眼中光芒闪烁意未不明。

“唯今之计,只有等姜容回来问个研究再从长计议。”

姜汤不疑有它,点了点头。

绵延数十里的枫林一眼望不到尽头,火红艳艳的纯净色彩像大海般广博舒展向远方,与苍蓝碧空于一线间邂逅谱出天地间最美丽的浪漫。

走近细看却又觉得每片风叶都似一簇火苗,无声却灼热纯粹的撞进眼里,刹那心都跟火热。流水呆呆的站在林前好半晌,眼里倒映着满目红叶。她此生头一次见到树木也可以美的如此惊心动魄。怪不得小姐放着那么多名山大川不去,偏偏选了这里。

“小姐,这些树好美!”

少女清脆的感叹响在林间,一转头却见那红衣墨发的女子站在林前,似是融入了连绵红叶之中,墨发黑得纯粹,似火红中泼了浓墨要将这惊心美景勾绘而出。莹白美玉般的脸在浓重的彩色背影下衬得越发清透,让人想起宁静湖面上层层荡开的碧波,清越明丽,泛着宁和静好的温润。

突然那女子转过头,双唇微启间细细碎米白牙泛着洁白光晕。乌黑睫毛上翘的弧度自然优美,露出点墨双瞳似是俯了这漫天红叶的精魄般璀璨绚烂,仔细一看那眼里似乎遮了一层雾气渐渐被承载不了的沉重压得跳出眼中,一滴,二滴,晶莹剔透的顺着脸颊散在风里。

流水被这瞬间而现的似乎承载了世间所有美好却又异常沉重的画卷惊怔在了原地。

小姐啊,小姐,是什么让你无悲无喜的眼中染上了风霜?是什么让你不远千里只为看一眼这一片火红?又是什么让你突然间脆弱得像要散在风里?白晨望着让人迷醉的红,心中突然的酸涩。

为什么非要来这里?这漫天的红刻在记忆深处以为被藏的很好,却不经意的浮上了心头,像是打开回忆开关的钥匙启动了那么想忘记去偏偏记得深刻的往事。

记忆里的枫林也是这般鲜艳纯粹的红,却再也找不到曾经陪她跋山涉水寻枫的人!流水啊,流水,你可知道,我多想像你一样纯白宁静!幽深的山谷中在一片浓密山林的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狮吼,惊得林中鸟雀惊飞。

几个眼露精光,身形彪悍的壮男围在一处山洞前,满脸狠厉的盯着挡在洞前的一个白色锦袍男子,那男子面容方正,轮廓硬朗,双眼炯炯有神。虽一人对着众敌却毫无惧色。

直到洞中传出一声似是女子的喊叫,像是痛得狠了,声音凄厉得让人心惊。

锦袍男子镇定的脸上不由得随着叫声添了几分慌乱,像是心里焦急想进洞查看,洞外却有一众人在虎视眈眈。

那几个一看便是恶毒心性的男子见他分了神,眼神一对,霎时一拥而上,竟是以众欺寡的乱战起来。一时间人影交错,快如闪电,不过几个来回,其中两名男子已经摔出几丈,显然是身手不敌锦袍男子。

那两人爬起身来,没再冲上前去,只站在场外对视了几眼像是交换了几次意见。最后双双避开众人,从另一侧想要闯进洞中。

锦袍男子本是云霞山中的狮王,成精数百年来一直在这山中修行。云霞山灵气充裕,远离尘世,狮王与同为白玉狮的妻子在这山中平静安乐却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

都说山中无岁月,回首已百年。自他二人有灵识后修行不说一日千里,却也突飞猛进。这深山灵气充沛,他二人又心无二则,如此五百年后竟也可以化形了。

狮王曾许诺妻子,等到她可以化形成人,二人便出山去人世游历。娇妻满心期盼,日日翘首,谁料想未能等到出行,却突然有了身孕。惊讶过后两人都是满心欢喜,狮王更是连平日里的修行都顾不得了,整日只小心翼翼的盼望着孩儿快些出生。

他们从未想过如此幸福的生活会被打破,而且来得如此突然。

转眼几月过去,娇妻离生产之日越来越近。山中却不知从何处突然跑来一群虎精。虎精见这深山灵气浓郁又远离尘世,就想将这处划为己有。奈何狮王修为高深,虎精试了几次也未讨得好处,终于也平静了一些时日。

谁想到那虎精都是些阴险狡猾之辈,等到生产之日竟来偷袭。

娇妻此时已化回本体,正在疼痛无力之际。狮王只得一人迎战群虎,又要留神护着洞中正在生产的妻子。

本已占了上风,却不想余光一扫心中一惊,忙转身上前拦阻二人进洞,一时身后空门大开,眨眼便被其中一人击中。

几个虎精像是终于找到他罩门死穴一般,时不时的有人从另一侧闯洞。狮以一对众本已吃力,还要时时仿着有人闯洞,一时间场面混乱中不知挨了多少重击。

虽勉力将两个虎精打倒,胸前白银锦袍上却也溅了点点血红。洞中之人不知外面凶险,仍自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狮王强自镇定,一狠心自口中吐出一口血雾,那雾气乃心头血所化见风就长不过眨眼便覆盖了洞前数米,虎精在雾中看不真切,一下陷入了被动,狮王趁此机会手中长剑寒光一闪,隐在雾中逐一击破片刻便击杀几人。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眨眼,只余两个离洞口较近的虎精仍在雾中,狮王悄悄欺身上前,不想其中一人随手扔了闪光物件朝着洞里飞去,狮王暗道不好,飞身追去,却不想只是恶人诡计。

他追着那道光线刚一现身,就被两虎精合力击中,撞在洞口山岩上就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在银白锦袍上像朵朵红梅怒绽。

他在撞向山岩的同时身体在半空回转成一个诡异的弯度,用尽余力扔出了手中长剑,那剑跟随他数年,像有灵性一般直直朝着两虎精闪电般飞去,“噗嗤”一声将其中一个穿了个透过,剑尖仍不停向前,直推被穿透的虎精向后扑了几米,后面一只虎精避闪不及,被锋利剑尖钉在了一颗百年树干上。

那虎精一时竟没死透,张嘴露出沾了血的门牙,嘴角几不可见的向上微挑,恶毒一笑,遂吐出一道金光,闪电般飞进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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