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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巨响来自四面八方,在慕菀破开禁制的同时,一条金色的巨龙在她身后显现,就好像是佛家的金身法相一般,梵音和唱,庄严异常。

寒跟着慕菀飞出禁制,想要追上前面的身影,却是不能够,他们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开,分外的陌生,比慕菀下凡转世还要“陌生”,手里捏着那一枝刻有九尾狐与曼珠沙华的银簪,好像要把它捏成齑粉。“佛祖,这就是你说的‘慈悲’吗?”不——不信因果,不讲慈悲,若然她把我忘了,我也要让她重新爱上我,就像从前的任何一次一样!寒催动体内的“天之力”,又一次跟上去。

此刻,一直在禁制外无法进入的帝和正好同禁制内出来的慕菀撞上。帝和欣喜,却是在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寒之后,冷了脸色。他飞身挡在慕菀前面。

“我当是谁,原来是九重天之上的‘天帝大人’!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司命’这厮的模样!”慕菀飞升上神的第一个年头便是同九重天上的“司命星君”结了梁子,两厢嫌恶,倒是毁了这百八十年在不周仙山之上“修身养性”。自此,司命星君便是在慕菀下凡历劫也要摆上她一道,尽挑那些个悲苦凄惨的命簿给她,于时,也算是同慕菀又结了一回“梁子”。说起这万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慕菀可是记性好得很。

彼时,她被丢在了不周仙山之上独自修行,自是万分的不乐意。不曾离开姐姐曼陀罗华的慕菀心觉地藏菩萨再不是一个慈悲的菩萨了,眼泪汪汪地,铺了一地的曼珠沙华,险些要把这不周仙山变成火照之路了。修行无岁月,苦涩一场,倒是叫慕菀脱了先时“调皮”的心性,出落得越发“冷情”起来。原是打算着好好修行,早些成就上神之位,便可早早地脱了这寂静骇人之地,却是在飞升上神的第一个年头被“吓”得又一次躲入了不周仙山千年。而在这千年之中,慕菀遇上了寒,当然这是后话。

海棠花成酒,慕菀斟了一杯,点着脑袋,兀自饮着。

“你倒是惬意得很!”好大一股酸味,叫慕菀生生把口里的酒给吐了出来。又有些可惜地看着杯中所剩不多的酒,尔后,抬头,对上一个英俊的少年郎,没有好口气地说道,“每次你来,都要毁了我一坛子酒!”

少年郎倒是不同慕菀客气,径自走到石桌上,坐在椅子上,直接拿起石桌上的海棠酿,“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说道,“还有吗?”

“没有。”慕菀回道,却是手指一挥,原先空空如也的石桌之上又显出一坛子海棠酿来。

“还是你好。”少年郎说着便揭开了坛子上头的封口,登时,一股子甘醇之气扑鼻而来。给慕菀斟上一杯,而后,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打开了话匣子。“你就不好奇我此番为何而来?”

“还不时嘴馋,想着酒喝?”慕菀抿了一口杯中物,说道。

少年郎直接给慕菀丢了一个白眼,“你这个性子,还真不像是人说得那样!”

“怎样,说来听听。”慕菀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

“什么清冷孤绝、什么艳冠三界,还真是——一点——”少年郎仔仔细细地瞅了慕菀几眼,“不像。”

慕菀登时不乐意了,“你这谛听,还真不会讲话?”嗔怪道。

少年郎正是谛听,慕菀儿时的玩伴,那一花一兽把地狱给搅了个天翻地覆之后,一个来了这不周仙山,一个入了这十八层地狱。从此,极少见面,却是依旧如年少之时,仿佛他们之间不曾阻隔千年的时光。

“说说吧,你这次来又是为何?”谛听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他出现在这不周仙山,慕菀可不会以为他只是来讨酒喝的,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九重天上饮宴,请你去。”谛听的话很简单,什么修饰也没有。

慕菀听得倒是兴奋异常,和年幼的时候同谛听去冥王殿的时候一般兴致昂扬。九重天,天帝之所,玉宇琼楼,自是不凡。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谛听显然对于慕菀表示很不屑,问道。

“那是自然。”慕菀抿着嘴乐,此番,她终于是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开这不周仙山了。自前次飞升渡劫成功之后,她便盘算着出去走走,如今,正是给了一个好去处。当然,慕菀可不打算把这个告诉谛听。地藏菩萨曾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而谛听作为菩萨的坐骑,断断是不能离开地狱的。

