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倾城的眸子虽是盯着宁鸾鸳,这气场却是直逼老夫人的。
这一点,坐在正中的老夫人当然清楚,看着此时左紫晴的那副惊慌失措,申谨儿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没用的东西!
申谨儿心里将宁鸾鸳母女暗骂了一句。亏得自己向来以谋略而在龙炎王朝立有一足之地,为何偏偏自己亲生的女儿却是这样愚蠢?
看着宛心带了下人便要来拿左紫晴,宁倾城扭头媚笑:
“祖母,倾城如此处理可有不妥?”
尽管娘亲离逝后自己发过毒誓,此生决不允许有人对娘出言不逊,但此刻并不急于一时,以后她有的是时间陪这些人周旋。必竟祖母刚刚回府,也要趁机给祖母卖个面子。
而自己刚刚这一巴掌,也算是给老夫人一个下马威了,该忍则忍,但她也要让祖母知道,她再也不是惜日那个认人凌辱的无知孩童。
“祖母,救我……”
眼看着下人要捉拿自己去柴房,左紫清无视唇角淌出的血,惊慌的像申谨儿发出求救。
“娘,我不要去柴房,是你们说,回府后……”
“够了!”
老夫人突然打断左紫清的话,脸上带着一丝阴冷:
“丢人现眼,还不快滚!”
申谨儿微眯了双眼,发出一声厉色。
宁倾城心里暗自一笑,她当然看的出祖母这是在救左紫清,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原来是自家表亲啊!倾城多有得罪,我还当是哪个不懂礼数的下人,言语这么粗俗!”
宁倾城故意说道,这话当然是说给祖母听的。
“宁倾城,你别得意,告诉你,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
左紫晴抹了一把唇际的血,指着宁倾城,略显得意的说着。
“表姐,还是别惹奶奶生气,若不嫌气,就委屈表姐先去弃屋暂坐一坐吧!”
这次打断左紫晴话语的是宁轻尘。
她的话何时都会如她本人一般,听着如若沐浴春风。
宁倾城扭头盯着宁轻尘,先不说她因何坐在这里的,光听她称老夫人为奶奶,宁倾城便猜到,看来是老夫人给了她们母女权利。
这也难怪,惜日是老夫人将申玉蝶从母家带入宁府,许给爹爹做妾室的,所以这老夫人向来看娘不过眼,害的娘芳年早逝,她唯一的目的不就是想立申玉蝶为宁府主母吗?
左紫晴脸上露出一抹不悦,但碍与老夫人的脸色,还是极不情愿的忍气走了出去。
待左紫晴刚刚离去,宁倾城转身:
“大胆申氏,身为宁府罪妇,你们母女有何资格进入宁府厅堂,本小姐说过,没本小姐允许,不准你们母女踏进大宅?”
闻言,宁轻尘马上起身接话:
“姐姐说的极是,我们马上离开就是,决不会惹姐姐心烦的。”
宁轻尘的话里带着一丝委曲求全,转身拉着申玉蝶道:
“娘,我们走!”
宁倾城心里暗讽,在龙弈礼面前,轻尘就称她为大小姐,而在老夫人面前,却称她一声姐姐,这变化是有多大啊?
“慢着!”
果然,老夫人发话了!而且接下来的话原本就在宁倾城意料之中:
“都是一家人,何来罪妇之言,如今老身年岁大了,没别的指望,就想着能享享天伦之乐,怎么,你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请求也不给老身吧!”
老夫人的话直冲宁倾城,语话虽是问话却字字凌利。
宁倾城红唇一笑,对上申谨儿:
“承祖母与膝下正是倾城长久以来所祈盼之事,哪有不承全的道理,有妹妹肯替我孝敬您老人家,倾城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有祖母回府,倾城还要向祖母多多讨教治家之道。惜日爹爹将如此大的家业交到倾城手里,倾城年少,所以,这回有祖母时时教导,倾城也就心安了!”
如此一来,既在老夫人面前做了顺水人情,又能稳住自己手里这点身为宁府嫡女的身份。
闻言,申谨儿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道:
“倾城果然是长大了,能替祖母着想,老身自是欣慰,只不过,龙炎王朝自开国以来,向来长幼有序,这些年自是苦了你,本该是无忧无律的年纪却要担当如此之重任,还好老身回来了,这些苦也该伦到你二娘头上了!”
申谨儿说着,缓缓的压了口菊茶,看了眼申玉蝶,脸上带了一丝严历:
“你也是,府理事务本就应由你担当,你却交给倾城来打理,光想着自己除清静!从今日起,学着怎么样打理府邸,倾城打理的是不错,但迟早是要出嫁的!”
闻言,宁倾城媚眼微眯:这老夫人果然老谋深算,这么急着想立申玉蝶为宁府女主人?
“娘教训的是,玉蝶谨尊教悔!”
申玉蝶的脸上到是出奇的平静,如一丝轻风拂面一般。
但两人的对话在宁倾城的耳里却有若刀刻,转头,对上老夫人,宁倾城说的不卑不亢:
“祖母的话说的句句在理,就是因为长幼有序,所以,这打理宁府的权力才不能交与二娘,不管怎么样,二娘始终是妾,哪有身为妾室却要权压妻室的道理,更何况,七年前,二娘居然给宁家唯一的血脉倾权下毒,如此恶毒启能对宁府有所担当。”
“好了,老身累了,那些道听图说来的东西,老身从不相信。况且,老身惜日也是妾室出身,你的话是说与谁听的?”
申谨儿似乎累了,揉着额头不耐烦的打断宁倾城的话,继续说道:
“既然倾权的病还无想色,不如就交与尘儿去医治,尘儿自幼习医,如今更是医术了得,真想不通你为何放着尘儿如此高的医者不用,反而总是请一些不入流的江湖郎中。”
听了老夫人的话,宁倾城暗暗心惊,老夫人这话的深意共有两层:
一是要提升轻尘在宁府的地位;
二是点出了自己的软肋!
她们居然想打倾权的主意?
“既然祖母觉得累,就应该多休息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晚辈们的事就当少操心些。更何况倾权的病这些年一直都是江大夫看的,换做旁人,倾城自是信不过!这一点就不劳祖母挂心,既然祖母要享天伦,不如早些休息。”
扫了眼宁轻尘,只见轻尘此时极为低眉顺眼。
宁倾城的话意极为明显,就是要意示老夫人,宁府邸权势,自己是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