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来,趁着天气凉爽,趁着五脏庙还没觉醒,在饿意袭来前,我就起来开始准备行动了,而庞大姐他们打算在镇上看看可不可以捡个漏。说,要不然怕其夫郎坚持不住。
我走到了镇子另一端,刚要出镇子就听有人喊道:“镇上有水,镇上有水,有人发现井里还有水。”
井就在镇子的东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们这次逃荒路线是从西往东,而我现在就在镇子的东口),虽然我对这突然来的好处并没有什么真实感。
但是因为路不远,也就几十米所以也准备跟着去看看,但是看到的和想象的果然有距离。
我拿出了刚上班时挤公交车的气势,终于挤到井边,但是看着比黄河还要混浊的水,近乎沙粥一样的半桶水,是而且明显的离井三米左右就有好几具尸体,貌似刚从井边搬离的。
即使这样也,人们还疯狂的抢着用自己手中力所能及的器皿,将和着沙子的水往嘴里送。本想劝诫他们一下,但是心想我一个小丫头,再加上我本身是他们竞争者的身份。
我转身退了出来,看这个样子不喝水是个死,但是如果喝了带病菌的水死的更快。
随着出来的还有一位大姐,开始绕路时候就有她,一路上话非常少,我不由得好奇,当她远离强水人群时,我自来熟的走到她身边,“大姐怎么也不喝水。”她看了我一眼,一副这样用解释的模样。
我也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可是还是禁不住小声说,“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饮,只要将水沉淀的清澈一点,煮过之后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她还是冰冷冷的样子,“为什么跟我说?”
“我五谷不分,劳作甚少,不知道什么东西方便带水,什么东西煮水易熟”,还是小声的说到。
她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但是感觉没那么冰了,给了我一个跟我来的眼神,左拐右拐的拐到了貌似大户人家的厨房,看来厨房很早前就被扫荡过了。盆天碗地的散落着,有的地方灰尘很后,有的地方灰尘浅些,但是看这印记似被人顺了东西。
我没多想,扫了一圈看了灶台角落旁的两个火折子毫不犹豫的全部装进了胸前的衣袋里,
然后找了个不大的瓦罐,“帮我找找有没有个一、两米的粗绳,烧水的时候如果不能用石头架其瓦罐,至少可以支个架子架起来,如果有盐巴最好了,煮点淡盐水,可以消毒,也可以在人虚脱就是瘫软时起点作用。”我一边吩咐着一边碎碎念。
她轻“嗯”了一声。
说来奇怪,走了半天的路,也许我和她在更早时候就一起同行过了,但是她冷冷的好像总耍单的感觉,可是我就是在彼此不知道名字的情况下就合作了。她听我半命令的内容也没烦,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盐和绳子是没有的,她找了个中号的铁盆,
最后让我注意到了操作台下的一把剔骨刀。厨房里根本没有大型刀具的出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镇上肯定暴动过,只要因为必需品斗殴过,否则怎么会只留下一件在操作台底下的剔骨小刀。我将内衫的袖子撕下一角包裹着剔骨刀直接入了怀。
我没看到同行的大姐挑了挑眉。
终是因为被扫荡过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了。我最后的收获有入怀的两样和一个瓦罐。
“好像也没什么有用的,没有盐巴更没有糖,也没有绳子。”转身走到门口示意她是否要走,她拎着铁盆一副很拽的样子和我同时出门。
外过门开时,一条圆棍滑了我一下,捡起来看了看是个烧火的铁通条(类似现在炉子上用的火钳子),毫不犹豫的拎了起来。说了句“稍等”。
同样用刀子撕下另一边的内衫袖子撕成布条,用布条将铁棍的把手处缠好,这样不管是用来杵着走路还是真要打架也会更舒服些。
其实我一边找东西一边在想,这样走下去如果有食物、水,暴乱肯定还会再起,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官府制止之类的。所以多找个应手的家伙才是生存的王道。
就在我缠布条时候,看到那位大姐手里多了个水桶。
当我们到水井旁时,每次提水却只能提少半桶水了,我们挤到人群中,我抱着瓦罐使用挤公交方式——溜缝政策,没想到那位大姐拿着水桶也照样挤到了井边,我还想着难道说这是传说中的练过。
大姐酷酷的直接把水桶套上,她扶过辘辘(往上转绳子的轴把手),开始打水。
但是其他人不干了,嚷嚷着“这水是大家发现的,不能你自己打走。”,
我忙着解释——“我们不独吞不独吞,两个桶子不是打的快吗?打上来这桶先给大家喝。”这样人群中才骂骂咧咧的不太那么激进。
我才发现我们俩配合挺默契的,她想着怎么打水,我想着怎么烧水。她沉默寡言,我还要负责公关,呵呵!
大姐貌似真的练过,打水速度很快,同样是少半桶水,她比别人快了尽1/3的时间,那个水桶的水刚要分干净,这桶谁就上来了,她也没多说,拎着桶子倒到了那个桶子里。继续打水,等到第二桶的时候,她先把我的瓦罐装了一下,然后第一桶一样把水到进了原来的桶子,大家看着她打水快,又没独吞,所以也没说什么。如是的我的瓦罐和她的铁盆都打的快满了。
我们对了下眼神即往人群外走。
其实人群中有带着水囊的也如我们般,灌些水就出去。
只是可能我们拿的东西乍眼了,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句“他们有水不能让他们走了”,瞬间就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朝我们两个来,我的罐子不大,单手抱着刚好,另一支手想都没想,直接拎起铁棍朝来的人手臂抡了过去,同时那位大姐也抬手劈倒了两个人。
我前所未有的尖声喊道,“那让你们抢水的人就是想独霸着井水,看你们被打死,不想想是井里水多还是我们手上的水多。”边喊也没停手的,照准目标挥舞着铁棍。
果然片刻安静之后,没挤到水井边的人,混乱的往井边挤去。从开始的虽然乱挤但是还是各凭本事的往井边挤,现在挤的比刚才拼命多了,甚至不顾脚人躺着的人,直接践踏。我借力,给他们让位置,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
看到那位大姐已经在外围,而且那么广口的盆,竟然没撒一滴水在身上,这时我一定确定了她练过武功,而且功力不俗,只是为什么这样的人要和我们一起走在难民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