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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越听脸色越暗,抬头间却又一闪而过,将所有情绪都俺藏了起来。放下铜剑向身后温候微微一摆手,便离开了摊位向着下一处走去。他神色转换虽快,却没能逃过白晨双眼。

想想前世记忆之中的封神榜,白晨眼中不由得也生出了几分复杂之色。连日来与纣王相处,不说那有些骇人的熟悉感,只论此人通古博今,睿智豁达,与记忆中昏庸好色的无能君王实在是相差甚远。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怎会被历史写得那般不堪?

又逛了一会,白晨见他心中有事,便也无心再逛下去,只有白狮还正玩得不亦乐乎,竟然跑到一只放在架上的风筝下面,想用前爪去抓那风筝的尾巴。刚刚抬起爪子就被白晨一指弹在了脑门上。

它眨巴着乌黑圆亮的眼珠子,一脸委屈小媳妇样,乖乖跟着自家主人回了宫里,继续玩他的七彩玲珑球去了。纣王回到宫中立刻派人叫了太师闻仲进宫议事。

闻仲来得很快,进了外殿就见纣王站在一处木架前像是正在沉思,架上放着一把三尺长的青铜宝剑,竟是刚刚集市上见到的轩辕剑。

闻仲来到纣王身前一丈处,连唤两声“大王”才见他转头。

“大王急着叫老臣入宫所为何事?”

纣王将架上铜剑取下,转手递到闻仲眼前说道:“你先看看此剑。”

闻仲听他此言猜想蹊跷定是在这铜剑之中,忙接过剑身细细看了起来,片刻后才道:“此剑图样乃是上古神器轩辕剑,铸造得颇为精湛。”将剑还于纣王手中才又接着问道“大王从何处得来此剑?”

纣王将铜剑拿在手中也不急着放回架上。一手轻抚着剑身,将集市上所见对闻仲讲了一遍。

闻仲听完神色也是一变:“想不到那西岐竟已有如此精湛的铸造之术,如若大批铸造兵器那岂不是……”话说至此已经不用细说,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像是都想到了一处。

纣王随后叫来殿外侍卫吩咐道:“派人立刻去西岐,招西伯候来朝歌。”闻仲见他如此只抚须点头也不加以阻拦。

“大王不必急躁,老臣这就多派些人手秘密进入西岐打探。如果那西岐已经有了反叛之心,西伯候定然不会轻易就来朝歌。到时大王可传信与王后娘娘亲父东伯候,令其出兵讨伐,一来可试探其心,二来也可平叛。”

纣王听后觉得正合他意,随即问道“东夷山已破,飞虎何日可攻破东夷搬师回朝?”

“东夷山虽破,可此时所遇才是真正的东夷大军。再加上平源地域广博,想来还需些时日。”

“此事还需劳烦尊师。”

闻仲岁已过百,眉发皆白,闻言手抚白须轻笑道:“你我师徒几十载,竟说这些有的没的。”气氛因他这一笑立刻松懈了下来。

“若真想着我这老头儿,把你私藏的好酒拿出几坛子也就是了。”说着大笑出声,其中爽朗可见武将本色。

纣王见他如此也跟着笑出声来:“几坛子酒罢了,说得我这般小器,待会就叫温候拉上一车给您送到府里。”闻仲听后很是满意,笑着告辞离开了王宫。王后寝宫之中。姜汤听完宫人禀报,立刻将这师徒二人谈论之事,写在了信中命人快马送与其父东伯候。

子玉站在一旁从头至尾未出一声,只是嘴角轻挑眼神流转间似是想到了极为有趣的事。纣王与闻仲都没有想到,西伯候姬昌很快就来了朝歌。而且态度谦和的解释了关于铜剑一事。

原来是姬昌第二子姬发,自幼不学无数,整日就喜爱这些个奇淫巧术。也怪他教子无方竟然惊扰了大王,一知此事便快马赶到朝歌前来请罪。

纣王与朝臣一见他如此谦恭的态度也不好多做为难,但思及战势又不能不防。于是只得将他留在朝歌多住些时日,暗地里派了重兵看守他所住之处羑里。

西伯候在西岐广施仁政深得民心,他被囚于朝歌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西岐。夫人太姒当场晕了过去。还是姬昌之母年近百岁的太任夫人稳住了阵角,片刻便想通了其中关键。她果断准备了丰厚的见礼交于姬昌之子伯邑考,令其火速赶往朝歌借恭贺纣王大胜东夷之由,找机会救出姬昌。

伯邑考为人沉稳,相貌俊秀,望之便是一表人材。见了纣王只献了贺礼也不多提姬昌之事,随后便留在了朝歌等待会机。

王后宫中。

姜汤见纣王每日必去桃夭宫坐上两个时辰,怎能不心生愤恨。想她十四岁初嫁到朝歌之时,天真烂漫不解世事。又被父候保护的太好,竟真的以为纣王倾慕于她这才向父候求娶。

新婚燕尔之时也过了一段神仙眷恋一般的日子。

后来王子殷郊出生,朝政也日渐稳固。面对纣王的日渐冷落姜汤隐约有些明白,却仍然心有不甘的报着希望。

直到后来东夷首次来犯,纣王令父亲东伯候带兵前去平乱,随后便有了殷洪。纵然姜汤再如何不肯相信也无法说服自己。她心心念念爱慕着的夫君,心中只有这万里江山,看上的也只是她的父亲东伯候手中的权势。

新婚之夜纣王以为初次见她。却不知八岁之时她随父亲来过朝歌,在王宫园中见到正在习剑的纣王。一眼就深深刻在了心里,如果不是看出她的念念不忘。父候又如何舍得将唯一爱女远嫁朝歌。

她的夫君睿智广博,俊美如斯,尊贵得如天人一般。对她无情又如何。夫妻十几载,他早就成为了她的天她的所有。每次见到纣王宠爱其它女子,即使明知那只是政治的手段,她仍是不能自控的心就像在滴血一般的疼痛。

她也想过要放弃……守着两个王子,在这王宫之中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娘娘。

可是每次见到那些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那些永远隔在他们之间的女人,她心中的痛与愤恨便像永远不会停止一般,日日夜夜的翻腾着。叫她如何能甘心就此看着他与旁人双宿双栖。

从痴想中醒来,姜汤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姜容。

这是东伯候身边二十个贴身赐姜姓的暗卫之一,对姜家忠心耿耿。被姜汤派去苏部打探苏担己底细,刚刚反回朝歌。

“你说苏妲己与伯邑考自幼相识,可是真的?”

