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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回头看了眼公主,又担忧地看了眼秋菊,默然无声地离开了。

  公主凌厉地看着秋菊,沉默着,秋菊便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你是苏妹妹的陪嫁?”好半晌,公主才问道。

  秋菊打了个激凌,头垂得更低:“回公主的话,奴婢早就跟了太夫人了。”

  公主眼里便露出鄙夷之色,会卖主求荣的人,一般经不住诱惑,更贪生怕死。

  “昨儿晚上幸得你服侍相公,辛苦你了,来人,给秋菊沏杯灵芝茶来。”公主的声音显得温和了起来,扬了声道。

  绣竹很快便沏了茶上来,茶盘托在自己面前,秋菊迟迟没有伸手去接,额头是细密的汇成了水流。

  公主鼻间轻哼了一声,秋菊猛地扑跪在地,捣头如蒜:“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公主杏眼微眯,淡笑道:“咦,本宫不过赏你一碗茶喝,这是怎么了?快些起来,你服侍相公有功,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罚你,喝了这碗茶吧,可是清肝明目的好茶呢。”

  秋菊只是磕头不起,一边的赵嬷嬷使了两个宫女上前将秋菊拖了起来,绣竹的茶递到了秋菊的鼻子跟前,秋菊面色苍白,死死地抿紧嘴吧。

  “喝吧,公主喜欢乖乖听话的奴才,只要你听话,公主会保证你性命无忧,还会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呢。”赵嬷嬷的话很像狼外婆在诱骗小红帽,“当然,不听话的……昨儿个苏夫人的手你也应该看到了,她还是正经主子呢,至于你……,一个背主的奴才罢了,你认为,驸马爷会为你的死跟公主闹翻么?”

  秋菊绝望地看了赵嬷嬷一眼,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闭目等待毒发的痛苦。

  但是,预想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她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公主呵呵笑道:“怎么?你以为是毒药?对付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犯得着花那心思?”

  秋菊心中屈辱,却是松了一口气。

  “起来吧,苏妹妹昨儿个受了些风寒,本宫腿脚不方便,你一会子替我去看望看望她,记得要好生服侍苏妹妹。”

  秋菊呆呆地从公主屋里退出来,秋日的白光打在苍翠的香樟对上,明晃晃的好不刺眼,秋菊的微闭了闭干涩难受的眼睛,垂眸看着手上那一个小纸包,公主的话言犹在耳:“……听赵嬷嬷说,苏妹妹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她与相公成样不是有三年之久了么?怎么就一次没有圆房呢?秋菊呀,你说,你家小姐是不是早就另有二心,想与相公和离和再嫁她人?”

  “这包药合欢散是宫里娘娘们偷着用的,最有调情作用,你只需撒在你家小姐的香炉里就成……”

  秋菊知道,公主这是要拿她当枪使,让她去谋害紫涵,然后,再把这个罪过全让自己顶了,一石二鸟,简单粗暴,却又行之有效,自己不去,那她有的是法子治死自己,去了……也是个死!

  秋菊回头看了眼栖凤院红漆大门,门口高桂的大红双喜灯笼还没有取下,一片喜气热闹,衬得她此时的心死灰一片。

  呆呆地走到假山旁,前面是两条路,一条去太夫人院里,另一条,则是去紫竹院。

  紫涵正在给自己上药,打算包扎好手后,就出门去收回另外几家铺子,冬晴看了就不赞同:“小姐才指使了奴婢去太夫人处请了病假,这会子又闹着出去,不是留了把柄给公主使么?一会子她又要拿这由头来折磨你。”

  紫涵只是冷笑:“怕她作甚,我贱命一条,如今手也被她踩伤了,身上也全是伤,不就是一个死字?怕,只会让她以为我软弱好欺,没得更猖狂了。”

  冬晴也不知道她家小姐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大胆莽撞了,以前可是最温柔小心的呀……仍是嘀咕:“可太夫人如今对您刚刚改观,您又何苦让太夫人也见气?”

