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得肯低头,上官逸文心里顿时舒坦了一些,便随着绣竹往栖凤院里去,刚走近栖凤院门前,就见冬晴哭着过来:“大人,大人,小姐她……她”
上官逸文心头一颤,忙问:“紫涵如何了?”
“相公,你还在生本宫的气么?”冬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公主娇媚地说道。
上官逸文眉头皱了皱,眼神阴沉:“平安,你把紫涵又如何了?”
公主脸委屈无辜的对他道:“相公,你此话何意?本宫昨晚在湖边吹了一夜的寒风,相公却在温柔香里快活,今日风寒未愈,就主动来迎接下公下朝,你却……”说着,拿了帕子试眼角的泪珠,难得露了娇弱可怜的样子,其实公主不任性时,还是显得娇憨爽直的,当初上官逸文也非全为了她的家世才娶了她……
“那你可好了些?有请太医来了没有?”上官逸文果然担心地握住平安的手问。
“大人……小姐她吐血了……”冬晴看不得这对狗男女你浓我浓的模样。
“平安,我且先去瞧瞧紫涵,一会再回来陪你可好?”上官逸文为难地说道。
“昨儿本宫也是一时之气,才惹了相公不高兴,让紫涵妹妹受苦了,不若本宫也陪了相公一道去看望紫涵妹妹可好,希望妹妹不要计较我才是……”公主不自在地微垂了头,一副犯了错,不好意思的样子,神情带着一丝天真可爱。
上官逸文心头一颤,如此妾妻和睦是最好的,若是紫涵也能如公主这般懂事大度,那上官家可就真正家和万事兴了。
上官逸文与公主刚走到穿堂处,就听见一阵淫靡之声,娇吟阵阵,伴着男子的粗重的呼吸,浪言浪语,上官逸文只觉得胸口被人用重物击中,一阵钝痛。
“呀,紫涵妹妹这是……”公主尖叫一声后捂住嘴,一副惊诧莫明的样子。
上官逸文哪里还忍得住,撩开门帘子就往里屋冲,门却是从里栓住了,上官逸文也顾不得斯文,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贱人,奸夫淫妇!”
房间里,拨步六弯床上,锦被翻浪,男人吓得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愕然地回头,吓得面如死灰,“少爷,少爷……饶命啊。”
公主从屋外走了进去,一见那男人竟然是三喜,怔了怔,随即脸上露出鄙夷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主子苟和,苏紫涵,你还真是下贱无耻之极,连你跟前丫头的男人也抢,真是慌不择食,果然是荡妇!”
上官逸文听了胸中怒火烧得更盛,一把拖下床上的三喜,便要去掀那被子,公主却将他的手一扯道:“相公,把太夫人也请来吧,让全府的人都瞧瞧这个贱人都做了些什么,是何等的伤风败俗,败坏上官家的门弟,省得你盛怒之下将她打死了,外头人又说是本宫容不得人,只当是本宫害的她。”
上官逸文又怒又羞,脑子一片空白,哪里经得细想,便大声吼道:“也好,她不要脸,我也不用再念及旧情,从今日起,她苏紫涵再不是我上官逸文的妻!”
公主扬了声吩咐赵嬷嬷,一边的冬晴铁青着脸冷冷看着上官逸文道:“大人方才此言可要算数!”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张文书来递上:“小姐说,她自知再难在上官府立足,请大人看在三年来她为上官府辛苦操持的份上,请大人在和离文书上签字,就算她做下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丢的也是她自个的脸,与上官府无关。”
上官逸文没料到紫涵真连和离文书都准备好了,为了离开他,还与一个下人苟且,作下此等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口怒气直冲得心血翻腾,冷笑着退了两步道:“好,好,好,苏紫涵,你够绝,离了我,你以为,你还能正生存下去吗?”
毫不犹豫,抓起冬晴早就准备好的笔墨,刷刷写下之的大名,到底还是气不过,要亲眼瞧瞧往日端庄贞贤争强好胜的苏紫涵在此等情形下,还能用什么面目对着自己,将文书往冬睛手里一拍,冲过去便揭了那锦被,那女子死死扯住被子一角捂住自己的脸,死也不肯让他看。
一旁的公主冷笑道:“苏紫涵,不要脸的事情做都做了,还怕人看你的脸么?”
这时,太夫人也被赵嬷嬷着人请了过来,外头也围了不少的府中下人,夏荷自然也在其中,一路上,她听人说三喜与苏夫人行苟且之事被少爷和公主抓了个正着,顿时头脑发懵,觉得事情很有蹊跷,所以,一来,她便往屋里挤,果然看到自家男人赤身跪在苏夫人的卧室里……
太夫人气得脸色发白,靠着余妈妈和如意两个才站稳脚跟,她立在正屋里,怎么也不肯进里屋里,公主笑道:“婆婆,这就是您今儿早上还极力维护的儿媳妇,您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可真是给上官府添光争脸呢。”
上官逸文的手有些发僵,他不知道,他是真想要看那女子的脸,还是想留下一点念想给自己,他真的很希望,被子下的这个贱人不是紫涵,他的紫涵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他们成亲三年,他一直把这段婚姻看成是奇耻大辱,所以,尽管她巧意温柔,她乖巧和顺,他从来都没有与她同过房,从洞房之夜开始,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从没有近过她的身,可后来,他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发现她异于常人的美好……尤其是从昏睡着醒过来后,像重生了一般,个性那样的独特,时而狡黠如狐,时而妖媚撩人,时而清丽如仙,她怎么突然就懂得音律了,懂得作诗了,还……
她的影子就开始一点一点往他的心坎上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只是她看他的眼神却只有鄙夷,只有厌恶,连愤怒和怨恨都没有……
上官逸文突然长叹一声道:“都退下,全都退下去,这女子不是苏夫人!”也是自己对不住她,既然她要走,就给她留最后一点颜面吧!
“相公,您还想给这个贱人留脸面么?她连和离书都准备好了,就做好了与这个贱种私奔的打算……”
公主眉头一皱,对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叫了两个粗使婆子进来,往床边冲去……
上官逸文伸手拦住其中一个婆子,另一个婆子用蛮力将床上的女子连人带被一齐掼下了床来。
“怎么是你!”公主厉声尖叫。抬手就是一巴常甩在地上那女子身上。
上官逸文却是长吁一口气,胸中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大石像是突然被人搬开,无比舒畅,“果然不是紫涵……”
“不是我,让公主和大人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