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品着茶,郑林夕被这突来的一句话吓得呛了一口,长恭忙为自己顺着气。郑林夕借着顺气的空当不去看皇后,想要就此糊弄过去,天知道我说我身无长物不是谦虚啊!是真的!!!
哪知皇后并不是说说而已,等郑林夕顺过气来看向众人,发现都在望着自己,郑林夕的脸顿时刷的就红了,怎么办,怎么办?
推拒就是抗旨是死罪,不推拒今晚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算了,死就死了!郑林夕一咬牙,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既然这样,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林夕攥了攥拳,大脑却在此时罢了工。看向长恭,见长恭正有些忧心的望着自己,这样看着他,郑林夕心中了然,回以微微一笑“一首歌。送给大齐的将士。妾身献丑了。”
“当一座城墙只为了阻挡所有自由渴望
当一份信仰再不能抵抗遍地战乱饥荒
兰陵撩乱茫天地离人忘
无畏孤冢葬只怕苍生殇
夜未央天未亮我在幸存的沙场
只盼望此生再奔向思念的脸庞
泪未干心未凉是什么依然在滚烫
入阵曲伴我无悔的狂妄”
郑林夕没有要求任何伴奏,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任何北齐的歌曲,虽然这首歌是五月天唱的《入阵曲》但是郑林夕唱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郑林夕唱的时候是想着长恭的,只为长恭一人而唱,女子的豪情壮志被郑林夕完美的唱了出来,溢出歌喉的曲调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清脆悦耳,直将大殿上的人的心智迷了去。
“当一份真相只手能隐藏直到人们遗忘
写一页莽撞我们的篇章曾经如此辉煌
丹青千秋酿一醉解愁肠
无悔少年枉只愿壮志狂
夜未央天未亮我在幸存的沙场
只盼望此生再奔向思念的脸庞
泪未干心未凉是什么依然在滚烫
入阵曲伴我无悔的狂妄
忘不记原不谅愤恨无疆
肃不清除不尽魑魅魍魉
幼无粮民无房谁在分赃
千年后你我都仍被豢养
夜未央天未亮我在幸存的沙场
只盼望此生再奔向思念的脸庞
泪未干心未凉是什么依然在滚烫
入阵曲四面楚歌谁独唱”
曲未毕,泪盈眶。
美妙的歌声突然被打断,众人皆看着郑林夕不知后者想待如何。
“四嫂?”因为殿内很大,所以李皇后并没有发现郑林夕的异样,“四嫂怎么不唱了?”
“我……”对不起,我唱不下去了,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你的离开,哪怕只是曲子的第三人称述,都让我痛的彻了心扉,对不起。
此刻,郑林夕的泪无声的滑落,长恭看到郑林夕的摸样,不由分说的过去搂住了郑林夕,“皇上,皇后,夕儿可能有些不舒服,恕臣斗胆,先带着夕儿告退了。”
“无妨。”高殷见此也不好阻拦什么,挥挥手示意长恭离开。
-兰陵王府内-
“夕儿。”长恭紧紧的抱着郑林夕,给予着郑林夕无限的宽慰。
“长恭。”郑林夕反手回抱了长恭,将头紧紧的埋在了长恭的怀里。“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高肃永远都不会离开郑林夕,永远!”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长恭依然信誓旦旦的道着山盟海誓,让郑林夕心里渐渐温暖起来。
长恭,我郑林夕何德何能,有你陪伴在身旁,你的好,是那么的切实,像冬日的旭阳,暖的我只想索在你的怀中,你的好,为什么他们看不到,我好怕,好怕你会向曲子中的那样葬身在历史的洪荒,让自己的一腔热血,分毫不留的付诸于水。
“长恭,我困了。”良久,郑林夕赖够了长恭的怀抱,缓缓抬起了泪眼婆娑的小脸,一股困意充斥进脑内。
“好。”长恭将郑林夕扶上了床,自己也解了外衣钻进了被窝。
“长恭。”见此,郑林夕的脸刷的红了。
“夕儿,快睡吧。”长恭并没有辩驳什么,他知道夕儿是真的累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抱着郑林夕闭上了眼睛。
郑林夕见此渐渐的放下了不安的心,夜很凉,被很暖,相依的两人幸福的在睡梦中徘徊,好不温馨。
翌日,郑林夕在经过了一晚的好梦后缓缓的醒来,而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张美如谪仙的脸庞放大在郑林夕的面前,郑林夕倏地睁大了双眼。
“早~”
“早。”长恭温和的笑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泛着点点荧光。
如果以后每天睁眼都能看到这张俊脸,该有多好。
“昨晚睡得好吗?”一句关怀的话直将郑林夕羞红了脸,不过为什么会害羞,郑林夕也不知道。。。
“嗯…还好。”郑林夕期期艾艾的说着,抬头望向长恭,见长恭也望着自己,那清明的眼神盈满了宠溺,郑林夕深深地陷入,不能自拔。
“夕儿……”望着长恭更加靠近的俊脸与略带沙哑的声音,郑林夕陷得更深了,只是——
“扣扣~殿下王妃起身了吗,奴婢已经备好了汤水。”一声敲门声惊醒了床上的二人。只见郑林夕猛地从床上坐起,整理了下思绪朝门外道“进来吧。”
“是。”几个奴婢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郑林夕也没有再看长恭,径直从床上下来梳洗,两人一直没有再言。
不过郑林夕也是现代的人,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过了一会也就把这事忘了,抬起头忽的向长恭问道“长恭,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嗯”长恭还沉浸在刚刚的尴尬之中,没有反应过来郑林夕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想了一会才说“古琴算不算?”
