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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暗,两人行至离往京城还有几公里的地方,突然涌现出了大批蒙面黑衣人,安然和清风警觉性甚高,立马手持利剑严阵以待。

然而那批人却好似并无杀意,其中一人从中走出,脸上蒙着黑巾,眸光锋利,盯着安然,恭敬的道,“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而是受主子之命,将丹药送之于你。”

“你主子是谁,为何要送丹药与我?”安然神色淡然,眉梢微冷,言语之间含了一抹清厉。

“我等奉命前来,其余的还请姑娘无须多问。”那人声音低沉冷清,似是不想再多言。

语罢,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灵巧的白玉瓶,抬手便抛了过去,安然冷冷的接过,眸光看向手中的白玉瓶,眼中现出了一丝沉思之色。

清风挑眉,看了一眼被安然接过的白玉瓶,笑着对那为首的黑衣人,缓缓开口道,“不知这位兄台能否告知里面丹药的每日用法?”

“主子说瓶子里的药,这位姑娘看了自然会知晓。”

那人言语微冷,神情冷厉,清风正欲说话,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形快如鬼魅,竟让人以为出现了错觉。

那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突然的出现竟让两人有些愕然,这等身形武功,团队间配合默契,其拥有的实力绝对是不可估量的;但是听他们的口音也辨别不出到底是哪国人,只知道若想养出这么一批精心暗卫,定然是要花费不少财力物力,由此可见,他们背后的主子有着怎样只手遮天的权利。

安然眸光沉思,定定的看着手里的白玉瓶,心里隐隐透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清风抬眸,见她神情有些不对,不仅凝了凝脸色,表情有些严肃认真的道,“打开它吧,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安然点点头,动作缓慢的打开了瓶塞,轻轻的从里面倒出几颗红色的药丸,忽的,她眼帘蓦地一缩,胸口明显起伏,霎时间竟感觉有些呼吸不顺。

清风见她脸色明显变了变,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拿过她手中的白玉瓶,但看来看去也没觉得那几颗红色的药丸有什么不对啊。

“然然,发生什么了,你怎会如此紧张?”清风双眸凝视着她,语气带着些关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安然眸光定定的看着自己手心的那几颗红色小药,低声喃喃。

“什么不可能?”清风眉头微皱,见她情绪不太对,似是一时间很难缓过来,只得放柔了语气,温柔的道,“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先回去吧。”

语罢,便抬头看了看天,经过一番耽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安然怔了怔,努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便驾马前行;一时间漆黑的夜色中,两匹马在官道上快速的飞驰,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便赶回了京城。

清风眸光淡淡,见她一路上都有些心绪不宁,不仅心中担忧,将她送至回宫,自己这才转身回了府邸。

回到夏央宫之后,安然整个人有些呆呆的,她颤抖着将那瓶药从怀里拿出来,动作缓慢的倒了几颗药丸出来;只见那红色小药颜色炽红,好似鲜血一般,娇艳欲滴,此刻在微黄的宫灯下,泛着点点寒凉的光泽。

她眸光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再熟悉不过的药,心中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整个人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白玉瓶中的红色小药是忘生岛中最宝贵的丹药,岛上常年因为训练而死伤无数,又因其地理位置偏僻,海周有很多世间难寻的珍贵药材,以至于练就了这非常难得的解药。

它没有药名,当年在岛上也只是听人说起过,练成这丹药的人是位奇才,他自负盛高,觉得这世间没有任何药名能与之匹配;因其能解百毒,是非常珍贵的灵药,岛上之人便称其为“解百灵。”

不过这药虽好,但银尘的寒毒真的能解得了吗?毒性早已侵入心脉肺腑,纵然是阿尘拥有绝世武功,也丝毫奈何不得;安然秀眉微蹙,心中隐隐有些欢喜,即便希望很小,她也要试一试。

想了想,她将白玉瓶小心放好,抬头看了看殿外,此刻已经夜深了,她熄了灯便躺在了床上,但却心绪烦宁,久久不能入睡;今日发生之事太突然,脑中不免有许多疑问,这送药之人是谁?为什么会有忘生岛如此珍贵的解药?难道当年从忘生岛逃出来除了她和阿尘还有别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与自己和阿尘熟识的,不然也不会命人送上解药。

