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如果我再像之前那样的话,你就尽管骂我,不用给我面子。”金城公主握着那囊·西丁的手表示感谢,那囊·西丁说:“我们是好姐妹,用不着跟我道谢。”两人相视而笑。
此后,金城公主努力吃东西,食量比之前要大很多。除了必备一日三餐之外,还会吃一些营养食品。由于金城公主吸收的营养多起来,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大起来。尺带珠丹看见,金城公主的胃口好起来,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发育起来,心里觉得很开心。尺带珠丹陪金城公主到花园散步,走了一会儿就坐下来。
尺带珠丹用手为金城公主擦汗,金城公主微笑望着尺带珠丹。尺带珠丹说:“奴奴,我们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凑成一个‘好’字,你说好不好?”金城公主说:“如果能生下一男一女,当然是最好。不过要生下一男一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世上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容易,关键是事在人为。”
金城公主点了点头,说:“你这样说也有道理,那我们就一起努力。”金城公主正在做女红,那囊·西丁来探望她。那囊·西丁问:“奴奴姐姐,你在做什么?”金城公主说:“我在为孩子做衣服。”那囊·西丁纳闷地说:“孩子现在才五个多月,现在做衣服,是不是为时尚早?”金城公主笑了一下,说:“孩子大得很快,现在开始做衣服,时间就差不多了。”
“奴奴姐姐,你打算给孩子做几件衣服?”金城公主想了一下,说:“起码做四、五件衣服,这样孩子就可以替换。”那囊·西丁说:“奴奴姐姐,我听说大唐的服装质料上乘、做工精美、式样优雅,我一直很想看一下。”金城公主说:“我从长安带了几件衣服过来,今天你可以大饱眼福了。”说完,就让月奴把衣服拿出来。
金城公主把衣服整齐地平放在桌子上面,说:“这几件衣服是我最喜欢的,我把它们带到吐蕃,是作为一个纪念。”那囊·西丁拿起其中一件衣服,反反复复地看说:“果然是跟他人说的一样,真的很漂亮。”金城公主问那囊·西丁,想不想穿唐朝衣服?那囊·西丁表示非常想。
就让月奴为那囊·西丁换上,并且为那囊·西丁梳理唐朝的发式、化上唐朝的妆容。一切做好之后,那囊·西丁站起来。看着那囊·西丁,金城公主的眼睛里面充满惊艳。金城公主说:“西丁妹妹,想不到你穿上大唐的服装是这么好看,简直比我还要好看。”那囊·西丁娇羞地说:“奴奴姐姐,你不要取笑我。”
月奴说:“西丁娘娘,公主她没有取笑你,你确实是穿得很好看。”这个时候,尺带珠丹来到。尺带珠丹看着,穿上唐朝服装的那囊·西丁,比穿着吐蕃服装更加美艳,不禁看痴。那囊·西丁被尺带珠丹看得不好意思,金城公主见尺带珠丹看痴,走到尺带珠丹旁边说:“赞普,西丁妹妹穿起大唐的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尺带珠丹说:“确实是很好看。”那囊·西丁低头,脸羞得绯红。“我想做几件大唐的衣服,送给西丁妹妹,赞普你说好不好?”尺带珠丹叫金城公主自己拿主意就可以。第二天,金城公主就叫随行人员,为那囊·西丁量身定做几件唐朝衣服。
金城公主正在画东西,尺带珠丹进来看见,就问金城公主在画什么?金城公主说:“这是我给孩子设计的玩具,是有助智力发展的。”尺带珠丹把纸拿起来,看了一下说:“奴奴,宫里有这么多的玩具,你又何必亲自设计呢?”金城公主说:“之前因为父皇、母后的事情伤心,没有好好安胎,导致孩子不能健健康康地长大,我想为孩子做一些事情。”
