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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轻越收势,将长剑归回侍卫的剑鞘里去,方才看到侍卫如梦方醒的痴态。

坐回座位,轻越淡笑道:“如何?王爷可满意?”

虽不能发挥到最好,但在这个时代,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跳舞的时代,足以震撼人心了。

祈无夜沉默不语,显然并不想回答,但略带尴尬的眼神已经证明他并无挑出毛病。

而轻越刚坐定的身子就被慕长离环住,更可恶的是,他竟然突然俯首吻住她。

“唔……”

轻越意欲退后,却被他的大手覆住后脑勺。

并不是吻,而是将酒,恶狠狠地灌进了她的口中。

呛鼻的酒味刺激着轻越的神经,他想要干什么?

用力想推开他,却只是被抱得更紧。

被迫承受他强硬的渡酒方式,轻越真希望手中的长剑还在。

好不容易密合的唇间酒水没入口中,慕长离更是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溢着酒香的柔嫩唇瓣。

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在场的人无不目不转睛。

轻越皱着眉,方才已经喝过酒,此刻酒意上来,眼神略显迷离地望着侵犯她的男子,有些恍神。

慕长离在她的凝视下竟会感到身体一阵躁热。

“你……”轻越打个酒嗝,脑子乱七八糟的,也想不出骂人的话来。

“怎么?”硬生生地压下绷紧的欲望,慕长离勾起邪气的笑容,“爱妃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奖励么?”

他这话,分明是故意暧昧得让人想歪,故意让人以为轻越常做讨好他的事来寻求“奖励”,来让民间中关于太子妃风流成性的传言更加逼真。

轻越听到他在说了什么,可是她舌头正打着结呢,只是又打了一个嗝,愤怒的瞪着慕长离,殊不知她的愤慨在酒意朦胧下显得嗔色醉人。

慕长离眸子更加阗黑。

没错,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她洗刷掉以前的一切蜚短流长,就是要让她无家可归。

轻越并不深想,早已头晕目眩的她皱紧秀眉,然后……

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温馨的小窝,温馨的家,她看着老爸老妈和路杰坐在餐桌边,依然是记忆中的普通家庭,可是,却让她觉得有丝冷意。

她找不到她。

家里,没有她存在的痕迹。

一点也没有。

她的房子是一间杂物房,堆了许多玩具和男孩子的用品,是路杰从小到大收集下来的,还有路杰骑过的自行车。

可是,少了很多,少了的,是她每年送给路杰的东西,生日礼物,书籍,包括她存下来的零用钱给他买的赛车模型。

一切都消失了,甚至没有钢琴。

老爸老妈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个看报,一个叨念着路杰的学习情况。

总之,很诡异,就像……

对于她的存在和记忆一片空白。

就像,从来都没有她。

“不要……老妈……我是越儿……老爸,我是越儿……杰……杰,我是姐姐……看我啊……不要……”啜泣着,悲喊着,床上躺着的女子紧闭着眼,不停地哭,眼泪不停地流,她只是在做梦。

做噩梦吗?

慕长离没有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夏轻越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袖,不停地摇晃,活像失去了一切。

而踏入门中的如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妖媚的容颜上不由地露出一丝狰狞,但却很好的掩饰了。

“殿下。”如烟柔若无骨的身子毫无顾忌地向慕长离身边靠去,艳丽的指甲“不经意”地向轻越的手臂刮去。

刹那,那白如精瓷的玉臂便划上了一道血痕。

慕长离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挣开了轻越的手,也使得如烟后退了一步。

“本宫没吩咐,你最好别自作主张。”慕长离冷冷说道,气势迫人。

如烟却丝毫不惧,只是慢腾腾地收回指甲在自己眼前反复研究,轻笑道:“殿下心疼了?”

慕长离俊脸一沉,冷笑:“她只是本宫的利用工具,心疼什么?”

“那就是了。”如烟媚态十足,靠得更近些,“如烟还以为殿下爱屋及乌呢?”