  “她还是良了那一咪咪良心在的,要不然,也不会免去我这几日的晨昏定省的,太夫人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娶个媳妇比婆婆还难侍候,每天供着不说,还得小意请安行礼,你以为那老太婆心里舒坦?你瞧着吧,她肯定会睁只眼闭只眼的。”紫涵已经给自己上好了药,冬晴拿了白纱布给她缠上。

  正说话间,秋菊一脸不自在的进来了,一见紫涵便跪了下去:“小姐……”

  “哟,这是谁啊,瞧瞧,莫不是走错道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了么?”冬晴吊着嗓子,怪声怪气的冷哼。

  秋菊的脸色胀得通红,呐呐道:“小姐,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紫涵手一挥止住秋菊要说出来的话;“不用解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明白,不怪你,只是你但凡出去了,就不再是我苏紫涵的人,没得又来恶心我作甚?或者,你又是得了谁的令,来使妖蛾子的?”

  秋菊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小姐比过去敏感尖锐了,再也不是从前软弱可欺的样子,可是,就这么回去,没完成公主的差事,公主定然又要惩治她……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紫涵冷冷地下令。

  秋菊一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也冷了几分,一扭头往里屋走:“奴婢也是念在以前主仆一场来看望二夫人,二夫人既然不领情,那奴婢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奴婢先前还有些东西落在了屋里,这就拿去,以后再不会来惹二夫人嫌了。”

  冬晴听得气了个倒仰,狠狠骂道:“没天良的贱婢,忘本的奴才,以为自个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你一家老小逃荒在苏洲,若不是小姐心善收留,你还哪里有命?”说着,就上前一步扯住秋菊,“先前小姐昏迷,人事不醒,你和夏和没少偷拿小姐的东西,你怎么还会有东西舍得落下?不是存了什么心,还想再偷?”

  秋菊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往里闯,撕扯间,她将手里的那包药粉偷偷抖落……

  紫涵也是气得脸色刹白,上一次设计让秋菊挨了公主的恶惩,看来还不够,心贱命也贱,不并要对她留一手!

  正兀自生气,就闻得空气中有股奇异的香味,她自己就是学医的,于化学自然也精通,这种类似于催情药的香味一闻便识得,正要屏住呼吸时,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咙头就感觉一阵腥甜,奶奶的,催情药诱发缠绵发作,果然心痛如绞,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冷茶就向冬晴脸上泼去,提着一口气,伸手把冬晴给拽了出来。

  秋菊却因与冬晴撕扯,正用大力气,不免自己吸了几口香气,捂了嘴正要出来时,就见紫涵从外面将门一关,竟是将她关在了屋里。

  冬晴被泼了一脸湿,虽然也吸进了几口甜香,好在被冷水泼醒了,倒还不异,抬眸看到紫涵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溢出血迹,不由大惊,刚要说话,紫涵捂住了她的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去前院,一路嚷着去,越大声越好,就说我吐血病重了,看到上官逸文不请他过来,若是他还没下朝,那便求三喜过来……”

  冬晴还没有反应过来,紫涵已经闪进里屋门口,将门朝外反扣住,任秋菊在屋里喊也不管。

  自己刚进了后堂躲了起来。

  冬晴素来知道她有心机,便依了她的话去了前院,一路上遇到人就哭喊:“姑爷,姑爷,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吐血了呀,小姐吐血了呀。”

  公主听到绣竹来报,阴戾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喜色,捏了一颗桂园丢进嘴里。

  对赵嬷嬷道:“驸马爷如今正在上朝呢,可别让我的苏妹妹激情难消,找个人去给她消消火吧。”

  冬晴先去了夏荷屋里:“……怎么着你我也都是从苏洲一起出来的姐妹,当初你举家逃荒到苏洲,若不是小姐心善,只怕你如已是一堆白骨,如今小姐命在旦夕,你好歹也去瞧瞧,见最后一面也好……”

  夏荷脸上就露出难色来:“不是我不帮,我也只是个下人,小姐又太不识时务,你瞧这两日和公主闹得剑拨弩张的,她有什么本事跟公主斗啊,太不量力了些……”

  冬晴虽然早主料到她会如此,却还是气得脸一白,强忍怒火撸下手里的一根金镯子递了过去:“小姐怕是不行了,你且让三喜过来,我跟他交待几句话,让他去请爷回来……”

  夏荷迟疑了一下,掂了掂那镯子的份量,到底还是去找三喜了。

  紫涵躲在紫竹院的暗处,不一会子,果然看到有个小厮模样的人猥琐地往紫竹院里潜,她看这人不是三喜,悄悄潜过去一掌剁向他的后颈,将人拖至暗处,再次潜伏下来。

  屋里秋菊已经传来或轻或重的娇吟声,她被紫涵关在里屋,把那合欢散吸了个十足,此时药力发作,正激情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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