尺带珠丹说:“你也太心急了,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性别?”“从设计到做出来,时间差不多了。”金城公主幽幽地说:“我怕到时候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我可能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一听见金城公主说这番话,尺带珠丹就着急起来,大声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金城公主连忙拉着尺带珠丹的衣袖,说:“赞普你别着急,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尺带珠丹严厉地说:“奴奴,不管你只是随便说说还是有其他原因,以后孤王不想再听到这句话。孩子不会有事,你更加不会有事。孤王不会允许你有事,你明白吗?”“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句话了。”
尺带珠丹双手抱着金城公主的腰身,说:“这才是孤王的好妻子。”尺带珠丹到那囊·赞蒙多的寝宫,他把金城公主的话告诉那囊·赞蒙多。尺带珠丹说:“孩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奴奴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囊·赞蒙多说:“生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好像到鬼门关走一遭一样。有很多女子,因此难产或者失血过多而死。所以奴奴有这个想法,我也很明白。”
尺带珠丹紧张地问:“母亲,奴奴她真的会有事吗?孩儿宁愿失去孩子,不想失去奴奴。”那囊·赞蒙多握着尺带珠丹的手,安慰地说:“尺带珠丹,你不用过于担心,御医都说奴奴肚子里面的孩子没有大碍。况且奴奴人这么好,菩萨一定会保佑她的。”尺带珠丹一到金城公主的寝宫,就看见金城公主用手捂着腹部。
尺带珠丹赶紧走上前去,紧张地问:“奴奴,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孤王这就去传御医。”金城公主拉着尺带珠丹的手,说:“赞普,你不用紧张,只是孩子在踢我而已。”尺带珠丹很纳闷。金城公主抓住尺带珠丹的手,放到自己突起的肚子上面。过了一会儿,尺带珠丹感到孩子活动一下,不由得又惊又喜。
金城公主拿下尺带珠丹的手,说:“孩子动一下就笑成这样,一点也不稳重,哪里像一个做父亲的人的样子?”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金城公主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今天很精神、很兴奋,以致我要经常把手放到肚子上面。”尺带珠丹心疼地望着金城公主,说:“你说得倒轻松,其实这段日子以来,你一直都很辛苦。”金城公主摇了摇头,说:“知道孩子健康,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金城公主笑了一下,说:“赞普,也许我上辈子欠了你,所以这辈子我要还。”尺带珠丹也笑了一下,说:“奴奴,这几年来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如果世上真的有轮回转世的话,我这辈子欠你的,恐怕三生三世都还不上。”金城公主抱着尺带珠丹,说:“我们三生三世都在一起,这样你就可以慢慢偿还我了。”
尺带珠丹没有见过金城公主主动表白,他甜蜜地说:“好,我们就这样,三生三世都不分开。”尺带珠丹紧紧抱着金城公主。那囊·赞蒙多陪金城公主到花园里面散步,那囊·赞蒙多说:“奴奴,你和尺带珠丹一起这么多年,感情仍然这么好,我真的替你们高兴。”金城公主说:“两个人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互相迁就,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想不到你这么懂得夫妻相处之道。”金城公主笑了一下,说:“其实媳妇都是向母亲学习的。”那囊·赞蒙多疑惑地看着金城公主。金城公主说:“赞普把母亲你和父亲的事情告诉媳妇,媳妇听了之后很羡慕。从那个时候开始,媳妇下定决心,一定要像母亲你和父亲那样恩爱。”
那囊·尚拉郎到那囊·西丁的寝宫,那囊·尚拉郎问:“西丁,赞磨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样?”那囊·西丁说:“现在奴奴姐姐已经开始多吃东西,肚子里面的孩子发育得很好,肚子比之前要大很多。”那囊·尚拉郎说,金城公主应该差不多要生,那囊·西丁点了点头。那囊·尚拉郎约了一个人见面,这个人也是尺带珠丹身边的侍卫。
