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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平生两大乐事啊!

真不愧是世间多心多情第一人!好!好得很呐!兰婳音心生恶寒,然菱唇一勾,笑意森冷。

成辟虽然性子冷漠,但也是水晶心肝的人,方才这二人之间的波谲云诡,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假意咳了两声。

“咳咳——今日也开了眼界了,咱们明早还要赶路,先走吧。”

兰婳音微微攥紧的拳头有所放松,起身笑道:“既如此,那公子一路小心。小生听闻这里有位姑娘的曲弹得极好,且多留一会儿。”

冰蓝的眼中划过微不可见的一缕诧异,随即长袖一拂,冰雪沁冷的气息让满屋的小姐丫鬟齐齐一震。

心知成辟这是在给她找台阶下,但她还是拂逆了他的心意,只因今夜有很多东西,她一定要弄清楚。斜挑的凤眸回身时撞入了那双潋滟情重的紫眸,一时两人竟是寂然无话。

那厢贺兰裔又与绯衣又皮笑肉不笑地共饮数杯后昏沉推醉,便向花玥盈要了雅间携绯衣美人共度良宵。

“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辜负?来呀,给这位公子和绯衣姑娘准备一间上房,好生伺候!”兰婳音不知是不是喝大了,这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潋潋紫华一瞬间凝成薄冰,薄冰之下又是看不见的汹涌暗流浪卷沫飞,无边无尽的黑暗几乎要把人吞没。他一字一顿道:“有、劳、贤、弟!”

花玥盈摇了摇头,转身招徕丫鬟伺候,又嘱咐了下去好生准备方才罢了。

“公子是想听哪位姑娘的曲儿?”

莹白玉指轻轻扣着案几,“烦请楼主把这儿弹琴弹的最好的姑娘找来,另外,再多备些美酒。”

花玥盈瞟了兰婳音一眼,示意那两名女子下去准备,顺道先把场子清了。

“吭——”门环撞上了。

“花姐姐有话不妨直言,作什么非得要清场?”

“姽婳,你老实说,你和方才那个紫衣公子是什么关系?”

“呵呵……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是男人心痒痒,我就带他们出来长长见识。”

“你撒谎!”断语利落,女子说的斩钉截铁。

“花姐姐,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无非是越描越黑。

“老娘可是在这儿混了多年了,什么没见过?多的是姑娘芳心暗许,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害什么臊?!”

“不,花姐姐误会了,我与那人真的没什么关系。一个风月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是断断不会对他存什么旁的心思的。”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她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裂开。

俯仰之间,有一行冰凉的液体划过唇边;清冷的琉璃盏映着月白的光,照亮她微微颤动的睫羽,脸上纵情恣意的泪痕,线条优美的下颌滑下一滴鲛泪。

快速坠落,破碎如镜,终隐。

……

隔壁灯火明灭,男子单手支着头依在榻上,面朝着内壁,银色的长发闲散的披在肩上,恍如自天际扯下来的一帆银河瀑幕,耿耿银辉盖过了满室烛光;而他本身,就是这天幕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星星,华光铺满天地。

绯衣捧着温过的酒壶,怔怔地望着一室华彩,忽而却步:这样的人,注定是活在云端之中,令世人心生敬仰万众膜拜却遥不可及。

“公子,公子——”绯衣轻唤了几声,榻上之人才甫唇缓缓道:

“今日我累了,你也不必伺候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声调冰冷,全然不似方才与她温存时那般柔和,心中犹疑。

“你放心,除了方才那位公子的打赏,我会加倍给你,退下吧。”

女子垂首出去,四下寂静,贺兰裔却不知为何烦躁起来,隔壁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乐声、歌声、笑声……

“臭小子!”厢房的门忽然洞开,花玥盈怒目而立。

贺兰裔蓦的惊起,顺着酒香仔细嗅了嗅,翘着唇道:“您可真大方,居然把二十年的‘梨花白’都拿出来给她了,我都没尝过呢。”

花玥盈乜斜他一眼,抬手狠狠拍了他的后脑勺,道:“昏聩!”

见男子不语,又继续道:“今夜你把她从皇宫里拐出来,怎么就不记着时辰?!”

贺兰裔眸色一黯,从榻上坐起,“糟了!”

误了回宫的时辰,兰后哪儿她可怎么交代?也顾不得许多,一抹紫金色不知何时早已飘出门外。

屋里的侍婢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只留下一个纤瘦的背影半身伏在桌上,脚下空了的几个坛子不住的左右翻滚,骨碌碌滚到他脚下。

“贺兰裔……你……你个混蛋!骗我!骗得我……好苦……我……”兰婳音恨恨地一拍桌子,又打翻了手边的酒杯,青衫沾湿,冰凉的洇开一片。

“我没骗你。”男子入鬓飞眉纠结着,说话时却又无与伦比的认真。

“……该死的!谁说我在意?……我怎么会……在意?”兰婳音喃喃,声音细微的难以捕捉,将头埋于双肘之间,因抽气而微微颤动的双肩一下接一下抽在他心上。

贺兰裔扶起她的身子,小心地抱到榻上,又替她换下被酒污了的外衫,悉心掖好被子;然后,就像之前的那些夜晚一样,凝视着她的睡颜,直至她酣然入眠,直至两人的呼吸绵密地缠绕在一起。

目光抚着她光滑精致的面庞,如画眉目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舒展开,出落得益发惊心动魄;早已刻入心底的绝美容颜让他的目光久久流连,细细描摹那优美的线条,黛眉、丹凤、琼鼻、千靥、菱唇……

浅淡的泪痕犹挂在两颊之上,榻上的女子似乎是睡得极不安稳,半晌,竟然又哭起来,冰凉晶莹的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没入枕上,扑湿的浓黑睫羽分外动人。

贺兰裔的唇抿成一线,之间颤抖着去触碰女子泪痕斑驳的凤眸,在触及那冰凉之时一下缩了缩;指腹微微拂过她的眼角,拭干泪痕。

“执念太深……你这个丫头啊……”

宓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秋夜的风拂开了虚掩的窗扉,丝丝缕缕漾开了心湖的宁静,吹皱了镜湖,潋潋湖光祥和静谧。

……

“娘娘,她还没回来。”

“很好。”这就说明,她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芣苢,东西交给她了吗?”

“三小姐收了,可是……”芣苢犹豫着又说道,“娘娘就不担心三小姐一时心软,放过了他……?”

“不,她自有分寸。时至今日,我们只能相信她。让联络的线人捎个信,不必顾忌宫禁,这几日要好好陪他们玩儿……好好玩儿!”

金红色凤袍的女子立于大殿中央,咬牙切齿地笑着。

------题外话------

余下的考完之后再发上来吧,亲们不要着急啊。接下来他们会和琅琊的人对上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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