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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囊·赞蒙多询问尺带珠丹,金城公主的情况。尺带珠丹说:“幸好拉姆发现得及时,不然奴奴就……”那囊·赞蒙多说:“在女人的心目中,丈夫和孩子就是一切。奴奴失去孩子,就等于在她身上割下一块肉一样。”金城公主的面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虽然失去孩子,但是金城公主还是有一些安慰,因为尺带珠丹仍然在身边。

自从孩子被那囊·尚拉郎抱走之后,金城公主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尺带珠丹、那囊·赞蒙多和月奴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见。几天之后,月奴担心金城公主会生病,就想带她出去散步。起初金城公主不肯,月奴不停地劝她,金城公主经不起月奴的劝说,就决定出去散步。

走到花园的时候,遇到那囊·西丁。那囊·西丁开心地说:“奴奴姐姐,我听说你为赞普诞下麟儿,恭喜你。”金城公主勉强地笑了一下。那囊·西丁看一眼金城公主,再看一眼月奴,问:“奴奴姐姐,小王子呢?怎么不带他出来?”金城公主说:“孩子他睡着了,我不想打扰他,所以就没有带他出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小王子啊?我很想见见他。”正当金城公主想说话的时候,月奴接上嘴:“西丁娘娘,真是不好意思。御医说小王子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能与外界太多接触,所以暂时不能见小王子。”月奴还说,就算尺带珠丹和那囊·赞蒙多来到,都不能见小王子。

那囊·西丁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小王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以后有的是机会。”金城公主这才注意到那囊·西丁手上的婴儿,奇怪地问:“西丁妹妹,这个孩子是……”那囊·西丁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我府里的管家的。”“你府里管家的孩子,怎么会在你手上?”那囊·西丁觉得,与金城公主的感情这么好,不需要有所隐瞒。就把那囊·尚拉郎所说的话,全都说给她听。

金城公主问那囊·西丁,可不可以看一下孩子?那囊·西丁说可以。金城公主上前一步,看向那囊·西丁手上的孩子。金城公主踉跄几步,月奴扶着她,当即流下眼泪。月奴紧张地问:“公主,你不要吓唬奴婢,你怎么了?”金城公主说:“西丁妹妹所抱的孩子是本宫的。”月奴惊讶地问:“怎么可能?公主你会不会认错。”

金城公主摇了摇头,说:“虽然孩子出世的时候,本宫只看过他几眼。但是孩子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本宫是不会认错的。”金城公主望着那囊·西丁,那囊·西丁也望着金城公主,那囊·西丁觉得今天的金城公主很奇怪。

金城公主说:“本宫应该早就想到,那囊大人把孩子抱走,是要交给西丁妹妹。”金城公主要月奴把拉姆找来,月奴就离开。过了一会儿,月奴就带着拉姆一同前来,拉姆分别向金城公主和那囊·西丁行礼。金城公主说:“西丁妹妹,在平坝一头有一个山洞,我有话想跟你说。”说完就走向山洞。

金城公主让月奴和拉姆守在洞口,那囊·西丁问:“奴奴姐姐,你为什么不能在花园说,而要在这里说?”金城公主说:“这些话只有在这里说,才是最安全的。”那囊·西丁越来越糊涂,她不知道金城公主葫芦里面买什么药。金城公主说:“西丁妹妹,你手上所抱的孩子,并不是你府里的管家,而是我的。”

那囊·西丁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奴奴姐姐,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的孩子在寝宫里面,怎么会在我的手上?”“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他本来是在寝宫里面。他被你父亲抢走,所以才在你手上。”那囊·西丁更加不可置信:“奴奴姐姐,你所生的孩子是小王子,而我父亲是大臣,他怎么可能会抢走你的孩子。”

金城公主泪流满面,把那囊·尚拉郎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那囊·西丁。金城公主哭着说:“那囊大人把孩子抱走之后,我每天都茶饭不思、以泪洗脸。他要对付我就尽管来,可是孩子是无辜的。”突然她跪倒在地上,说:“西丁妹妹,我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说完哭得肝肠寸断。那囊·西丁也跪倒在地上,说:“奴奴姐姐,我不知道父亲会这样对你,对不起。”

“如果现在把孩子还给你,我担心父亲会伤害孩子,我会暂时替你照顾他。你放心,在适当的时机,我会把孩子还给你。”金城公主抱着那囊·西丁,不停地表示感谢,那囊·西丁用手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晚上,那囊·西丁抱着双膝在床上哭。她不明白,为什么那囊·尚拉郎会变成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怎样面对金城公主。那囊·尚拉郎来到寝宫的时候,那囊·西丁装做若无其事,与他谈笑风生。金城公主告诉尺带珠丹,那囊·西丁已经知道真相。金城公主说:“西丁妹妹跟我说,她会在适当的时机,把孩子还给你。”尺带珠丹叹了一口气,说:“西丁是一个好姑娘,可惜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金城公主问:“赞普,你会怎样处置那囊大人?”尺带珠丹说:“毕竟那囊·尚拉郎为吐蕃立下很多功劳,再加上西丁的关系。如果孤王要杀他的话,会考虑留他一条全尸。”“我想西丁妹妹会感激赞普的。”