安然有些闷闷的翻了个身,为什么自己脑海中一点记忆也没有呢?在忘生岛她很少与人说话,身边根本就没有亲近之人;眼前仿佛有团团迷雾般,怎么也拨不开,安然怔怔的睁着眼,直到月上中天,万籁俱寂,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安然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昨日睡得太晚,现在明显还有些困意,好不容易支撑到早朝结束,她便回到寝宫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宫装。

穿戴妥当之后,她便准备出宫去往银尘的府邸,哪知刚走到殿门口,却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清风。

“然然。”清风缓步走近,身姿俊朗,眸光含笑,一派翩翩佳公子的俊秀形象。

安然笑了笑,便饶过他继续往前走,语气淡淡,“怎么突然过来了,我正准备出宫去找阿尘呢。”

“那好,我也很久没见他了,就跟你一起去吧。”清风爽朗一笑,便与安然并肩而行,宫人早已备好马车,不多时便出了宫门。

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转了几圈,便到了银尘的府邸,天气虽然依旧严寒,时而飘着雪花,但屋子里却温暖如春;此刻银尘正坐在桌前,白衣如雪,他手中拿着一卷书,眸光认真,脸色似乎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阿尘。”安然远远的便看见了他,笑着走进了屋。

熟悉的语声在耳畔想起,银尘动作缓慢的放下手中的书,眸光温柔的看着迎面向他走来的女子。

“这几天还好吗?寒毒有没有发作?”安然进屋后,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脸色如常,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无碍,比起之前要好些,没有那么痛苦。”

银尘温和一笑,眉目柔和,他没有说谎,这几天毒性也时常发作,只不过因为身体渐渐变得僵硬没有知觉,所以发作起来也没有最初痛得那般厉害。

“那就好。”安然笑了笑,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银尘眸光温柔的看了她一眼,便笑着看向站在一旁的清风,唇角含笑,“清风,好久不见。”

清风笑看着他,眉眼飞扬,淡淡道,“确实已有多日未曾见你,不知这些时日,你身体可有好些?”

“并无多大好转,一切随缘吧。”银尘温和一笑,神色淡然。

生死一事,早在十年前他便看得透彻,只不过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然然;她将自己看得有多重要,他自是知晓的,若真的将她一人留在这世间,她该有多伤心呢。

闻言,清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关怀的道,“你也无须多心,天下人才辈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仔细寻找医术高明之人,总会有希望的。”

“谢谢。”银尘淡淡微笑,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无憾。

“阿尘,我有一事想要告诉你。”安然双眸凝视着他,脸上神情严肃认真。

见她脸色如此凝重,银尘不由得盯着她,微笑道,“何事?”

语罢,安然便从怀中掏出那只令她整个晚上都不能安然入睡的白玉瓶,抬手递给他,淡淡道,“你自己打开看吧。”

银尘伸手接过,神情淡然,或许是因为身体毒性的缘故,他手中的动作有些缓慢,然而将那瓶中的几粒红色小药倒在掌心时;那双平日里云淡风轻的眼眸,也不由得现出一丝诧异之色,但那丝异样的神色也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他便恢复如常。

清风眸光看着两人,但见着银尘的神色时,便知晓昨日之事并非简单,纵然安然不够沉着冷静,但银尘他却是知晓的;此人性情如水,淡如冰雪,情绪极少有波动,可以说自几年前相识以来,便从没见过他的情绪有任何变化。

如今他却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眼底的那抹异样的神色,不仅有些好奇他们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这瓶中的药,竟然能让这两人都神情大变呢?

“这奇形怪状的药,究竟有什么奇怪,怎么你们两个都像见了鬼似的?”清风一把拿过银尘手中的药,有些好奇的咕嘟了一句。

只是他刚拿到手,便不由得有些惊疑,只觉得这药竟是寒凉入骨,竟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在他的手中泛着微红的光泽,倒是有些好看。

清风目光专注,微微皱了皱眉,哼了哼道,“这什么破药,长得奇形怪状的。”

银尘神色淡淡,眸光看向安然,问道,“然然,你从哪得来的?”