那囊·尚拉郎要侍卫,密切监视金城公主。金城公主一生产,马上报告给自己知道。那囊·尚拉郎给侍卫很多钱财,侍卫愉快地答应。金城公主和尺带珠丹用膳,突然金城公主感到腹部传来一阵疼痛。看到金城公主这一次痛得不同往常,紧张地问:“奴奴,你怎么了?”金城公主说:“赞普,孩……孩子怕是要出世了。”
尺带珠丹连忙和月奴扶金城公主到卧室,尺带珠丹赶快让月奴传御医。金城公主颤抖地说:“赞普,我很害怕。”尺带珠丹望着金城公主的眼睛,看到里面流露出从未见过的软弱与惊恐。尺带珠丹紧紧握着金城公主的手,说:“奴奴,你不用害怕,御医很快就会来,你坚持一下。”突然金城公主一阵急痛,尺带珠丹感到她握着自己的手力度猛然增加,同时看到床褥上已经湿成一片。
侍卫在一旁,看见御医和月奴匆忙赶往金城公主的寝宫,估计金城公主要生孩子,就赶往那囊·尚拉郎的府第。御医让月奴准备热水,又请尺带珠丹出去。里面的叫声一浪高于一浪,尺带珠丹在外面着急地走来走去。这个时候,悉诺恭逻恭来到尺带珠丹身边,说有紧急公务需要他处理。
尺带珠丹很想留下来,但是又不可以抛下正事不管,不情愿地随悉诺恭逻禄离开。在尺带珠丹走后不久,那囊·尚拉郎来到。那囊·尚拉郎听着金城公主的叫声,顿时心里想到一个办法。寝宫里面传出哭声,金城公主为尺带珠丹生下一名男婴。御医把男婴抱到床边,金城公主看见男婴的样子,觉得自己之前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金城公主向御医表示感谢,御医叫金城公主不用客气,说是自己的职责。正当大家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那囊·尚拉郎来到卧室。月奴说:“那囊大人,这里是后宫。未经赞普允许,私自进出后宫是死罪。”那囊·尚拉郎刮了月奴一个耳光,凶狠地说:“你只是一个侍女,赞磨还没有出声,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月奴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惊恐地看着那囊·尚拉郎。那囊·尚拉郎让御医和月奴留下孩子出去,金城公主恢复镇定地问:“那囊大人,你来找本宫是所为何事?”那囊·尚拉郎说:“西丁是臣的女儿,臣很疼爱她。西丁很喜欢赞普,她希望可以跟赞普在一起。最后,西丁终于如愿以偿,成为赞普的妃子。可是因为赞磨你的关系,赞普冷落了西丁。”
“一个月里面,赞普只临幸西丁几次。虽然西丁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她是很不开心。西丁她不开心,臣也不会开心。无论是哪一样?西丁都不会比赞磨你差。但是就是因为赞磨你是大唐公主,赞普才宠爱你。”金城公主说:“那囊大人,本宫与西丁妹妹是好姐妹,根本没有想过要与她争宠。”
金城公主继续说:“况且本宫也劝过赞普,让他多宠爱西丁妹妹。”那囊·尚拉郎大声地说:“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臣和西丁就会感激你,我们不稀罕。”接着阴险地说:“你和拉姆有染的传言,是臣放出去的。还有是臣收买塞玛法师,说你是罗刹女。”金城公主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囊·尚拉郎没有理会:“本来臣是想借此离间你们,让赞普宠爱西丁多一点,谁知两件事情都被你化解了。”
金城公主大声地说:“你真的很卑鄙,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让西丁妹妹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她会有多伤心难过吗?”那囊·尚拉郎哈哈大笑,说:“你觉得西丁会知道吗?就算西丁她知道,她也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你是为了西丁妹妹吗?这句话说得多好听,其实你是为了自己。”
那囊·尚拉郎想刮金城公主一个耳光,最后他冷静下来放下手,说:“赞磨,你知不知道?在吐蕃,谁抢先为赞普生下男孩,这个男孩就会成为未来的赞普。”金城公主下意识地抱紧男婴。那囊·尚拉郎一步一步走向前,金城公主不停地退后。那囊·尚拉郎动手抢男婴,金城公主拼命阻止他。无奈那囊·尚拉郎力量太大,最终男婴被他抢走。
