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莫环佩也没有来多久，开口的那个人几乎是在她偷偷趴在那里的时候就出了声。
莫歆澜和陆霏霏像两只大花猫一样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也没有引来她们太多的惊讶，想必这样的事情在莫歆澜身上太过正常了。
“四妹，你……回来了。”
四妹，莫家老四莫芷萱，今年十五岁，便考取了K国最有名的医学院，早早离了家。
云清提起过她，算起来，她十岁之前是宁华带大的，母亲早殇，有孩子的不愿意带着她，怕和自己的女儿争宠，给宁华算是个折中的办法，谁叫莫歆澜是个傻子呢。
为何十岁之后就离开了宁华，莫歆澜就不得而知了。
“三姐平日里很少到宁姨这里，今天过来，倒真是稀客。”莫芷萱也不管莫环佩，从兜里拿出了纸巾，一张递给了陆霏霏，一张拿在自己手里。
“自己疯就算了，还要拉着客人陪着你。”轻柔地给莫歆澜蹭了蹭脸，将脸上的泥巴擦去不少。莫芷萱抬眼对着陆霏霏笑道，“陆姐姐吧，我五妹疯起来没有度，让你见笑了。”
要不是莫芷萱叫陆霏霏一句姐姐，莫歆澜都忘了，这陆霏霏算起来可比莫芷萱年长。
陆霏霏拿着手里的纸巾擦了脸，“我还就是喜欢她这样，明天我再来。”
说罢就离开了，而老三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大姐让她过来盯梢的，陆霏霏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怕不是其中有什么秘密。
“三姐要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从始至终，莫芷萱都没有正眼看身边的人，直至将莫歆澜的脸擦干净。
“不……不了，妈她还等着我呢。”
莫环佩来得蹊跷，跑得颇为慌张，看着她的背影，莫芷萱眼中有沉色，只不过再看向莫歆澜之时，却明朗起来。
捏捏莫歆澜的脸，“嗯，两个月不见，又胖了。”
想必，莫芷萱这个姐姐当得也十分称职，被她牵着，跟在后面的莫歆澜忽然开口，“四姐。”
莫芷萱顿足，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莫歆澜，这几日她已经习惯了，叫妈妈的时候宁华是这个表情，她动手自己吃饭的时候云清也是这个表情。
所以，对于莫芷萱的惊讶，她没有在意。
“吃换换。”云清叫她吃饭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口音，久而久之成了打马虎眼最好的方式。
拉扯着莫芷萱进了门，宁华眼见莫芷萱回来了，眉眼里都是笑意，“云清，再去后院摘些菜，再捞一条鲤鱼。”
宁华将后院那小方寸之地给拾掇，有个小鱼池和菜园子，平日里闲暇的时候，种出来的菜是她、云清和莫歆澜的日常所需。
“好，夫人。”
莫歆澜挣脱莫芷萱的手，坐到椅子上，拿着桌上的画笔开始涂鸦，这是莫歆澜的一大爱好，云清为此准备了很多笔。为了尽善尽美地装得更像莫歆澜，她也只好成日地用这些笔画画。
“五妹还是喜欢画画，她……最近还好吗？”
“好呀，她开始有所恢复了，都开口叫妈妈了。”
“是吗，那可真是医学奇迹了。”莫歆澜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就像是被人死死盯住一般。
而后，宁华和莫芷萱絮叨的事情，就和她无关了，可奇怪的是，她们居然在探讨学术性的问题。
这莫芷萱学的是医科，对此了解自然正常，可宁华呢，莫歆澜的这个妈妈当真不是简单的人物。
正因为宁华如此了解医科，她将莫芷萱养大，而莫芷萱成为K国医学院最年轻的大学生，恐怕也是受了宁华的影响。
晚上饭桌上多了很多莫芷萱喜欢吃的菜，每次回来，宁华都会给她做。
她起身舀了一碗汤，回来的时候，洒了一部分，正好落在莫歆澜的衣服上。
“宁姨，我陪歆歆去换身衣服。”
“四小姐，你坐着，我去。”
莫芷萱却是拉着莫歆澜起身，“放心，我们很快回来。”莫芷萱的脾气倔起来，大抵没有人劝得住。
“萱儿很久没见歆歆了，想她呢，你坐着吧。”宁华觉得莫芷萱从回来就怪怪的，但真要说哪里奇怪，有说不上。
带着莫歆澜上了楼，而后将房间的门落锁，莫芷萱还将窗子也关上了，盯着莫歆澜的脸看了一会儿，讳莫如深的眸子紧盯着莫歆澜，半晌，才说了一句话。
“你不是我五妹。”却不知莫芷萱为何忽然说了这么句话，莫歆澜确实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却不知从一开始就错了，而后的种种行径不过是证实了莫芷萱心中的疑惑。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