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邺城跟洛阳离得很远,而且长恭难得回趟邺城,郑林夕与长恭磨蹭了小半月才起身去往洛阳,毕竟,郑林夕嫁出去还没回门呢。
虽然时候已是深冬,但有长恭的相伴,这几日也很是惬意的过去了。
-郑府-
“阿爷,阿母。”一到郑府,郑林夕就小跑着扑向林玥儿的怀抱。
郑郡连林玥儿听说高长恭今日到了,早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林玥儿一起身便被郑林夕抱了个满怀。
“呜呜,阿母,夕儿好想你啊。”郑林夕趴在林玥儿的怀里,突然眼泪止不住。
林玥儿见状,久不见爱女的心被勾起,也掩面抽泣起来。“夕儿,乖孩子,你哭的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咳咳,玥儿,四殿下来了,这成何体统。”还是郑郡连冷静,看到了慢郑林夕几步的长恭,示意林玥儿欲向长恭行礼、
“岳父岳母大人不必多礼,该是我向岳父岳母大人请安才是。”长恭扶了二者一下欲向二者行长辈之礼。
“殿下使不得。”郑郡连阻止长恭欲行礼的动作。
“我还是喜欢岳父岳母叫我肃儿。”长恭也不再坚持,站起身向二者道。
郑郡连听后甚是欣慰,拉着长恭便入座。“好孩子,来,快坐吧。”
待入座之后,林玥儿拉着郑林夕的手问长恭道“肃儿啊,你跟夕儿婚后可还合心?”
这句话直惹得郑林夕跟高长恭的脸红个透,高长恭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十分合心。”
谁能知道,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兰陵王遇到儿女情长的小事也会红脸。
“合心就好,夕儿自小被我们宠惯了,殿下可要多担待。”
“这是自然。”长恭温和的笑着。郑林夕低着头搅着手,仍能感觉到长恭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这让郑林夕的头低的更深了。
母亲与父亲见此,纷纷了然的一笑。继而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向长恭问道“肃儿的那两匹马?”
“马,什么马?”郑林夕率先询问道。
“岳父岳母,马儿在哪,我想带夕儿去看看。”长恭没有回答我,转而去询问二老。
“去吧,马儿在马房。”
郑林夕被长恭拉往马房,满脑子的疑问得不到解决,正在思索间看到了两个十分漂亮的马,那个黑马郑林夕自是认识是长恭的爱马,但那个白的?
“喜欢吗。”长恭拉着郑林夕的手示意自己抚摸那匹白马。
“喜欢,长恭,是给我的吗?”郑林夕轻轻地摸着那匹白马,干净的一尘不染。
“嗯,你看他们多恩爱,像我们一样。”
郑林夕这下才明白怪不得长恭跟我说他的马儿去休息了,原来是让他的马跟自己的马联络感情呢,不过这两匹马看起来确实比较要好。
“长恭,这白马叫什么名字。”郑林夕已经迫不及待去熟悉这匹白马了。
“还没想呢,夕儿喜欢叫什么?”
“嗯……”郑林夕略思索道“叫年糕好吧!”
“嗯,夕儿喜欢就好。”长恭略有些失望。
“心心念夕之爱人之氏。”郑林夕轻启朱唇。抬眸去看长恭的样子。
只见长恭听郑林夕说完,立即惊讶的笑了。“好巧。”
“什么好巧。”郑林夕问道。
“时时爱高之爱人之字,好巧我们都想着彼此。”长恭笑道。
“爱夕,长恭你的马儿叫爱惜?”郑林夕也笑了。抚摸着那马,郑林夕突然蹦出来三个字,“王依情”
“什么?”话刚一出口高长恭才反应过来郑林夕刚刚说了什么。
“长恭你可是……”因为怜悯才娶我?话没说完便已觉不妥,郑林夕咽下了最后几句话,笑笑假装无谓道,“没什么。”
高长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揽过郑林夕,将下巴抵在郑林夕的额头。有些感觉出长恭这一抱的含义,郑林夕有一瞬间是想要推开他。手抬了半抬,最后却是轻轻环在了高长恭的腰间。
依稀又想起第二次相见,高长恭曾说‘你要知道,身为皇室中人,能娶一位自己不讨厌的女子已是万幸。’或许,自己已然成了他那口中所不讨厌的女子。
郑林夕不明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长恭为什么能够接受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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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就到了,高长恭与郑林夕也回了洛阳的兰陵王府。
长恭静静的站在树下,月光灼热的扑向他,长恭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痒痒的。夕儿现在在干些什么,有没有睡觉?想知道,很想知道。
虽然长恭与郑林夕早已成亲,可是他们还未圆房,甚至连亲吻都没有,长恭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心也是很紧张的。
不如去看看夕儿在干什么吧,看看就走,嗯。这样想着,长恭迈开大步去往郑林夕的房间。
额?长恭轻轻推了下门,房间是从里边锁住的。看看里面,还是灯火通明的,可见郑林夕还未睡觉。
此刻郑林夕听到门外的声响,下意识的出口“长恭?”
