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夫人怀|孕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国公府的一切在语丝的打理下,井然有序,运转良好,该准备的一件没落下。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夏末秋初,万花节如期而至。
南宫夫人调养的不错,闲下来着意多准备了鲜花,将荷园装饰一新,给女儿一个惊喜。一年一度的万花节女子也能上街,可惜她的女儿只能养在深闺,外面的热闹一点都看不见。往年没时间就算了,今年在府里弄个小型的,花卉争奇斗艳,比外面的也不差。其实万花节就是个热闹,人比花多,也不一定能好好赏花。
要是放在前世,语丝一定会向往万花节的热闹,不过上一世她已经看尽了繁华,对于可能引起南帝主意的万花节,全无半点兴趣。
春绣看着小姐恹恹的样子,心下极为怜惜,就是她们这些丫头,初一十五也能出去走走,可怜小姐大门都没出过一步。
“春纤,你的雪梅图修好了没?”
匆匆走出去正碰上春纤,春绣急忙拉住询问。
春纤和春绣都是一等大丫鬟,春绣功夫好,小姐出事儿以后一直随身伺候,相比起来,春纤倒是闲下来不少。
原本春夏秋冬四个字的丫头各有等级,春绣春纤带着,贴身伺候。夏字头的专管四季衣服,秋字头的管着厨房,冬字头负责护卫院子。四个管事儿丫头都是一等,却以春绣为长。春纤是南宫夫人特意调教好送回来的,不在份例之内,却也领着一等丫鬟的银钱。
思量了一下,春纤还是开口道:“雪梅图我绣好了,那样的素色,用在小姐衣服上不好吧?”
春绣嘻嘻一笑:“这你可说错了,冰蓝色的料子,配上你那雪梅,小姐穿上,一定精细非凡,绝尘出色。”
春纤笑了笑:“小姐天生丽质,就算普通的衣饰也挡不住风华,不过春绣,多少年的姐妹了容我多句嘴,你现在把姐妹们轮夜的事儿全干了,我倒是无所谓,可别人怎么看呢?”
春绣大急怒道:“谁敢乱嚼舌头,看我不拔了她的皮。小姐待我们不薄,我用心伺候还有错了?”
春纤张了张嘴,以前还不显,可最近春绣看小姐的眼神,明显就是看自己的私有物一般,贴身照料谁也不让了。罢了!自己少不得多费些心,小姐是主子,忠心是应该的,可起了别的心思,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
春纤慢慢走了,春绣脸色阴郁了下来,看来她是该收敛了,那样才能在小姐身边呆得更长。
万花节当天,语丝挽着双髻,大半青丝披在肩头,头上一对蓝宝石珠花的簪子,斜斜带了朵金灿灿的鲜花,花艳夺目。一对明珠坠子垂在肩头,冰蓝色裙子绣着雪梅图,肩上披着镂金丝线的百雀披肩。腕上戴着一双玉镯,白如羊脂,碧如春水,就这几样饰品,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伺候的丫头都悄悄低下头,不时偷看一眼,她们这些丫头走出去也是人见人夸的,可和小姐比起来,挺多不过算是路柳墙花。
不施粉黛,就已经是这般冶容婉丽,年纪虽小,已有了十二分的颜色,长成了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瑰姿艳逸,国色无双。
语丝站在花丛中,花香醉人,她的思绪却不在这里,别人眼里鲜花都盖不住她的绝色,可她却一心想着赶紧结束,自己回房。
心里一阵紧缩,一股迫切的危机意识袭来,明知道不可能有人闯入国公府,语丝的脸色还是白了几分。
春绣第一个发现小姐有些身子不适,急忙快步走上前去。
“春绣!我难受。”
软软糯糯的甜美声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春绣急忙上前扶住。
春纤是夫人配过来的心腹,看小姐的样子是真的难受,看了下四周,急忙一把抱起语丝,往金华园跑。
春绣吩咐丫头们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干什么,也匆匆跟了过去。
回到金华园,一帮子留守在院子里的丫头也是吓了一跳,好在春纤沉得住气,打发两个得力的丫头通知曹大夫和夫人,自己将小姐放在床上,素手探上腕脉,脉搏沉浮不定,也看不出严不严重。
情急之下,春纤一手抵在小姐的背心,缓缓送了些内力过去,替她稳住心脉。
曹大夫先来的,春绣安排好底下的人就直接跑去找了曹大夫,好在曹大夫年纪大了,对于万花节的兴趣也不大,没有去街上凑热闹。
把了半天脉,曹大夫开了张方子,丫头们下去煎药。南宫夫人匆匆赶来,看见女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下大急啊,一把拉住曹大夫喝问:“语儿这是怎么了?”
曹大夫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小姐以前从未劳心费力,这段时间用过了心思,加上还是长身子的时候,未免气血不足。又受了些寒气,扰了脾胃,细心调养就没事儿了。”
南宫夫人心下忐忑,再三问了不妨事,想着自己管着还劳心劳力,语儿还是个孩子,自己太大意了。
三个月的胎位已经坐牢,语丝将府中已经打理的有条不紊,南宫夫人不忍女儿再操劳,又接了过去。
这个小风波在南宫府过去了,谁也不知道语丝走后,有个黑衣人从空中掠过荷园,看见满院子花香四溢,还特意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