“你弹得好不好听?”
“应该可以入耳,毕竟我也弹了十年了。”
“十年?”郑林夕猛地吓了一跳,“那我岂不是比不上了。”
“夕儿,什么比不上了?”长恭略有些疑问。
“我……长恭,其实……我什么也不会。”郑林夕还是很时尚的挠了挠头。
“什么?夕儿你在和我开玩笑吧。”长恭显然不信的摇了摇头。
“是真的……,昨晚……”好丢人……
长恭还以为郑林夕想到了昨晚的事而又要伤心,几步上前抱住了郑林夕道“夕儿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简练而又有深意的话直将郑林夕感动了几秒。
“长恭,不如我学女工吧?”郑林夕再次纠结在特长的问题上。
“好啊,夕儿可以去绣鸳鸯,像我们一样,比翼双飞。”
“鸭子算不算能飞的?”
“——夕儿。”长恭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伸手欲揉向郑林夕的发,却被郑林夕巧妙的躲开了。
“嘻嘻,长恭,你家王妃的脑袋可聪明着呢,揉坏了就只能绣鸭子了。”说罢笑着跑开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长恭可备受冷落,因为郑林夕只顾着学女工呢。
“长恭,长恭。”刚下早朝,长恭刚入府便听到郑林夕的声音。
“长恭,快看。”郑林夕跑至长恭身边,笑着将手里的成果递给长恭。
长恭接过一看,一条雪白的丝帕上略有歪斜的绣着一朵荷花,旁边还映衬着几个荷叶,清新脱俗。
“长恭,喜欢吗?”郑林夕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嗯,夕儿,这是你绣的吗?”长恭轻轻勾起了唇角。
“对呀对呀,我就知道嘛,我是最厉害的!”
“额。”长恭扶额,无意间瞟到了郑林夕腰间的丝帕,想也不想的抽了出来“夕儿,这个,也是你绣的?”长恭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绣着的“夕”字,尤其是那夕子占了丝帕的三分之二,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丝帕的字,一指印大即可,这怕是无人不知这是你绣的了。”
“这样不好嘛,只此我一家之作。”(其实是小的绣不出来!)
见长恭无奈的眼神,郑林夕说了实话。“额,我怕荷叶绣的不好,所以先绣的这个练练手。”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个成果,我可是很珍惜的好不好!
“嗯,我知道夕儿你努力了。”抓过郑林夕的手欲将“夕”字的丝帕还给郑林夕,却惊愕的发现郑林夕的手指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了,不禁心疼道“夕儿,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地。”
“好啦,已经上过药了,很快就没事了。”抓住丝帕,顺带抽离开长恭的手,郑林夕不想让长恭担心,长恭知道。
“啊,长恭你要干什么?”郑林夕惊愕的发现长恭拖着她往兰陵王府外走去。
-断崖山上-
郑林夕随着长恭走着,不久便到了断崖上,断崖山是郑林夕与长恭初次相见的树林的深处,郑林夕倒也想不到,这断崖上的风景竟是如此美妙。
“欲与天公试比高,长恭,想不到这里的深处竟也与外边是有过之而不及。”
“喜欢吗。”长恭温和的问着,眼神望向郑林夕,深邃而真诚,此时的长恭,衣袂飘飘,临风独立,真可谓是北方有男儿,绝世而独立,长恭的美一点也不亚于女子,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让郑林夕的心也漂漂然起来。
“恩。”
“那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啊?”没来由的一句话吓得郑林夕下巴都要磕到地上了。“长恭,你在跟我说笑呢吧?''
“夕儿,我是认真的。”长恭用他那坚定地眸子看着郑林夕,让郑林夕不禁真的想要常住在这里了。
可是,你是王爷啊。郑林夕心里这样想着,难过的低下了头,她知道,终有一天,长恭也难以逃脱厄运的降临,可是,就算是这样,郑林夕还是想要一搏,哪怕如泥牛入海。“嗯,长恭。”抬起头,郑林夕也坚定地回望着长恭。
“夕儿,他日国安,我们就隐居山林,从此做一对快活神仙,畅游天下!”长恭紧紧地抱着郑林夕,这个承诺,是他与郑林夕的梦想,他要为此而努力。
“嗯,会的,总会有这么一天的。”郑林夕回抱住长恭。相信我,只要我们努力,历史总会被改变的,长恭。
年少轻狂的他们仍旧妄想一搏,多年以后,郑林夕思及至此,心都仍旧会刺痛,只因为,历史终究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