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氏房里出来,宋清玉晓得,母亲一向谨慎,肯定不会声张,现在倒也不急。
过了几日,赵氏明显的更谨慎了,也不再抱着宋黎希了,吃食上更加讲究,宋清玉心里有数了,又喜又悲,喜的是母亲怀了孩子,悲的是不知道能不能保护母亲。
宋映菡和莲姨娘的禁足解了,宋清玉微笑着望着一起学规矩的宋映菡,琢磨着,过了年就给她们母女找点事情做。
正在赵氏屋里吃午食,紫琴笑吟吟的进来禀报:“夫人,府里来信,老太爷做善事整修破庙,建了简易民房,供来京城的流民居住,而且不居功,只说是皇恩浩荡。圣上褒奖了太傅府,还赐了金银布匹。”
赵氏闻言高兴极了:“正该如此,爹爹做的对。”
太子一党以赵太傅为首,上达圣听,建议皇上下令,让各地官府负责整修民宅,以防天气怪异,控制粮食价格,以求造福万民。
皇帝觉得有理,反正不掏银子,只下命令而已。各地得了圣旨,调集民夫,砍伐树木,整修民宅,控制粮食价格。
天下万民感激皇恩浩荡,有些官员不以为然,觉得今年雪少,没有必要。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又布施了几日,善事就罢了,眨眼到了年关,二十三过小年,府里停了课,夫子们得了一笔束脩回家准备过年去了。二老爷今日阖府过来吃饭,只嫡子嫡女们一起围桌吃饭,男子一桌女子一桌,中间隔了屏风。
二夫人钱碧春是个爽利的性子,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平日里硬气的很,嫡长子宋博逸六岁,嫡次子宋博彦五岁,嫡女宋若彤三岁。
大夫人赵氏也不再忙活,一家子开始吃饭,用了饭漱了口,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老太太身边,钱氏笑着说:“咱们府里最先做善事,老爷在朝堂也得了夸赞,还是老太太最能决断,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钱氏一身玫红色的褙子,浅红色的襦裙,喜气的很,头上梳着螺旋发髻,带着金步摇和两朵小巧的绢花,模样周正,说话也讨喜。
老太太也很高兴:“你也是个巧的,嘴上抹蜜一样。”这二儿媳会生,一向得自己喜爱。
赵氏温婉的笑了:“弟妹府里可都准备好了?”
“早准备好了,大嫂费心了。”钱氏对自己的大嫂和颜悦色,妯娌俩面上一向很合的来。
“没什么费心的,彤姐儿年纪小,不如去歇歇?”赵氏看着在奶娘怀里昏昏欲睡的宋若彤,想起了自己女儿小时候,也是如此可爱。
老太太说:“你们原先的院子还留着,也烧了地龙,都去歇歇吧!”
“哎,多谢娘和大嫂,那过会媳妇再来,娘也休息休息。”钱氏八面玲珑,极有手段,家里只有两个庶女,早先的庶子病死了,妾室也不多,过的极其顺心。
“去吧去吧。”老太太挥了挥手,也觉得乏了。
出了“荣禧堂”,各自都回了自己院子歇息。
莲姨娘被挪到了偏远的院子,被老太太从佛堂放出来后,消停了许多,只一心想着挽回宋明杰的心。
莲姨娘的大丫鬟冬雁急匆匆的去了宋明杰的书房求见,宋明杰听到是莲姨娘院子里的,压根不想去,若不是这婆娘,诗凝也不会差点没了胎。
冬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宋明杰又惯是个怜香惜玉的,便想着去看看也无妨。
门口的小丫鬟悄悄的望着院子门口,见了宋明杰的身影,连忙跑到屋里告知莲姨娘,莲姨娘躺在绣床上,连忙闭上眼。
“给老爷请安。”小丫鬟在外间里行礼。
“你们姨娘呢?”宋明杰有些不耐烦。
“姨娘连午饭也没吃,一直卧床不起。”小丫鬟呜咽着说。
“我去看看。”宋明杰掀起帘子进去。
屋里没有丫鬟伺候,莲姨娘的一双莲藕似的玉臂漏在外边,娥眉紧凑,面有泪痕,正装睡着。
宋明杰悄悄过去,将她的玉臂放进锦被里,莲姨娘只穿着亵衣亵裤,屋子里有些冷,莲姨娘悠悠转醒,睁开犹有泪痕的双眼,喃喃自语:“妾又做梦了,老爷来看妾了,妾好思念老爷。”
“莲儿不是做梦,老爷我来看你了。”宋明杰心里软了几分。
崔莲儿的手轻轻抬起,摸着宋明杰的脸:“是真的?”然后坐起来,扑入宋明杰怀里:“是真的,居然不是做梦。”一副凄凄惨惨的摸样,娇弱呜咽。
宋明杰微凉的手抱着着怀里的人儿,摸着光滑的脊背,手感甚好,又念起莲姨娘的好来。
莲姨娘抬起头,吻了一下宋明杰的嘴角,又娇弱的伏在宋明杰怀里。
宋明杰的心软化成一汪水,这小意娇弱的摸样,引得他心痒难耐。
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宋明杰将莲姨娘压倒在床上,捕捉着她的小嘴,温存了一番,说:“老爷我今儿来看你,好好捯饬一下。”
“是,妾身遵命。”莲姨娘抛了个极具诱惑的眼神,勾的宋明杰心里只痒痒。
宋明杰又与莲姨娘温存了一番,方才意犹未尽的离去,若不是害怕有白日宣淫的名声传出来,定要心满意足才是。
较弱妖娆的目送宋明杰走远,莲姨娘满意的抿了抿耳边的碎发,喊自己的大丫头:“冬雁、春归。”
两个大丫鬟笑着进来,春归欠着身子行礼:“姨娘,可有吩咐?”
