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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离京也是两个多月了,最为辛苦的是前一个半月,行军、进攻,日日皆在拼命;后半个多月主要是在和北苍皇室对峙,即便偶尔有小打小闹,但主力军队都在休养,为的是今晚的全力一击。

还好今晚成功了,即使今晚死伤了众多兄弟,但结果是我赢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不不不,我是个君主,我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过程……它重要吗?不重要!早已杀人如麻的我是不会看重他人的生死的!不会,绝对不会!

提起酒正欲大饮一口,不想生硬地被人拦了下来,很不爽地斜眼看向拦在酒坛上的那只手的主人——刘钰。

“饮酒过多伤身,还有这里蚊虫过多,香包已不能起到作用。”刘钰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坛,轻声道。

我默不作声,只是把手伸向他。

刘钰仿佛没有看见我的手,在我身旁席地坐下,然后将酒坛抛了出去,“哐当”一声传来,我知道我那坛上好的花雕酿没了。

“刘钰!”我大喊了一声以示我的愤怒,却没有其他的语言动作,因为我忽然觉得我现在不论做什么都没有一点意义,不能让我舒心也不能让我真正地对他愤怒。

“麒麟。”刘钰轻轻地将我揽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安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这样心里才会真正地舒服。”

反手扣在他的腰上,闷闷地调整了姿势舒服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仰头就看到他的下巴及薄唇,一个念头窜上心头,嘴巴不受脑袋控制地说:“吻我。”

刘钰略低头对上我的视线,他的眼眸很平静、很幽深,只有我的影子,可又有那么一瞬,我恍若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我的迷茫。然后他猛低头,噙住了我的唇。

淡淡的酒香缠绕在唇齿间,很迷人,也很醉人,却不能让我忘乎所以,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无数画面闪过后剩下的只是呆愣及满面泪水。

一把推开刘钰,抱膝而坐,看着不知在哪里的天边说:“坐在这个位置上始终不够狠心,终究有一天会栽在它手里——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很好。”刘钰淡淡地说。

“好吗?”我自嘲地笑了笑,“今日未将北苍全皇族打入永世不可翻身的地步,终有一日会给大东带来祸患。我始终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他,终究曾是……你可能不会知道,在冰冷的皇宫中,我有多羡慕他对他妹妹的各种好,而且他小时真的很好玩,每次逗他时就像在逗一只炸毛猫,欺负起来很有喜感。虽然那时我看他各种不顺眼也不喜欢他,但这么多年来,他算是唯一始终在京城里陪着我的人。有时我在想,如果我和他都只是平常百姓,是不是会像民间中传说中的表哥表妹什么的发展?欢喜冤家,听起来就很有趣。”

刘钰微微沉默,继而自信地笑问:“你会吗?”

我会吗?

当然不会!

稍微有点基本常识的人都知道近亲结婚可是很容易生出畸形儿的!我记得在某论坛看到过一帖子,上面说有人统计过近亲结婚后他们的下一代儿童死亡率比非近亲结婚的高出3倍,近亲结婚的后代遗传性疾病的发病率比非近亲结婚的后代高出150倍。所以,为了下一代着想,表哥表妹什么的也是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

“麒麟?”

“啊?!”听见刘钰的声音,我立马回过神来,同时暗下懊恼自己居然会当着他人的面神游。

“在想什么呢!”

刘钰晦暗不明的目光让我无法直视——明明是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怎么会想到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上去?而这个无关紧要的事牵扯到……有多少年没有想起过前生的事了,久到我都以为我已经将前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帖子的内容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也许,我最想忘怀的却是我始终不能放下的,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不认为我还回得去那个被我‘埋’起来的世界。

“我想……我有点醉了吧……”抬起头望向远方,淡漠的声音让自己都生起了丝丝寒意,“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自顾自地晃悠着往营帐走去,却因身后的话语而停下了脚步。

“你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地对我,可有想过我的感受?这样对我很好玩吗?麒麟!”

突然而来的逼问让我们措手不及,只是下意识地转身愣愣地看着他不知如何作答,而刘钰步步朝我进逼,灼灼地目光逼视着我的眼:“麒麟,你是真的没有心吗?还是不论我怎么做都不能将你的心捂热?”

