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她下来。”难得三人这么齐声,更齐的是三人的脸一齐刷地白了。
黑衣刺客桀桀如夜枭般笑了两声,夹起我纵身跃起,向远处的山恋奔去。
我怎么这么倒霉,一个晚上被人夹着跑了两次。头一次还好,黑无常还不至于伤害我,还有意放慢了速度,只见两旁景色电影般地闪过,风呼呼地刮过,比起现在简直就是诗情画意了。
现在黑衣刺客发足了力跑,也不管身边的树丛荆棘,我身上的衣服被挂破不少,树枝划过身上刺痛刺痛的。这名刺客武功比不上黑无常杨仪之,但轻功显然很高,开始还听到杨仪之叫道:“快放下她,三皇子可以饶你一命。”隐约还听到朱四说:“吴国安乐王爷有命,不得伤害此姑娘。”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不是小命捏在别人手上,我几乎要笑出来了,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安乐王爷,我还安乐卫生巾呢,这作者语无伦次了吧。
到后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听到风掠过脸庞,刮得生疼。
也不知跑过了多少座山,最后黑衣刺客终于在一个悬崖边停下来了,桀桀又笑了两声:“三皇子的轻功果然不错,本人轻功号称天下第一,三皇子居然一步不落跟了上来,桀桀,可惜你那两个侍卫是跟不上来了,三皇子今日要丧命于此,我都觉得可惜了。”
杨仪之跟上来了么?我定睛望去,却见黑无常站在十米开外,这死刺客,跑糊涂了吗,居然把黑无常当成三皇子了,什么眼神,不过依贴身侍卫护主的个性,黑无常应该会承应下来吧。
果然黑无常淡淡地说:“阁下那么喜欢区区的命么,可惜体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丝毫有损,更何况生命,怎么能随便给阁下。”
“傻瓜,不能随便承应啊,你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三皇子的命吗?三皇子的是命,你的就不是命吗,快走吧!”我急了,大声骂道。以黑无常的武功和轻功,要全身而退绰绰有余,现在跑来这里,谁知道还有什么阴谋和陷阱。
黑无常垂着头,默不作声。
“哈哈,有趣!有趣!”黑衣刺客总算不桀桀怪笑了:“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就放了这位姑娘。不知你们犯了什么毛病,这姑娘没有三两肉的,有什么好,值得为她舍命吗?”
我瞪大了眼,望着黑衣刺客,他是要拿我要胁黑无常吗?我呵呵苦笑了两声,说:“你还是一剑把我杀了吧。你是想杀三皇子想疯了吧,居然想拿我要胁黑无常,他自已还时不时想一剑杀了我呢,还是你做做好事,替他把我杀了吧。”
我望着黑无常,他深邃的眼睛望着我,面无表情,我虽然把他说恶劣了点,但我不想连累他。
黑衣刺客犹豫一下,又大笑起来,笑得很愉快,好象猫抓到老鼠似的:“哈哈,还想骗我,那一剑差点伤到你的时候,看那小子惊惶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对你有企图了。”
我傻眼了,破口大骂:“什么狗屁轻功天下第一的刺客,就一天下第一的糊涂蛋刺客,什么眼神,把侍卫当成皇子,把仇人当成情人。。。”
黑衣刺客没理我,把剑轻轻在我脖子上用了用力,我感到一阵刺痛,估计割破皮了。黑衣刺客冷声对着黑无常说:“你要不想她死的话,就把剑丢掉。”
黑无常立即把剑扔下悬崖,好象剑烫着手似的。
黑衣刺客又得意地大笑:“有趣,传言冷漠无情的三皇子居然是个多情种子,我平生最敬佩的就是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说:“别伤她!”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我心却咚咚地响,原以为自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穿越还是梦境,死不足惜,可是现在有人却要为我而丧命,我可不能坐以待毙。
我看了看黑无常,他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冷静模样,黑衣刺客则胜券在握,满是得意。
黑衣刺客右手拿剑架着我的脖子,SIU的一声,左手一把匕首朝黑无常胸口射了过去。眼见匕首快到胸前了,黑无常还不躲避。我尖叫了起来,尖叫声中,不知黑无常用了什么身法,极难查觉地微微矮身,匕首插中左肩上,黑衣刺客得意地大笑,我趁机使出女子防身术,朝他胯下狠狠踢了一脚。我平生最痛恨欺负妇女的流氓,因此在练这招女子防身术的时候着实用了些功夫,平时练的时候用的都是石头和沙袋,连哥哥都说我脚狠。这回为了救命更是使尽了力气,这刺客有他受的了。
果然见这刺客大叫一声,倒在地下,捂着裆部大声呻吟,我飞快地向黑无常跑去,黑无常肩上血还在流,我正要帮他包扎,黑无常说:“来不及了,快离开这里。”伸指飞快地在左肩上连点两下,右手挟着我就跑,我哀号一声,第三次了,难道我穿时空来到这里就是被人挟着跑的命吗?
同样的情景又在重演,不过上次黑无常步履平稳,呼吸均匀绵长,这次呼吸很急促,步伐有些踉跄,估计受的伤不轻,我轻声说:“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你自已跑回去,不然再冒出几个刺客,我们都没命了。”
黑无常没吭声,只是把我挟得更紧了,越跑越慢,终于黑无常脚一歪,我尖叫一声,两人一起滚了下去。
昏迷前觉得胸口的银铃越来越温热,发出柔和的银光,笼罩了我和黑无常,似乎我们往下滚的速度也减慢了,然后我两眼一发黑,华丽丽滴晕了过去。
等我华丽丽滴醒来,发现自已躺在一个山坳里,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虫鸣声,月光温柔地洒在身上,敢情我没晕多久,还是八月十五的月啊,我只觉得浑身酸痛,胳膊几乎抬不起来,我不会摔瘫了吧,我努力扬起胳膊甩了甩,只听见身下传来微弱的呻吟声,我一看,黑无常正躺在我身下。
我连忙连滚带爬从黑无常身上移开。
可怜的黑无常,脸上已失去平日的凌厉之色,一片苍白,当然我不会白痴到以为是晒月光晒的,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估计刚才一路滚下来,伤口又裂开了,匕首已经深深插入只剩下柄了。
心怦怦直跳,告诫自已要镇定,黑无常伤这么重,我再慌就没人可以救了。
我撕下裙角,正要帮他包扎。
又呻吟了一声,黑无常微微睁开眼,我大喜,低声说:“你感觉怎样,别怕,我在呢!”
黑无常嘴角勾了一下,他在笑么,不知是不是笑我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过他的笑还是让我的心定下来了。
黑无常无力地用手指了指怀里。
什么意思?
我用手在他怀里掏了一会,摸出几个小瓶子,他又指了指那个白色的,是药粉,该不会是什么止血的金创药吧,我把药瓶靠近受伤的肩膀,用眼神问他,他点了点头,我把药粉全倒上去了。他眼神又移到一个红色的瓶子,原来是药丸,清香扑鼻,可能是内服的吧,我放到他嘴边,他微微张开嘴,我塞了一粒进去。
血已经止住了,看来药丸也很神效,过了一会,黑无常脸色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