尺带珠丹到那囊·西丁的寝宫,那囊·西丁向尺带珠丹行礼。尺带珠丹抱过男婴,说:“西丁,谢谢你替孤王和奴奴照顾孩子。”那囊·西丁说:“是我和父亲对不起奴奴姐姐,这是我惟一能为她做的事情。”那囊·西丁流下眼泪,说:“父亲以前很好的,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样?我觉得他很陌生。”尺带珠丹抱着那囊·西丁。

“如果我不到叶色拉康的庄园,装作与赞普‘偶遇’,就不会被选为妃。父亲就不会为了帮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奴奴姐姐,这些都是我的错。”尺带珠丹说:“西丁,你不要责怪自己,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命运把我们拉到一起,况且你只是喜欢孤王而已。”那囊·西丁抬头望向尺带珠丹,说:“赞普,如果你要赐死父亲的,可不可以……”

尺带珠丹说:“孤王知道你要说什么,孤王会考虑的。”那囊·西丁向尺带珠丹表示感谢,尺带珠丹紧紧抱着她。男婴满周岁,尺带珠丹特地为他举行“迈步庆祝礼”。尺带珠丹坐在宝座上面,金城公主和那囊·西丁分别坐在左右。杨矩等唐朝官员坐在左边,那囊氏家族坐在右边,文武百官围坐在四周。

庆礼开始,尺带珠丹拿起杯子,盛满青稞酒,说:“孩子,如今你已经满周岁了,快把装满青稞酒的杯子拿去敬你的母亲。”说完,望向那囊·西丁笑一下,那囊·西丁也向尺带珠丹笑一下。金城公主奇怪地望向他们,那囊·西丁向金城公主笑一下。金城公主想了一会儿,顿时明白什么,感激地看向那囊·西丁。

尺带珠丹示意侍卫把杯子交到小男孩手上,这时候传来饰物的“咣叮”声和小鼓的“咚咚”声。那囊·尚拉郎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其他人。整个那囊氏家族的人,都觉得那囊·尚拉郎做得很对。那囊氏家族的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逗引小男孩。小男孩静静走到金城公主身边,随手把杯子放到杨矩的手里。

小男孩自己投入到金城公主的怀抱,紧紧抱着她。儿子失而复得,使得金城公主喜极而泣。小男孩伸出自己的小手,为金城公主擦眼泪。尺带珠丹看见金城公主母子紧紧相拥,不禁感到非常高兴。通过“迈步庆祝礼”,既让金城公主与小男孩母子团聚,又让那囊氏家族无话好说,为那囊·西丁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不自觉地握着那囊·西丁的手,那囊·西丁娇羞地低下头,脸顿时红起来。

尺带珠丹扫视一下那囊氏家族,见到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又没有表示异议。尺带珠丹宣布,为小男孩取下“挲悉笼腊赞”。大家载歌载舞,祝贺金城公主与挲悉笼腊赞母子团圆。金城公主正在哄挲悉笼腊赞睡觉,温柔地用手抚摸他的脸。金城公主为挲悉笼腊赞盖上被子,就轻轻地走出去。

尺带珠丹问,挲悉笼腊赞是不是已经睡下?金城公主回答是。金城公主说:“这次我和挲悉笼拉赞可以团聚,真的要好好感谢西丁妹妹。”尺带珠丹说:“孤王已经感谢过她啦!”金城公主开玩笑地说:“赞普所说的感谢,就是临幸她是吗?”尺带珠丹显得不好意思。“那囊大人会不会对西丁做什么?”

尺带珠丹抱着金城公主说:“那囊·尚拉郎告诉西丁,孩子是府里管家的。而且西丁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会发现什么。”金城公主点了点头。金城公主带上礼品,到那囊·西丁寝宫。金城公主说:“西丁妹妹,我们母子得以团聚,都是因为你。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受我一拜吧!”说完,金城公主准备要跪倒在地上。

那囊·西丁扶着她,说:“努努姐姐,你不要这么客气。我根本没有资格,是我害你们骨肉分离。”金城公主握着那囊·西丁的手,说:“西丁妹妹,这一切与你无关,你不要往身上揽。”那囊·西丁眼泛泪光。

“我看得出来,你花很多心思照顾挲悉笼腊赞。”那囊·西丁笑了一下,说:“我很喜欢孩子,一直都希望能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当我看到挲悉笼腊赞那么可爱,我没有办法不对他好。”金城公主说:“你随时可以到我的寝宫看挲悉笼腊赞。”那囊·西丁惊喜地问真的可以吗?金城公主微微一笑说当然可以,

那囊·西丁高兴地跳起来,不停地感谢金城公主。那囊·尚拉郎到那囊·西丁的寝宫,他一路思索着,如果那囊·西丁问挲悉笼腊赞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但是出奇地那囊·西丁没有问,那囊·尚拉郎也不去说。

