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啪嗒--
那,那是--?血?是血吗?
第五鬽震惊的看着地上的血花,三朵!
滴--啪嗒--四朵--
“嘶--”第五鬽暗抽了一口气,感知在这一刻全部归位,唇上的那一抹热灼提醒了他一个事实--他,流鼻血了!他该死的流鼻血了!
“该死的,你竟然还流鼻血了!果然是没想好事儿啊!”耳边一个气愤的女声很不客气的道出了他的心声,第五鬽还没来得及诧异,小腹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我让你偷窥本姑娘洗澡!”
“我让你使歪心眼儿,不给本姑娘拿棉巾。”
“我让你长得冰山不倒的冷酷样儿还设计本姑娘穿真空装。”
“我让你一脸严肃正经的流鼻血!”
每道出一句,紧随而来的都是一记力气不小的拳头,第五鬽蒙着件亵衣,闷头挨了数拳,竟被打得有些懵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打糊涂了,否则他怎么会有些不理解这些话里的意思呢?
偷窥?使歪心眼儿?设计?真空装?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流鼻血他承认,事实摆在眼前,他自己心里也糗得不行,可偷窥,使歪心眼儿,这些都从何说起啊?他完全是担心这丫头的安全才冲动的闯了进来,虽然进来以后确实是失礼的看得呆住了,可,可那也不能怪他呀,他一个正常男人,看到那个样子的她,你让他作何反应?刚刚的那个反应,无疑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何来设计之说?再有,真空装是个什么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他到哪给她设计去?公子气他冲进来把她看光了,这点他无话可说,可冤枉他存心他却不能任之,关乎他为人原则的事情,他必须得澄清,不能让公子留下错误的印象。
第五鬽的这些想法只是一个闪念而已,当他想到了这些,他就不能再这么闷声挨打了,于是他猛地甩头一扯头上的亵衣,准备当面解释一下,结果正迎上公子打过来的拳头,下一刻,他那只本还是点滴涓流的鼻子,顷刻就变成了山洪倾泻。
“唔--公子,你--”第五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得“大出血”,而且还是因为眼下这一种说不出口的原因,他的心情就别提了。
公子一看这拳打得的确是狠了,她也没想到会正打在鼻子上,这下鼻骨还不得骨折啊?搞不好第五鬽这厮从此就得变成个塌鼻子了。
见第五鬽捂着鼻子,低着头,鲜血却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公子一慌,随手就从地上捡起一件东西,看也没看的就糊在了第五鬽的脸上,嘴上还没好气儿的骂道:“先前设计本姑娘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现在见识到本姑娘的厉害了吧?打趴你的鼻子这都是轻的,要是再有下次--”
还没等她说完,第五鬽已经飞快的探手到自己的颈后轻轻一按,鼻血瞬间止住,他随后一把甩下公子糊在他脸上的东西,一边满脸郁色的沉声道:“再有下次你要如何?”
第五鬽说完就又一次痴痴的愣住,对面的公子穿着他的袍子,暗红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竟变成了一种难以诠释的魅惑,这魅惑之中还藏着三分慵懒和一分纯澈的无邪,让刚刚才压制住了心中纷乱的第五鬽又全身燃烧起来,鼻子里一热,貌似又要流鼻血,他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又捂在了鼻子上。
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然而他的这个动作却让对面的公子脸色大变。
公子本来还在笑话第五鬽肿成馒头样儿的鼻子,以及那鼻子下面极为鲜艳的血迹,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她瞪圆了一双眼睛,粉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血红,接着又变得青黑,她半张着小嘴儿,颤颤的,貌似想说什么,又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嗯?第五鬽有些诧异于她的反应,目露疑惑的看向她,同时,鼻间一抹淡淡的香气缭绕蜿蜒,仿似很近,仿似熟悉,仿似与眼前的少女是相同的气息。
第五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拿下捂住鼻子的东西,定睛一看,月色的缎子面儿,上面绣着几只藕色的蝴蝶,小小的一块,软软的,还有细细的带子相连,看着很生疏,可脑海里却有一个概念蹦了出来--肚兜!
肚兜?这是--肚兜?公子的?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第五大庄主又十分聪慧的触类旁通,突然领会了真空装的意思,于是他堪堪忍住的鼻血终于破功,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公子尴尬得找个地缝钻的心思都有了,她平时行事虽然豪放不羁,可说到底终究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被第五鬽看光光,她就已经羞恼不已的炸毛了,如今却还把贴身的小衣糊在了第五鬽的脸上,想起这事儿竟然是自己亲手做的,公子恨不得立刻来一道天雷把自己给劈死,还有比这更让人羞愤难当的事情吗?
公子的脸色难看的吓人,第五鬽虽然还在遐思旖旎中,却也感觉到了这种强烈的羞怒气氛,他马上回魂,并再一次止住了鼻血,同时袍袖一抹,拭去了鼻下大片的血迹,然后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次可真不怪我。”
不是故意的?不提这句还好,一提这句公子就燃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是谁造成的?还不是眼前这位道貌岸然的流氓设计的吗?他还敢说不是故意的,还装无辜?我无辜你一脸血啊!你的鼻血是大姨妈吗?没瞎想你就能流?还一流就流两次,你也好意思无辜?你这个流氓都能无辜,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越想越来气,公子的眼睛都烧红了,隐隐还有点湿润的意思,眼看就要暴走,这个发展态势可有些超出了第五鬽的预期,他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女人的心思他不太能理解,但他不想公子这么生气,特别是因为他而生气,所以,他眉峰一挑,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知道是哪位智者总结出的理论:男人永远不要和女人讲理!
第五鬽没听过这句至理名言,但他却无师自通,这种时候,让他好好的跟公子讲理,公子也听不进去,倒不如趁她彻底爆发之前制住她,到时候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愿意怎么讲就怎么讲,还怕她不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