“听着啊,春归待会负责热水,我要沐浴,并把我那绣着并蒂莲的水绿色儿的纱衣拿来,冬雁去厨房要几样老爷爱吃的点心,等姨娘我翻了身,一定好好赏赐你们!”莲姨娘胳膊撑着巴掌大的小脸,一脸的得意之色。
“是,奴婢遵命。”冬雁和春归面有喜色,连忙行礼。春归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姨娘,这天儿这么冷,穿那件是不是太冷?”
“你懂什么!快去吧!”莲姨娘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是。”春归不敢多问,拉着冬雁一起准备去了。
这时候,小院里匆匆走出一个婆子,悄悄的去了正房赵氏的院子,找了赵氏身边的嬷嬷聊起天来。
赵氏听到身边婆子的汇报,端坐在松花实木的雕纹太师椅上,摸了摸自己的端庄典雅的云鬓,笑着说:“好些日子没和夏姨娘聊聊天了,去请吧!”
“是,夫人。”婆子躬身行礼,轻轻退了出去。
赵氏起身进了里屋,吩咐紫琴:“去,把我那只新打得菊花金步摇装起来,一会儿子准备赏人。”
紫琴有些心疼,却依然点头:“是,奴婢马上去办。”
夏姨娘来的时候,赵氏正端坐着等着,夏姨娘欢欢喜喜的行礼:“夫人,婢妾给您请安。”
“来来来,快坐下。”赵氏微笑的招呼她,示意她坐到一旁的锦凳上。
“婢妾不敢坏了规矩,站着回话就好。”夏姨娘可不敢讲不尊主母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赵氏暗自点头,看着是个招风的,却是有些真聪明的,这样的人大智大愚,倒是讨喜的。赵氏伸手指着锦凳说:“坐吧,我就是找你说说话。”
“是。”夏姨娘不敢再推辞,推辞多了就显得矫情了。只敢坐了半个凳子,显示自己的卑微。
赵氏满意的很,便开门见山的说:“我看二小姐与大小姐倒是合得来,我这做母亲的,心里也高兴。你还年轻,早日为老爷诞下个小子才行。”一句话两个意思,一是现在二小姐挺老实的,唯大小姐马首是瞻,本夫人心里高兴,自然不会亏待她;二是让她生个庶子,那么生庶子得靠男人才行,要让他把持住老爷。
夏姨娘早先也是大门大户的庶女,这里面的弯弯绕自然也懂,虽然是夫人拿她当枪使,但是互相得利的事情,不做那是傻子。欢欢喜喜的跪下叩头:“是,婢妾一定好好伺候老爷。”
赵氏知道她是个聪明的,便不再重复:“我这新打了一只钗子,喜欢的很,只是觉得你戴着更水灵,便赐给你吧!”
夏姨娘能光明正大的抢男人不被夫人猜忌,还白得了钗子,自然是欢喜万分:“多谢夫人,婢妾一定好好回报夫人。”
赵氏满意的很,点点头说:“夏姨娘真是个贴心的,快起来吧!”
夏姨娘高兴地起来,紫琴微笑着将手里的锦盒递上,夏姨娘打开一看,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快要放光了,一只雕刻菊花的金步摇,闪闪发光。夏姨娘拿出看一看,其上缀以珠玉点缀。花式愈繁,垂着的流苏,玲珑有致,晶莹辉耀。喜爱的不得了,又行了个万福礼:“夫人疼婢妾,婢妾心里分外感恩。”
“你可要好好装扮装扮才好,过年了,图个喜庆,下去吧!”赵氏抿嘴一笑,自己的陪嫁铺子多,能用银钱收买人心,自然不会在乎这一星半点。
“是。”夏姨娘恭敬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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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馥郁这几天有点忙,再过几天就不忙了,不会弃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