听她话里有话,慕长离冷凝道:“如烟,你太放肆了。”

“放肆吗?”如藤蔓般攀附在他身上,如烟细长的涂着艳红色指甲的手指抚上慕长离如雕刻般精致完美的脸庞,矫揉造作地叹了口气,“殿下,若不是不想与你为敌,我可真要爱上你了。”

她的手指滑到他昂藏健硕的上身,挑逗地细啃着他性感的下巴。

慕长离冷淡地推开她,清明的黑眸盯紧她,道:“你逾矩了。”

“哦?呵呵,我真嫉妒夏轻嫣啊。”如烟挑眉,悻然收手,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今天心情不错,手上也没抹毒,倒是便宜了这女人。”

“你不要动她。”

慕长离负手,冷静地开口:“她还有利用价值。”

如烟扬唇:“她已经只是一个废物了,留着她,还有何用?”

慕长离的黑眸紧锁住床上仍在啜泣的女子,沉默不语。

如烟娇笑道:“夏冶风那个老狐狸,根本就当做没有这个女儿,相信他也早知夏轻越在府里的待遇的。可是他却是连屁都不放一个。”

她又说道:“殿下难道还等着他巴巴地把夏轻嫣再送来么?笼络朝廷的事他一早就策划好了,如今夏家在都城之中呼风唤雨也是可以的。朝中势力已经分成两拨,那个人,可也是一个不弱的敌人哪……”

“你话太多了。”慕长离打断她的话。

如烟看着他浑身肃冷的气息,也住了口。

夏轻越哽咽着,将醒的样子。

如烟妖媚的脸上有着得意的笑,俯身在轻越耳边吐气慢悠悠地道:“姐姐,你可不要太早失去利用价值啊。妹妹我可是在期待呢。”

床上的夏轻越更紧地皱紧了眉,她只觉得很难过,感觉是这样的孤独。

慢慢地睁开眼睛,仍然是在怀容别苑,空无一人,只有她待在床上。

心里,掠过一丝空虚。

只记得刚来时见到的秋儿。

秋儿,你现在怎么样呢?

翻身下床,总觉得像是睡了一个世纪,浑身都腰酸背痛的,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什么呢?努力也回想不起来,只是,好难过,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倒了一杯茶,喝茶时也是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咳……咳……”轻越捂住胸口,身体好像一日不如一日,定是受了太多磨难的关系。

想到这里,对那个慕长离更充满了憎恶。

轻越皱着眉,长离刀会在哪里?难道真的是银雪刀?不管如何,她得先证实一下。当丫环时也查验过,大家都不知道银雪刀的事。只知道,府里放收藏的地方——集心阁。

随意地换了一套衣裳,轻越刚要踏出怀容别苑,却撞上刚要进来的小菊,差点撞翻她手上端着的东西。

“太子妃要去哪里?”小菊急忙问道。

轻越掩饰的轻咳两声,道:“没……我只是想……散下心……”

小菊扶她坐回桌边,小心审视她的状态,道:“太子妃,您最近气色不好。奴婢特地炖了补汤,您先喝了吧。”

补汤?轻越道:“谁吩咐的?”

小菊道:“禀太子妃,是殿下亲口吩咐的。”

谁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

轻越撇了撇唇,问道:“小菊,这个补汤是你亲手炖的?”

小菊忙点了点头。

轻越方才拾起调羹,一口一口地喝下。

她必须要补充体力。不管慕长离打什么主意,她都一定要抗争到底。

小菊乖巧地站在旁边。

“小菊,集心阁你有没有去过?”轻越试探地问道。

小菊摇了摇头,道:“殿下吩咐过没有允许不得入内的。”

轻越点头,有点可惜不能听到消息,不过,这么神秘的话银雪刀就更有可能在集心阁了。

“那……集心阁有没有守卫?”小声问道。

小菊点着头:“当然了。集心阁里的守卫可严了。”

轻越低着头,有些懊恼,她又不懂武功,连进都进不去,更别提找银雪刀了。直接逃出府?举目无亲的,能去哪里?

“小菊,死牢在哪里?”轻越又问道。

小菊警觉地皱了眉,道:“太子妃是要去见秋儿姐姐?”

轻越放下调羹,轻声道:“小菊,秋儿是我从娘家带出来的,跟我情同姐妹,你觉得我不该见她么?”

她的语气,很悲伤。

小菊眼里充满了同情,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太子妃,奴婢不是不想告诉您,只是,死牢很恐怖的。进了死牢,不死也去半条命,也许……”

“你是说,秋儿很有可能已经……”轻越一怔,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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