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我好害怕……”
“怎么又是你?”
“……救救我吧……落……”
“真是莫名其妙,我怎么救你啊?”
“你可以的……落……只要你想……”
那是一片黑暗,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一片混沌,有两道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飘渺如烟,却挥散不去。
脑中好象有什么想要跳脱出来,记忆有一种被撞击的痛楚感,让我头痛欲裂,不,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想去回忆那两道声音带来的微微熟悉感。
猛地睁开眼,一片模糊,我忍着头痛再度闭了闭眼睛,视线才渐渐清晰。
微微动了动受伤的胳膊,没有意料中的痛楚,我掀开被子,发现伤口被人重新包扎过了,衣服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套男装了。
是谁帮我换的衣服?我大吃一惊,急忙抬头往外望去,看到了后方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月儿,我安下心来,既然月儿没事,那么我们现在至少还是安全的。
我张了张干涩的嘴唇,轻声唤到。
月儿一见我醒了,立马眼泪汪汪地扑到我面前:“呜呜——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大夫说你的伤口有可能会发炎,还会引发风寒,月儿都快担心死了,呜呜——”
对哦!发炎很有可能会引起发烧,不过我好象什么事都没有,精神反而更好了。
看来这身体比我刚来的时候健康了不少,我拍拍月儿的头,慢一拍地发现她的脸恢复了原貌,我急忙抚上自己的,果然也一样:“月儿,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又是哪儿?”
“当时月儿一见小姐晕过去了,都慌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后来石小牛说那两个人是来接他的,可以放心,所以我们就随他们到了这里。”月儿想了一会儿又说,“那个好心的车夫一直把我们送到这里,后来大夫就过来了,小姐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月儿吸吸鼻子,将我扶起来,看到我的伤口,眼泪又刷地流了下来:“月儿没有保护好小姐,还让小姐受了伤,月儿……”
我看着她,心中黯然……
是我太自私了吗?这样把她带在身边,究竟是好是坏?
她终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而我已经自身难保了!
毕竟,从我出府的那一刻起,一切似乎就已经开始了……
“好啦!别哭啦!”我捏捏月儿可爱的脸蛋,掀被下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张家小兄弟,身子可好了些?”这时小牛子突然推门进屋,嘴里叫着我随口乱诌的名字。
看到我和月儿,他的脚步明显一僵,口中结结巴巴地冒着单音节:“……你……你们……姑……姑……”
月儿看他那副样子,噗地一声笑得梨花带泪,惹得小牛子一时看傻了眼。
这小子,傻得还真够可爱的。
我抿嘴朝他略微福了福身子,开门见山道:“小女自幼家境贫寒,无亲无靠,又逢家乡饥荒,不得已带着年幼的妹妹进城想讨个生活,路遇好心道长指点,方能女扮男装求得平安,是以未能以真实姓名相告,望这位小兄弟多多包涵。”
“啊!不包涵……不包涵……不是不是……不碍事……不碍事……”小牛子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慌慌张张地连连摆手。
我在心里笑岔了气,面上依然一本正经:“小女本名姓乔,单名一个落字,这是我家妹子,乔月。”
我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过乔落也确实是我的名字,在那个世界的名字,说起来也不算骗他。
小牛子嘿嘿笑着搔搔头,露出一口闪闪白牙:“其实我也不叫石小牛,我叫张啸。”
月儿一听就毛了:“好你个石小牛,竟敢骗我们。”
可能随后想到我们也同样骗了他,就撅着嘴在一旁不说话了。
我笑笑,也许,这里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呢!
睡了三天三夜,肚子早就饿空了,我一边吃着小牛子备来的菜肴,一边检查身上的家当。
吃饱喝足后,已是中午。
在一大堆首饰中挑挑拣拣,终于找出一枚发簪,通体的白,透着晶莹,顶端镶着一颗漂亮的红宝石,红白相间,眩丽夺目,而尾部却是如针尖般犀利。
这正是我想要的,其实早就想弄一把什么东西做防身之物了,无奈我没有武功,配什么都没用,想来想去只有这簪子了。
换回女装后,月儿帮我盘了个简单的发式,我便把簪子插在头上。
刚做完这些,门外就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两位姑娘,阁主有请。”
我与月儿对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顺手将那两个治愈系的小瓶子收在怀里。
门外是一个身穿灰色劲装的男子,见我们出来,略一点头,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迂回在一个个正方形的庭院中间,虽然没有将军府那么豪华奢侈,但也堪称精致。
我回头看看刚才那间小屋子,看样子像是后厢客房之类的,我便暗暗将路线铭记在心。
穿过庭院,一个敞开式的大厅出现在我眼前,没有任何遮挡物,里面的一切一目了然。
此时大厅里正坐着几个人,小牛子也在其中,看到我们,便起身相迎,对着另外三人介绍道:“三位当家,这位就是我的朋友乔落和她的妹妹乔月。”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三个人,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有种非常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霸气,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站在中间那人,身着紫色烫金锦服,黑发庸懒地顺肩直下,仅用一枚金色发簪随意别着,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风范,性感而又危险。
右边那人,一身藏蓝贴身软甲,黑发成马尾状绑于脑后,手扶黑色长剑,英姿飒爽,竟与林锦寒有几分神似,只不过,他少了丝淡雅柔和,多了份刚强硬气。
而左边那人,发髻于顶,镶以白色玉饰,与那套灰白劲装相得益彰,不是智者,亦不是武将,是那种游离于江湖的侠客,洒脱而又不羁。
这三人绝不会是池中之物,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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