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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只叫太子替你回禀一声便是了,陛下若有事要问你,自然会再宣你入宫的。如此,也省的郢王殿下再多跑一趟了不是?”

心中明白,慕容瑶和赫连辰萧均是最害怕万安帝多与其他皇子亲近的,生怕会威胁到赫连辰萧的太子之位。而自己进宫,其实目的也并非真的在于述职。

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面,真正叫赫连辰央牵挂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他的母妃“弋夫人”--红玉。

想那红玉曾是先帝万和帝身边的一名女官,因有相士说她的八字是百年难遇的“天宫紫火”命格,伴于帝王身侧可消业助运,永保昌隆,所以被万安帝破格纳入后宫,诞下赫连辰萧之后封号“弋夫人”,意指永无干戈,赐居皇宫内的天福观,为国祈福。

对于整个大梁皇族来说,“弋夫人”和赫连辰央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异类。

尽管赫连辰央二十岁弱冠之年便被封为了郢王,可是也在同年却被万安帝钦点为“巡察使”,责令其离开皇都建州,无诏不得私自回都。

而放眼整个大梁后宫,赫连辰央是唯一一个身后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支持的皇子,可是又因为她的母妃是整个皇族唯一一位被封为夫人的后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和贵妃,因而后宫众人尽管心里面从不把赫连辰央放在眼里,可是忌惮于他母亲的地位,除了皇后和太子之外,都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

其实,对于自己的母妃,赫连辰央也没有太多的记忆。因为在诞下他不久后,红玉便被封为“弋夫人”,移居到了天福观,而赫连辰央自小是被太子赫连辰萧的母妃容妃带大的,其间就连同红玉相见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人都说生不如养,赫连辰央原本早已经将容妃当作亲生母亲一样看待,可惜在他离开建州的第二年,容妃便病逝了。所以在他的心中,每每念及容妃之时,便将红玉想作是她,一来二去的,倒是叫“母亲”这个词在脑海中更加生动形象起来,只盼望着能早一日与之相见。

而他另一个牵挂之人,正是眼前始终一言未发的丽贵妃--南宫明丽。

少年时候的青梅竹马,却为了要重振自己的家族,最终成为了自己父皇的丽贵妃,尽管心中明白自己同她的缘分已尽,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关注她的近况。

“啊对了,郢王殿下这些年不在建州,大概还不知道吧?”

皇后慕容瑶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南宫明丽,又转过身瞧了瞧面前的赫连辰央,而后笑着说道:“殿下离都的那一年,丽贵妃便有喜了,当年便诞下了一名小皇子,陛下赐名赫连辰宇,郢王殿下,你有一个弟弟了呢!”

自己的父皇比南宫明丽大了整整四十一岁,她却为他生下了第六个儿子,想到这里,赫连辰央感到可笑之余,心里头突然觉得有点儿恶心。

“恭喜丽贵妃,父皇一定会对六弟宠爱有加,如此,贵妃娘娘也必定集万般荣宠于一身,想来整个南宫世家也要重振昔日荣光了啊!”

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的神情,赫连辰央并未看向南宫明丽,只颔首笑着对她恭喜道。

未看到丽贵妃脸上的表情,片刻,只听她淡淡地说道:“本宫还有事,就不陪诸位,先行回宫了。”

言罢,她便带着宫人径自离开了建章殿。

而后,皇后和太子也相继离开。

“郢王殿下,陛下刚刚让奴才传出话来,说今日不胜酒力,已经歇下了,叫殿下先回去歇息,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要禀报,可以叫太子代为转达,等内侍监择了日子,再宣殿下入宫与‘弋夫人’相见……”

这时候,一名万安帝身边的太监从大殿里出来,对赫连辰央禀报道。如此内容,竟然同之前皇后慕容瑶所言相差无几。

在心中冷笑一声,赫连辰央这才从一直跪着的垫子上缓缓站起身来,暗自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膝盖,冲着面前回话的太监笑着说道:“有劳公公了,既然父皇已经歇下,那本王便就此告退,烦请公公代为转告,望父皇保重龙体。”

言罢,赫连辰央这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建章殿。

在皇宫中做足了全套戏码,赫连辰央终于出了内宫的景仪门,在一旁等候的绍棠连忙迎上来,扶他上了郢王府的马车。

早已经心神俱的疲赫连辰央,此刻仿佛卸去了皇子的身份,重新又恢复成了那个锱铢必较,满身市侩的鸡贼王爷。但见他四脚八叉地往马车里一躺,一把解开长冠下的红色丝绦,随手将头冠抛向对面的绍棠。

“小心点儿,我的爷!”

慌忙用双手紧紧将头冠接住,绍棠一边仔细地将它放在一旁的小桌几上,一边小声嘀咕道。要知道这上面镶嵌的可是东珠,随便碰掉一颗自己还不得连裤衩儿都赔干净了啊!

小心地观察着赫连辰央的神色,但见他从适才上了马车之后,到现在始终都面无表情。

于是,绍棠遂有些狗腿地帮赫连辰央抚平身上的蟒袍,小声地问道:“王爷刚才进宫待得时间还挺长的啊……”

“嗯……”

面前,赫连辰央依旧摆成个大字形,躺在那里眼也没睁地哼了一声。

“王爷此次离都这么长时间,皇上一定十分想念您吧?此次进宫,是要封赏您吗?”

听闻绍棠小心翼翼的揣度,赫连辰央翻了个身,口中懒洋洋地回答道:“跪。”

“跪?属下,属下没做错什么啊……”

不明所以的绍棠尽管觉得自己有点儿委屈,可是还是蜷起身体,在车厢里跪在了赫连辰央的面前。

睁开一只眼瞄了绍棠一下,赫连辰央啧了一声,再次说道:“是我跪!”

“啊?您跪?您是说,您刚才进宫一直跪着来着吗?”

眼见着赫连辰央翻了翻白眼,绍棠索性跪爬过去,一边帮他捶着腿,一边满是八卦地又问道:“这是为什么啊?是您说了什么话让皇上生气了?还是做了什么事儿犯了宫里的规矩?”

被绍棠聒噪得实在心烦,赫连辰央长叹一口气,仰面朝天,脑袋枕着双手,两眼盯着车顶,片刻,才慢吞吞地说了三个字:“没见着!”

没见着?

绍棠眨了眨眼睛。

“您是说,您在宫里跪了这么长时候,压根儿就没见着皇上?”

赫连辰央一翻身,背朝着天,将脸埋进了靠枕之中。

“这怎么话儿说的呢?既然不想见您,那就干脆别叫您入宫就是了啊,哪有把人叫进去跪了半天,最后又不见的理儿呢?!王爷,您……”

绍棠本想说,您真是太可怜了啊!

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理智的给咽回去了。

“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沉默了片刻,赫连辰央突然又一个翻身,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看着绍棠那哭丧着的一张脸,他扬了扬眉头,猛地抬脚照他的肩头踹了一下。

“我又没死,你摆这副臭脸给谁看呢!现在?当然是去巡视一下你给老子在建州打理的买卖啊!若是敢有赔钱的,你就等着给老子当长工白使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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