“小人不敢说假话,此事确是前些时候小人从苏部处得知,应该千真万确。”

姜容语气肯定的接着说道:“小人还打听到他二人自小青梅竹马,本有婚约。只是一年前苏部归降时苏户突然将苏妲己送来了朝歌,想讨得大王欢喜,稳固苏户在部中的权势。伯邑考为了此事还亲自去了苏部,也不知那苏户同他说了什么,伯邑考不久后便意志消沉回了西岐。”

姜汤仔细听他说完,转头看了眼身旁站着的子玉,见她若有所思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个轻笑,像是已经有了主意。

“你下去吧,继续打探,有消息速来禀报。”说完挥退了姜容,让子玉扶着手臂转身回了内殿之中。

姜汤见子玉脸上的神情眼里也涌出了淡淡笑意,走到桌旁转身在椅中坐下,这才将子玉递来的茶盏接在手中。

“子玉可是想到了主意?”

见姜汤在椅中坐稳,子玉转到背后为她轻轻柔起肩膀。

“正是天助娘娘。”

“娘娘……派个可靠之人……明日午时过后将伯邑考招来宫中……就说……”子玉低头在姜汤耳边低声耳语了片刻才直起身来。

姜汤听她说完大笑出声来,显得很是愉悦:“好,大王我亲自去请。明日可要看一出好戏了。”杏眼上翘闪过一缕阴森。

这厢伯邑考谢绝了众朝臣留宿府中的好意,住进了驿馆之中。每日必外出行走。一边打探朝歌如今竟况,一边寻找机会救出姬昌。只是如此数日也没有什么进展,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这天正午刚过。驿馆内突然来了一个内宫之人,只说是被苏妲己派来接自己入宫商议救出西伯候之事。

伯邑考不疑有它,没想到苏妲己入宫一年有余竟还记得自己。一时间满心酸楚跟着那宫人进了后宫。

那宫人将他带到一处花园内,让他在园中小亭等候片刻,就转身离去了。伯邑考在园中见到一处小亭,便抬脚走了进去,就见亭中四个圆形石凳围着一个石桌,桌上摆放着一架古琴。

这园中假山林立花木葱郁,特别是临近亭边一侧栏杆。有一珠五色芙蓉开得正艳,阳光下清透艳丽的花瓣像是美人儿遮面般开得羞羞怯怯。

一见这花,伯邑考不由得想起昔日妲己最是喜爱这花。每次花开都要同时采了五种颜色插在瓶中。再想到如今她在这宫中已经是另嫁他人,一时间只觉心中悲凄难忍,过往的种种甜蜜现今都变成了加倍的苦涩,哽在胸口叫人闷得难受。

白晨也未带宫人,身后只跟着白狮朝阳,就来到了芙蓉园中。说是纣王派来的宫人?那人她却从未见过。

说将棋局摆在芙蓉园中?却不知今日根本没有棋局。

“哎!”白晨不得不感叹这后宫女人争宠的执着,毅力,和手段!

就算那男人确实帅了点,锦袍下的身材似乎也不错,一国之君,天下之主也算有钱。可也不用这么穷凶极恶的争吧?

古代女人的心理,她这受了二十几年现代人人平等教育的人是真的不理解。

可是不管如何,这些女人都不该惹她。她倒要看看前面等着的是人是鬼。白晨进了芙蓉园,远远见到一处小亭。以她目力轻意看清亭中已经站着一个男子,嘴角单边轻挑,与尊容完全不符的地痞坏笑浮在唇边。

伯邑考正忆起与妲己的昔日种种,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堪。突然见到一个白色巨兽扑到了眼前的花丛中,那怒放着的五色芙蓉眼转变成了光杆芙蓉。当时就是一惊,踉跄着急退几步,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声略微有些低沉的女声叫道:“朝阳。”声音里像是带着无比的溺爱,又似叫唤着孩童不要顽皮一般带着轻微的阻止。

伯邑考转头向小亭别一侧声音来源之处看去,就见一个红衣女子,披散着过膝墨发,轻纱遮面,宛若天边一朵浮云一般,悠然向小亭走来,片刻就到了亭中。

等他看清楚来人就觉得视线胶着了一般怎么都无法从这红衣女子身上移开。

白晨轻笑,笑意不及眼底。真以为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对她产生威胁?她竟自走到亭中远离男子一侧,侧身坐在了栏杆上,曲起一腿悠闲赏起花来。她倒真想看看这男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朝阳此时已经长大了不少,隐隐可以看出狮中之王的霸气。刚刚被自家主人一叫也不敢再胡闹,乖乖趴在白晨身侧,一双圆眼先是带着警告意味的看了一眼伯邑考,圆眼眨了眨似乎评估了一下觉得这傻呆呆的男人没什么威胁,这才转向亭外也跟着赏起花来。

许是那男子的目光太过胶着,白晨有些无奈的转头看了那呆傻的男子一眼。

怎么?想用眼神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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