从那以后,金城公主每天都会花很长时间陪挲悉笼腊赞,教他说话,扶他走路,哄他睡觉。一天,尺带珠丹到金城公主的寝宫,看到金城公主开心地逗挲悉笼腊赞玩。尺带珠丹知道,金城公主已经彻底恢复过来。看到金城公主开心,尺带珠丹也开心。于是他走过去,也都挲悉笼腊赞玩。

挲悉笼腊赞很喜欢呆在金城公主身边,他经常让金城公主讲故事、念诗。挲悉笼腊赞觉得,在金城公主柔柔的声调之下,讲出来的故事、念出来的诗特别动人。每天,挲悉笼腊赞都会静静地呆在金城公主身边,看着她梳头,听着她念经。挲悉笼腊赞觉得很舒服,感觉非常好。

在挲悉笼腊赞两岁之后,金城公主就教他千字文。金城公主没有想到挲悉笼腊赞这么聪明,一学很快就会。不久之后,金城公主就教挲悉笼腊赞唐诗,还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尺带珠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名学习天才,心里非常高兴。

之前金城公主在一座小山上面,选定为新佛寺的基址。经过几年时间,新佛寺终于建成。尺带珠丹特地为新佛寺的建成举行仪式,金城公主和那囊·西丁一同参加。尺带珠丹让金城公主为新佛寺赐名,金城公主觉得应该由尺带珠丹赐名才对,而尺带珠丹执意让金城公主赐名。金城公主想了一会儿,决定赐名格桑寺。

到挲悉笼腊赞六岁的时候,金城公主就正式教他四书五经。挲悉笼腊赞学习非常认真、刻苦,所以很快就学会,而且理解非常透彻。金城公主把挲悉笼腊赞的学习情况告诉尺带珠丹,尺带珠丹知道自己的儿子读书那么好,心里非常欣慰。在床上,尺带珠丹抱着金城公主。尺带珠丹说:“奴奴,孤王想让挲悉笼腊赞将来成为吐蕃赞普。”

金城公主说:“赞普,我为你生儿子,不是为了将来成为赞普,而是因为爱你。”尺带珠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金城公主抬头望向尺带珠丹,深情地说:“赞普,我爱你。”尺带珠丹用手抚摸金城公主的脸,定定地说:“奴奴,孤王也爱你。”两人紧紧相拥。

每天,那囊·西丁都会来看挲悉笼腊赞,挲悉笼腊赞非常喜欢那囊·西丁。金城公主奇怪地问:“西丁妹妹,挲悉笼腊赞这么小,你用什么办法让他认出我来?”那囊·西丁笑了一下,说:“其实很简单,我画了奴奴姐姐你的画像给挲悉笼腊赞看,并且告诉挲悉笼腊赞画像里面的人是他的母亲,久而久之他就能认得。”

金城公主握着那囊·西丁的手,静静地望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在一个和煦的早晨,金城公主教挲悉笼腊赞念谢灵运的《日出东南隅行》。挲悉笼腊赞念完之后,金城公主夸奖他。金城公主抱着挲悉笼腊赞,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说:“挲悉笼腊赞,你的身上一半是吐蕃人的血统,一半是汉人的血统。”

“吐蕃是你的家,大唐也是你的家。当年母亲为了大唐和吐蕃能够和睦共处,才嫁到吐蕃来。母亲教你千字文、教你唐诗、教你四书五经,是希望能够增加你对大唐的好感。好让你日后成为赞普,能够减少对大唐用兵,甚至不用兵,这样母亲就不辱使命。”挲悉笼腊赞说:“母亲,孩儿答应你,将来孩儿成为赞普,不会再对大唐用兵。”

金城公主流下欣喜地眼泪,紧紧抱着挲悉笼腊赞,脸贴着他的额头,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的好儿子。”金城公主到那囊·西丁的寝宫,说:“西丁妹妹,在吐蕃里面那囊家的势力和影响力是最大的。赞普能够在这个位置上稳如泰山,少不了那囊家的支持。我只有挲悉笼腊赞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命中注定要成为赞普,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得到那囊家的支持。”

那囊·西丁说:“奴奴姐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金城公主握着那囊·西丁的手,眼泛泪光地说:“西丁妹妹,谢谢你。”尺带珠丹和金城公主在花园里面散步,尺带珠丹握着金城公主的双手,说:“奴奴,谢谢你给孤王生下一个这么可爱、聪明的儿子。”金城公主微微一笑。

金城公主说:“有丈夫的疼爱,有儿子的孝顺,还有大唐与吐蕃的和睦共处。我所希望的东西,菩萨全都给我了,这一生无憾了。”尺带珠丹说:“孤王也无憾了。”“赞普,大唐与吐蕃会世代友好下去吗?”尺带珠丹坚定地说:“只要我们想,就一定可以。”说完就抱着金城公主。

可惜,金城公主的这个愿望落空。之后唐朝与吐蕃又继续打仗,甚至比之前更多。因此金城公主一直都很内疚,觉得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从此金城公主变得郁郁寡欢,无论御医怎样医治,都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

在金城公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就让挲悉笼腊赞认那囊·西丁为母亲。挲悉笼腊赞为了让金城公主开心,就顺从她的意思,认那囊·西丁为母亲。过了没几天,金城公主就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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