“那你收拾收拾,随我同去吧。”谛听说道。

“你也要去?”慕菀问道。

“菩萨不放心。”谛听答道。

慕菀的脸色青了一阵,红了一阵,却是不好辩驳。她虽然是三界之人口中那个清冷孤绝,艳冠三界的彼岸花神,她也是那个一直没让菩萨省心的曼珠沙华,同她的姐姐曼陀罗华比起来更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谛听是这么说的,可是那个时候的慕菀却是想不起来姐姐曼陀罗华长什么样子,隐隐约约有一个印子,却是不明了。谛听还为着此事笑话与她,说她是一个冷情薄幸之人。

“走吧。”慕菀答道。

转眼便到了九重天的入口。看管入口的小将出现在慕菀同谛听面前。

“来者何人?”小将问道。

谛听不慌不忙,拿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事物来,“就说是神兽谛听同彼岸花神来了。”

“是。”小将恭敬地应道,让出道来。

于时,慕菀和谛听的身边走过一个男人,同慕菀一样身着红衣,头上还顶了一枝毛笔。

“还是你好看。”谛听瞅瞅男子,又看看慕菀,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慕菀不知道谛听说的是什么,问道。

“你看那个男的,穿什么不好,竟然穿红色,难道不知道这三界六道,四海八荒,只有曼珠沙华才能将红色穿得绝美吗?”谛听理所当然地说道。

既然是夸自己,慕菀自然是高兴的,随口应了一句,“那是。”却是忽略了谛听后头那一句,“顶着毛笔走来走去,还真是‘有伤风化’啊!”

感觉到浑身上下冷飕飕地,如堕冰窖,慕菀看到一双眼珠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如果所料没错的话,正是那个身着红衣被谛听嫌弃的那个人。慕菀终年呆在不周仙山之上,倒是不识得那人是谁,却是被身旁的谛听提点道,“那是‘司命星君’,这九重天之上极其记仇的一个人。”

“哦。”慕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把这个名字放在了心上,只有谛听知道她不会放在眼里。这是不是菩萨说得佛性——忘。有时候,谛听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菩萨会说曼珠沙华会是那个佛性最高的人。

慕菀不知道,她和司命星君的梁子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结下,只是这是司命主动的。

而慕菀主动的,则是在饮宴的时候。

天帝之宴,大气尊荣,只有少数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才能够出席。龙族来了一位新近上位的龙王,带着一个有两个小龙角的女娃娃,大概是龙族的小公主了。凤族倒是没有来人,位子便是空在了那里。青丘狐帝坐在谛听的对面,说来谛听也算是代表了地藏菩萨。依谛听的原话,他们二人,一个是代表菩萨,一个是代表冥王,天帝大人为了表示对地狱的礼遇,特地留了两个席位予他们。坐在慕菀对面的是一个身着黄衣的男子,唇红齿白,长得英俊不凡。头发被高高绾起,衣服的袖口绣着金乌,慕菀估摸着眼前的这位便是天帝的太子——和了。眉眼一扫,瞥见先时被她同谛听嘲笑的红衣人也在席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不善地瞅着她。

起初这宴会的气氛还是十分愉悦的。

仙女起舞,仙果美味,仙酒虽说比不上她的海棠酿,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直到——

“禀天帝大人,今日彼岸上神同在,天命之说,彼岸上神正是命定之人。”明明没有放多少感情的话语在慕菀的耳中却是有“咬牙切齿”的成分,好像很是不甘。

“命定之人?何为‘命定’?”慕菀不知道这红衣的“司命星君”要说些什么,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时,坐在高座之上的天后娘娘发话了,“正是,这和儿的年纪也是到了该‘立太子妃’的时候了。彼岸花神,既是天命之人,自然是最好的。”

“什么?”慕菀好像被雷劈中,比飞升上神时候的雷劫还要严重,登时正襟危坐。第一反应便是推脱,却是叫坐在身旁的谛听给拦住了。那一个眼神,分明是叫她“稍安勿躁”。

“娘娘,小神惶恐,岂敢妄配太子,还望娘娘收回成命。”慕菀把话说得小心翼翼,拿余光瞄了一眼坐对面的男子,希望他能出言拒绝。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当时还是太子的和没有拒绝,反而很是欢喜。

而这一次,是慕菀主动同司命结下了梁子。

眼睛合上,再睁开,是帝和放大的脸庞。“请天帝大人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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