那囊·尚拉郎把男婴举高,金城公主撕心裂肺地大喊:“把孩子还给本宫,把孩子还给本宫。”那囊·尚拉郎把男婴抱着,斜眼望向金城公主,说:“这个孩子是西丁的,不是你的。”说完,哈哈大笑走出去。事情处理完之后,尺度带珠丹迫不及待地赶往,金城公主的寝宫,想看看出世的孩子。
当尺带珠丹去到金城公主寝宫的时候,只见金城公主大声哭泣。尺带珠丹第一时间走过去,抱着金城公主,紧张地问:“奴奴,你告诉孤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尺带珠丹环视一下,问孩子到哪里去?金城公主离开尺带珠丹,难过地说:“孩子,被那囊大人抢走了。”说完之后失声痛哭。尺带珠丹站起来,向前走几步。
双手握拳握得紧紧,大声地说:“那囊·尚拉郎,孤王与你势不两立。”尺带珠丹走回床边坐下,心疼地用手为金城公主擦眼泪,说:“奴奴,你放心,孤王一定会把孩子抢回来。孤王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令我们骨肉分离。”金城公主眼泛泪光地点了点头,尺带珠丹紧紧抱着她。
尺带珠丹到那囊·赞蒙多的寝宫,把事情告诉她。尺带珠丹生气地说:“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无论如何孩儿都要杀死那囊·尚拉郎。”那囊·赞蒙多叫尺带珠丹冷静,尺带珠丹说:“母亲,他抢走的是孩儿的亲生骨肉,你叫孩儿怎样冷静?现在每天奴奴都是以泪洗脸、茶饭不思。不杀死那囊·尚拉郎,难消孩儿的心头之恨。”
那囊·赞蒙多说:“尺带珠丹,那囊·尚拉郎抢走我的孙子,我也很心疼。你好好想想,那囊·尚拉郎是副相,手里掌握兵权。如果冒然杀死他,一定会引起那囊家族人的不满,随时发生叛乱。那囊·尚拉郎是一定要杀,但是我们要从长计议。想出一个办法,让那囊家族人心悦诚服。”
那囊·尚拉郎抱着男婴,来到那囊·西丁的寝宫。那囊·西丁奇怪地问:“父亲,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你手上?”那囊·西丁抱过男婴,男婴对那囊·西丁开心的地笑一下,男婴也对那囊·西丁开心地笑一下。那囊·尚拉郎闪烁其词,说:“这个孩子是曲珍的。”那囊·西丁听了之后,觉得很惊讶。曲珍是那囊·尚拉郎府里的管家,已经在府里七、八年。
“曲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人,他们非常相爱,已经到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不久之后,他们就有了肌肤之亲。那个男人的家里是做小生意的,日子过得不错。那个男人的家里为他订了一门亲事,女方的家里也是做小生意的,长得端庄秀丽。那个的男人的父母素来严厉专断,那个男人不敢违拗他们,就去操办婚事。”
那囊·尚拉郎叹了一口气,说:“曲珍知道那个男人要成亲之后,就去找那个男人,谁知那个男人执意不肯见曲珍,曲珍伤心欲绝。过了没多久,曲珍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我看见曲珍这个样子,不忍心把她赶走,就把她留在府里。曲珍云英未嫁,如果被别人知道,她这辈子就完了。”
那囊·西丁说:“所以,父亲你就向曲珍提出,收养这个孩子。”那囊·尚拉郎点了点头。那囊·西丁幽幽地说:“本来曲珍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抛弃,已经很悲惨了。如今又要骨肉分离,曲珍实在是太可怜了。”那囊·尚拉郎说:“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加好的办法。只能说曲珍与这个孩子,没有母子缘。”
“父亲,你放心吧!女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对他视同己出。”那囊·尚拉郎跟那囊·西丁说,金城公主为尺带珠丹生下男婴,尺带珠丹一定很忙。收养孩子的事情吃一阵子再对尺带珠丹说,那囊·西丁点了点头,那囊·尚拉郎狡黠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