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与宏儿说的年龄不符合。不过,现在的宣化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这一点也不假,他举止大方合体,风度翩翩,相比现代男人来说,他沉稳很多,不苟言笑。应该说根本就没有笑容,从他进入祝府开始,宏儿一直偷偷打量他。祝员外笑脸请他入座,他淡淡点头。祝员外笑脸询问他家里的情况,他只回答了一句:“一切安好!”祝员外又一个人面对他唱了一会独角戏,下人来报,有事需要他定夺他方才离开。
宏儿注意到祝员外走后,宣化脸上露出的一丝似解脱的神色。
小丽伸手在宏儿眼前晃了晃,大大的眼睛很不解的看着宏儿,问道:“他真的长得很像宣化?”
宏儿笑着点点头,说:“是很像,不过他不是,宣化还是个孩子呢。”
“那你笑得这么乐干嘛?”小丽翻翻白眼,侧首瞧见那几位道士坐在旁边,正虎视眈眈窥看她们,那眼神像是看到什么十恶不赦妖怪,正准备捉拿。小丽回瞪他们一眼,愤恨恨将目光收回。然而,她发现英子和宋萌肜居然一副花痴的模样,死死盯着主桌的宣化!
小丽承认,宣化的确长得非常好看,如果她早知道宣化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会鼓励宏儿接受宣化。可是,现在的宣化是什么人?为什么连祝员外对他都那么客气?更可笑的是,先前她们还以为祝员外站在门口是迎接她们来着,原来是错意了别人的意思。想想,心里就觉得闷!
英子凑脸过来,贼笑贼笑对小丽低声说道:“你猜待会儿宣公子会不会问我们的名字?”
小丽回她一记“无聊”的眼神,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他会不会要我们的电话号码?”
“嘿嘿!我想不会吧,他还不知道有电话这样的工具……”
白痴!花痴!难怪刚刚在街上她一直不舍的松开那陌生男人的手。小丽我怎么没发现,原来英子也是花痴?!
两个花痴……不对,是三个花痴!三个花痴狠狠盯着宣化瞧,宣化许是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了,扭头向四人看过来。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表情,淡淡地打望了一眼便狠心地将目光移开了。三人无不伤心,纷纷垂下脑袋。
不多时,寿宴开始。祝员外笑容满面,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感谢诸位光临陋居,老夫略备酒菜,不适之处请诸位谅解,老夫先干一杯!”说完,拂袖一口饮尽。院中十多桌纷纷喊了一声“干!”,便将第一杯酒饮尽。
小丽端着茶水顺应着抿了一口,而其余三人却因为看宣化出了神,误把酒当茶,喝的干干净净。好不容易咽下肚,小丽没有温度的声音与杏儿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
“活该!这可是原度酒。”
“小姐,这是酒啊,你们……”
第一杯酒下肚,旁桌一小道士站起身,端着酒杯大声念道:“恭祝祝员外,寿比南山百年松!”
祝员外听的喜笑颜开,赞美道:“好句,好句……”
片刻,远处北第书院一位年轻书生站起身,举杯笑道:“祝员外,福如东海千年石!”
祝员外亦是赞美说道:“对的妙……”
小丽在心里暗暗想到:要我说就是,福如东海老王八!哼!
此状,南和书院不干落后,一稍微年长的书生,起身吟诵道:“鹤算千年寿!”
众人听得纷纷议论开来,却没人站起来对出下联。
小丽本无心参与古人之间的事,他们喜欢显露才学是他们的事,可是,嘴里就是稳不住话,并且声音也比较洪亮:
“松龄万古春。”
那人听到回应,又念道:“筹添沧海日。”
“蒿祝老人星。”
“坐看溪云忘岁月,笑扶鸠杖话桑麻。”说完,那书生还得意地冲着小丽笑了笑,由于距离较远,小丽觉得他那笑是属于嘲笑,便狠狠回他一眼,不屑念道:
“人如天上珠星聚,春到筵前柏酒香。”
众人的眼珠子来回停留在小丽和那书生身上,吃惊之外对小丽等人的看法也逐渐改变,对联还在继续,只是换了人。那书生听的小丽的下联后,便面露难色,悄悄坐下。另一位五十左右的白发老者,笑了笑看看小丽,便朗朗道:“琥珀盏斟千岁酒,琉璃瓶插四时花。”
小丽几乎没有眨眼,便念道:“天上星辰应作伴,人间松波不知年。”
那老者又说道:“左吟太行右挟东海,光浮南极星起老人。”
小丽连思考都不用,便答道:“海屋春秋增添筹算,平泉花木颐养天年。”
那老者正欲再出一联,却听见有人大声说道:“有酒有菜,怎么觉得还少了什么?”
众人望过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宣化。听得宣化的声音,祝员外连忙应声,笑道:“诸位可有人愿意弹奏一曲?”
宋萌肜连忙推推宏儿,笑嘻嘻低声说道:“宏儿,你去弹奏生日歌,我们跟着唱如何?”
看着宋萌肜亮晶晶发光的眼睛,宏儿皱着眉头,说:“你是想他们把我们当疯子么?这个年代那有人听的懂生日歌?”
“就因为没人知道,那才新奇啊……”
小丽使了眼色与她,说道:“生日歌那么简单,那你去弹好了。”
“我是五大三粗的人,那种文绉绉的东西我怎么会?”说得多么理直气壮!
杏儿算是大开眼界了,相处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小丽的才情如此佳。说道弹琴,杏儿当然对宏儿小姐很有信心,宏儿的琴声真可谓,旷世一绝!她当然也赞成宋萌肜说的,再者,她也想听听她们说的《生日歌》是什么样的,便说道:“宏儿小姐的琴音,天下怕无二者……”
宏儿看着杏儿,语重心长说道:“第一第二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肥!我们还是低调点好。”小丽说。
那厢已有人站出来,正是北第书院的夫子,一位白发老者。他面露和蔼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像盛开的菊花,说道:“老夫先弹奏一曲,以解闷。”
祝员外点点头,笑道:“有劳先生了,请!”
家丁丫鬟已将琴桌置于正中央的空地,立于两旁等候夫子。谢谢大家支持~~(歌姐姐有些激动……突然看见收藏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