“……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各取所需……至少,在我们刚开始合作时,我们就是各取所需。”我张了张唇,最终吐出的字似乎不受我的控制一般,将原本想承认的心都化成了利剑,只为了试探他——也许,试探,已成了我的本能。

“各取所需?”刘钰愣了愣后,扬唇挂起了笑容,笑容不断地变大,最终他大笑出声,“原来,在你眼中、心中就是这样对我定义的?”

我垂下眼眸默默不语,我和他是缘还是孽、有多少真诚和背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我和他失去联系的数年里,我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去寻找他时,他却安然地躲在我的眼皮下,戴着一张面具,用着另一个身份。可他直到现在,也未曾对我解释过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若不是,若不是我舍身给解毒看见他腹上的守宫朱砂,不知他会瞒我到何时!

守宫朱砂!

一想到这个我都觉得这件事情很玄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只有女子才会有这种贞操标志,但不知那位曾给刘钰批过命的高人用了什么手段,硬是在他身上给他种下了贞操标志——想当年,在我无意间发现他的这个秘密后暗地里笑了他很久,而我却不知,也正是因为它,我才更清醒地认识他。

“难道不是吗?”我也笑了起来,笑得睁不开眼,“从我七岁那年和你做的第一笔交易开始直到你‘失踪’,我们一直都是各取所需!我帮你重穿男儿装帮你离开京城同意永远不‘娶’你入宫允你一世自在地生活允刘老头一世平安,而我只要求你给我办事十年!我不认为我的要求有什么过份之处,但首先毁约的是你——因为你迫不急待地要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栖!可惜的是,你的心上人的心人不是你,再加上你身上的守宫朱砂蛊非我不可解,所以你才以另一个身份回到京城,重新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从一个无名小卒到只手遮天的相爷,故意中箭逼我给你解蛊,借我的手灭了你的情敌——刘钰,你真是好手段!从来只有我利用他人,你,是第一个这样利用我的人!”

刘钰敛去了笑意,盯着我良久后道:“我不否认你说的事实,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哈,你认为我会相信吗?同一个坑栽一次是意外,栽两次就是傻子,而我不是傻子!”我冷眼看着他,同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放走了赫连雅芙!我很失望但不后悔,就算从明天起我要随时面对赫连雅芙的刺杀也同样不后悔!反正这十几年我也是这么过的,多一个赫连雅芙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我很庆幸,庆幸我认清一个事实,认清它(他)的真伪,同样,也可以真正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说曾经的我还在期待着一份真感情,那自从我得到一份关于赫连鸿、赫连雅芙、刘钰的三角恋情的匿名书信、再拿着暗使递给我的密件后,我才知道我不过是这段狗血恋情里的路人甲,还是注定要被炮灰的那个!

挡箭、吹萧、跳崖、灭北苍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场精心策划好的戏!我不过是按着戏本走的木偶,演得不亦乐乎却不自知,何其可悲!可惜,他想不到的是,我可以灭北苍也可灭赫连一族!

戏中戏,谁都会!我要的就是他亲手杀他的心上人来雪我被耍的耻辱!但我没料想到他敢私下用权放了赫连雅芙!而我,终于明白,他最终的选择不是我。

可悲么?可笑么?可怜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可以真正地放下所有,做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帝王了。从今以后,我不再有爱也不再有泪。

扬起标准的职业微笑,潇洒转身,大步离去,今晚之后,他只是我的臣子我只是他的君王,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司徒麒麟,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我停下脚步,没转身,只是冷冷地说:“那是你的事,与朕无关!”再抬眼时,冬喜正拿着我的披衣带着一队人往这边来,我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

正史曰:大东皇朝圣元十八年六月,帝发兵远征北苍,经三月收服北苍,设北苍辖区,史记北苍之战。

------题外话------

很久没上来了,看到亲们都还在,落很高兴,先么个~

落一直很迷茫,这些年来,落还有什么是在坚持着的,当各种理想梦想都被现实抹平后,写文似乎是落剩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真的很不想放弃……

(最近写了篇短篇小说,明晚放上来让亲们看看落最近都在写些什么[哗哗哗]的东西,只放一晚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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