“昨日我与清风出游,傍晚在离京城还有几公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批黑衣人,说是奉命前来送药,言谈间丝毫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说完便消失了。”安然秀眉微蹙,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究竟是哪里不对,自己又说不上来。

“那你听出来他们的口音了吗?还有身材外貌?。”银尘眉目柔和,温润的声音道。

安然摇摇头,语气清浅,“他们都蒙着面,身材大抵都差不多,口音也没多大变化,倒也分不清究竟是哪国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武艺高强,训练有素,像是被人培植的专业杀手。”

闻言,银尘再次看向清风手中那几颗红色小药,眸光顿了顿,他神情淡然,却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天下虽然划分四国,但身形却也相差无几,无从判断他们究竟是哪国人。”清风淡淡开口,回忆起昨日突然出现的那批黑衣人,不仅摇头。

“阿尘,到底是什么人呢?”安然神色微凝,淡淡开口,“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一团迷雾,难道当年从岛上逃出来的还有别人?若是这样,那人为什么会帮我们呢。”

“然然,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至少现在那个人不会对我们有任何不利。”银尘淡淡微笑,那双好看的眼眸平静如水。

“嗯。”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忽而似是想起了什么,浅笑道,“阿尘,这药或许能解你身上的寒毒。”

见她神色间有些许兴奋,银尘不仅在心中叹了口气,这药虽然能解百毒,但那是在毒性未曾深入心脉之前;如今他体内的寒毒早已侵入脏器肺腑,只怕是世间任何神药也是无力回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已是日渐衰弱,只怕大限将至。

“我也不清楚,能解自是最好。”银尘微微一笑,他眉目温和,神情淡然,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点点玉石的光泽。

“这白玉瓶精巧细致,带着淡淡的花香,一看便知是女子所用。”清风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瓶子,忽而抬头看向两人,缓缓开口,“你们可有熟识的女子?或许她知晓银尘中了寒毒,便命人送上这红色小药。”

安然摇摇头,神情淡淡,“我自小性子冷清,从不主动与人说话,身边根本就没有熟识之人。”

“看你们刚才的表情,这药应该是极为难得,况且昨日大批高手出现,不难推测出此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清风冷静的分析,皱眉道,“银尘,会不会是暗中喜欢你的女子?”

语罢,银尘抬眸盯着他,眸光淡淡,平静如水,淡淡道,“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有这个可能。”清风点点头,似是极为认定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呢,他们突然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是在这帝京城潜伏了许久;只是我与然然一直未曾出宫,他们无法顺利完成任务,然而那天在返程的路上,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我们会路过此地。”

“我也觉得清风分析得有些道理。”安然笑着起身,眸光温柔,“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这药如果真的能解阿尘的寒毒,便再好不过。”

银尘淡淡微笑,眼底眸光似乎闪过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不仅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会是她吗?当年她也从忘生岛逃出来了吗?

“银尘,我喜欢你。”

“银尘,你是唯一能让我动心的男子,我想要做你的女人。”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朝影只愿与君生死相随,君生我生,君死我死。”

“银尘,这一生我都要缠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即便是化作鬼魅,我也要紧紧抓牢你。”

女子坚定的话语似乎在耳边淡淡回响,他的眼前似乎依稀浮现出女子绝美的容颜,她目光痴迷,脸上神情信誓旦旦,正坚定的看着他。

“阿尘,你在想什么?”安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些笑意。

“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些走神。”银尘微笑,眉目温和。

“那既然这样,这药你可别忘记服下,有时间我就会来看你。”安然笑了笑,起身叮嘱道。

“我会的。”银尘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光华流转,“在宫中你凡事小心。”

“嗯。”安然点头,语带关怀的道,“这些日子你好好调养身体。”

语罢,清风拍了拍银尘的肩,眉目轻扬,笑声道,“当年与你初相见,便令我刮目相看,如今我依然相信你,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

“谢谢,我会好好休养。”银尘淡淡微笑,声音温润。

闻言,清风似是心情极好,轻快一笑,“那好,然然我们走吧。”

说着,两人便走出了房门,临走之时,安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光隐隐带着些担忧;银尘微微一笑,伫立在门前,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这才回到了房间。

他平静的眼眸看向桌上放着的白玉瓶,眉目淡淡,语气清浅,“朝影,希望你不要做出对然然不利之事,若果真是这样,我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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