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脚又痛又痒,见上官逸文对她不理不睬,反而在关心紫涵,心中更是气愤,大吼道:“混账,上官逸文,本宫的受伤了,你竟然不管本宫,却去关心苏氏那贱人,好,本宫这就回宫去禀告母后,让母后来评理。”
上官逸文最是听不得公主拿皇后、拿皇家公主身份来压他,听了脸色更黑沉了。
公主说是这么说,但脚痛得钻心,两手还在不停的抓挠着,哪里还站得起来,身边的侍女连翘和银耳两个忙扶住她,银耳一看公主的伤情,吓得也是一声尖叫:“公主,你的脚……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被脚伤痛得满肚子郁火,一巴掌甩在了银耳脸上:“贱婢,还不速速去请赵医正来给本宫医治,本宫的脚若是出了问题,本宫就撕烂了你。”
银耳吓得连忙转身去请太医,连翘在一旁不知所措,看公主的伤口越抓越大,忙死死地捉住公主的双手:“公主,您不能再挠了,再抓挠下去,伤口会越变越大的。”
可是公主她痒啊,痒比痛更难受,不挠她受不了啊,她拼拿地挣扎着,对连翘又踢又打又骂,完全就像是一个市井泼妇。
上官逸文以为她与连翘几个合着伙儿在演戏,便是越听越烦躁,抬了脚就准备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连翘见此大怒,喝道:“驸马,公主突然染病症,驸马竟然不闻不问,是何道理?”
太夫人见连翘也不像是装的,终归还是有点担心,便转过头看了过来,一见也是震惊,公主的脚竟然在顷刻之间溃烂了一大片,她也吓得手脚发软了起来,公主若是在上官家出了点什么事情,皇后怪罪下来,上官家如何担当得起啊。
她忙大喊:“逸文,公主真病了,快来啊。”
上官逸文已经走出去了,听了这才有点着慌,又转了回来去查看公主的伤口,一见之下,心便往下沉,抬眼正好见赵冬生躲在角落里,忙让他快马加鞭去请太医。
自己过去帮连翘抓住公主的手,不让她乱动,心里疑惑不解:“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虫子咬的?”
大冬日下的哪里有虫子?便是蛇也冬眠了,公主真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发病,就像昨天大婚时也是这样,她脑子中灵光突然一闪,大叫道:“一定是苏氏那贱人,是她,一定是她看本宫踩了她的手,她便对本宫施毒。来人啊,给我杀了那苏氏!”
“你……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踩她的手么?她不过是给你行了个礼罢了,你贵为公主,她哪里敢对你如何?平安,你不要无理取闹了,紫涵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就算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你不能胡乱怪人的。”上官逸文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好生劝解道。
午间在酒楼被紫涵闹得丢尽了面子,连酒楼都让她收回去了,他知道她如今变昨狡诈了很多,但要说是她对公主下的手,上官逸文怎么都不想信。
公主方才还在睁眼说瞎话,明明紫涵的手是被她踩伤的,她却不肯承认,如今也自己受伤了,就嫁祸给紫涵,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本宫绝对没有错怪她,刚才屋里的人都看见了,她的确是一直在抓着本宫的脚,想把本宫的脚搬开……”公主终于有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方才她可是口口声声让人作证,她并没有踩紫涵,如今又要让她们反过来证明,别人又怎么会信她?
她话音一落,便目光凌厉地扫射着周围的丫环婆子们,她们一个一个都低了头,反复无掌是小人,她这一眼看过去,一屋子的人,除了她的连翘外,全都低下了头去,也不是每个人都愿做小人的……
上官家的人竟然没一个人肯再附合她,紫涵在府里呆了三年,人格品性如何,下人们心里都清楚,虽然她地位不如公主,但待人仁厚,刚才大家都亲眼目瞪了公主是如何折磨紫涵的,那场景何等的残酷悲惨,谁还会昧了良心再去陷害那个可怜的苏夫人?
“好,好,好,你们上官家的人合着伙来欺负本宫,来人啊,把苏氏那贱人重责五十大板,本宫今天要实行家归!”公主怒极,大喝道。
“混账,平安,苏氏已然晕过去了,你怎么心狠至如斯地步,原来以往你的温良端淑全是装出来的么?早知如此,我上官逸文又何必娶个悍妇回家,败坏家门!”上官逸文气得发抖,对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生出几分讨厌来,眼前就浮现出紫涵在酒楼巧笑嫣然,三分聪慧,三分狡诈,三分勇敢和一分傲气的样子,心里竟然砰地动了一下,似是发慌,又似是心痛,更似后悔,这种情绪,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你……你竟然骂我,我说的是真的,真是她对我下的手,就像昨天大婚时也是这种情形……”公主终是有点畏上官逸文的火,听他这样一说,便更是委屈,这时,太医终于来了,上官逸文也顾不得避嫌,让太医直接进来查看。
太医一看之下也吓到了,忙拿了银针去试,银针果然是黑的,上官逸文俊眉一皱问道:“果真是下了毒吗?”
太医摇了摇头道:“非也,下官也不能确定公主是不是中毒,银针会黑是因为公主伤处的败水所至,下官观公主的伤口,应该属于疥癣,公主殿下应该是不小心沾染了疥癣病了,不知府上可有人患过此症?此症最是传染,驸马请小心,不要轻易沾上败水,不然,也会染上此病。”
上官逸文听得心一惊,忙不由自主的后一步,离平安公主远了一些,而正在服侍的连翘也下意识的顿住手,微退了一步。
明显被人嫌弃了,公主更是又羞又恼又怒,抓起小几上的茶杯就向连翘砸了去:“贱蹄子,连你也嫌弃本宫?本宫明天就把你卖到花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