“嗯,夕儿是我,我…我想见见你。”为什么心跳那么快?长恭捂着胸口,言语期期艾艾。
“哦,我快要睡了,长恭你回去吧。”郑林夕按了按快速跳动着的心口,不动声色的说着。
“哦。”
听着远去的脚步,郑林夕慢慢的吐了口气,但是心却随着呼吸也散了出来,心房空荡荡的,郑林夕有些心不在焉的练着北齐的字。连有人从她的窗户内爬进来以后才后知后觉。
“长恭?”郑林夕听见身后的声响,才转过头,令她惊讶的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再看看长恭身后的窗户,郑林夕才暗恼,糟糕,忘了关窗户,但是这是长恭?长恭居然…爬窗户?
“长恭,你……”
“额,夕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长恭急着解释,并没有发现郑林夕一脸的诧异。
“不是,长恭,我是想问你,你是爬窗户进来的?”郑林夕一脸惊讶的看着长恭,眸子里全都是置满了不可置信。
“额……”长恭急着解释,眼神四处躲闪间看到了郑林夕桌子上的字迹,“夕儿,这是你写的?”
“啊?”郑林夕顺着长恭的眼神望过去,那是自己写的繁体字。
“额,长恭,那次落入水中以后我便忘了很多东西,所以……”
“夕儿。”长恭打断她的话,紧紧地抱住了郑林夕。
“对不起,晴儿她……。”
“长恭,不管你的事,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郑林夕也回抱住长恭,鼻子里萦绕的薰衣草香是那么的好闻,郑林夕想永远记住。长恭,就算你不爱我,我也愿,守护在你身边。
“这字,是楷书吧?写得很好看,方正却又不失柔和劲道。只是有些奇怪。”高长恭腾出一只手拿过桌上的另一张纸,纸上正是郑林夕无聊时用碳笔写的正宗简体字。
“怪?”郑林夕不依了,“横平竖直刚正着呢,可惜你们中原人偏要如那水中鱼般,求个什么行云自如,不过是世俗圆滑罢了。”
长恭一听这话,有些话短,将纸丢在桌上,“你的口才,我说不过,郑姑娘,在下甘拜下风。”
“什么姑娘,我可是兰陵王妃!你是哪来的小贼?”
“我……我是翻窗王,来幽会翻墙王妃的!”
郑林夕本来正笑着,听到最后脸垮了下来,“翻墙王妃?!是不是娇阁有胡说!”
“怎么会。”长恭突然发现自己露馅了,忙赔笑道,“娇阁向着你呢!”
“娇阁?”郑林夕的脸阴测测的,“殿下何时跟我的陪嫁丫鬟这么熟了?”
“爱屋及乌。我看现在翻墙王妃倒变成针眼王妃了。”
“谁说的。我可没吃你的醋。”
“什么意思?”
看着高长恭一脸的茫然,郑林夕这才想到,或许吃醋这一名词北齐是没有的,顿时自豪感油然而生,“这个嘛,天机不可泄漏。”
郑林夕又回到原来的话题,补充道,“我才不小心眼。只是殿下这样对待娇阁,跟待寻常人不同。”
“你果真忘了?”
郑林夕瞥了高长恭一眼,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长恭倒卖起了官司,“这个嘛,本王也不告诉你了。”
“长恭。”郑林夕并未再继续跟高长恭斗嘴,顿了顿,觉得有些话该说了。
“嗯?”高长恭有些适应过来郑林夕奇怪的切题模式。见郑林夕变得支支唔唔,脸上也有些严肃了。
“我要走了,有一些事,容不得我坐视不理。”
“去哪?”长恭脱口而出。
“周。”话落,高长恭猛地抱紧了郑林夕。
“好。”良久,长恭才缓缓的说道,他尊重郑林夕,虽然他不知道郑林夕此次之行的目的,但只要是郑林夕想做的,他都满足她,包括,离开他!
“但是夕儿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深深的吸了口气,长恭才说道。
“什么条件?”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