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颜夕的泪水无声的滑下,半响怒吼道,“南宫煜你就他妈是一混蛋。”
“对,我是混蛋……”
南宫煜伸出手指慢慢拂去若颜夕脸庞之上的泪水,指尖上炙热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发出一阵舒服的低喃。
死终究还是有效啊?终究还是换来了这软香在怀。
“尚,送他进屋。”
“萨米?”
情况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片刻之后直转急下,刚才不是还哭哭啼啼、你依我浓吗?怎么片刻之后来了个送回屋?莫非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不懂不懂。
善于提出问题、考虑问题、发现问题的尚大人一下子聪明的脑袋未反应过来,竟被若颜夕的话语给愣在当下。
“我说……把南宫煜送……进屋……”
“啊?”
“难道你想看见他死在我的剑下吗?”金色镶边匕首在昏暗的月光之下灼灼闪耀,光芒四射,似乎昭示着其主人的决心,嗜血之气尽显。
手忙脚乱的某人一把奔上前,扶起虚落的南宫煜大声嘀咕道,“你这个疯子、你这个不择不扣的女疯子……”
“还不走。”若颜夕怒声而道,匕首向下劈去,尚原本带着的地方裂出一道黑痕。
直到某人的背影消失于眼前,依旧可以听见那句绕梁三尺的“疯子”二字。
这也充分表现了尚对于疯子二字的迷恋以及崇拜啊。
“为什么?”恒低声道。
黝黑的眸子之内始终无任何起伏。
若颜夕脸庞之上的泪水已干,不知是被风拂尽还是吞入肚中,回眸,转身,嘴角携起一抹清丽如芙蓉的笑意,“请问?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对待我的仇人?”半响,杵着腮,腆着笑,“哦,对了这人还顺带杀了我全家,难道我还该好酒好菜给供着,您是这样觉得吗?”
恒沉默半响,转而回身离去。
对,她的苦他不懂。
本就站在不同的角度,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懂。
望着满地的血迹以及男子的背影逐渐泯灭的那处黑点,若颜夕不住的捂住了心口,身子一软。
却被一人及时的扶住,“女人何苦为难自己啊!”
顺着南溟的力道起身,若颜夕轻声道,“因为我是若颜夕、若家的唯一传人。”
“何不尝试着去放下包袱,或许会活的开心些、活得自在些。”
转头,眼睛之内血丝密布,“于我而言这不是包袱、这是责任。只要我是若家的若颜夕我便永远与他站在对立面,这并不是我能选择的。”停顿半响,望着那浩瀚星海、苍茫大地,轻声道,“除非我死。”
望着那逐渐消失以及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消瘦背影,南溟轻声低喃道,“生于若家幸还是不幸?似乎若家人永远都是那么苦。”
头脑之中一个玫红的影像一闪而过。
“我南溟起誓,愿意以己之命永生永世追随若家,生生世世不悔。”
天空皓月当照、地下草丛无数。
某人虔诚的望着天空之中最亮的那颗星点,喃喃自语道,“父亲、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怎么着人家以前也救过我,我就去看他死成没有?没死成帮你多捅几刀。”
纤细的素手指向天空,“不说话就是赞同了吧。其实我本来不是很想去的,既然你都赞同了,那我勉为其难的去看看吧。”
右手拉住绳索快速的向上爬去,至于若姑娘为毛不走楼梯,她老的意识是灭口还带爬楼梯的那一定是脑残。
屋内一片漆黑,若姑娘辛辛苦苦外加万分忐忑的破窗而入。
便见一副某人醉卧之姿。
月光透过玻璃窗射向床上的男子,男子衣衫半解,胸口之处隐有血迹流出,好看的眉梢微皱,那高耸而俊挺的鼻梁、洁白如玉的肌肤无一不是上帝最好的杰作,此时男子的双眼紧闭,密而浓的长睫毛微微颤抖。
若颜夕心不由一动,右手无意识的覆上男子俊秀的面容。
一声低喃从男子的口中溢出,“若颜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