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近百米空旷无遮挡的石堆,只有一颗老树孤零零的立在石堆里,被炎日晒得树叶萎靡不振,一块黑石头下压着一张露出角的信件。
这就是信件上最后一个提示点的地方,一向温文尔雅的皇甫风发飙了,手中的马鞭狠狠地的甩在一边的树干上,树干上立马被抽出一道一厘米宽的马鞭横。
“混账!该死的混账东西。”皇甫风看着手中的信件,一张俊脸黑得像锅底。
一边的凌横着实好奇能将八爷激怒的信件上到底是什么内容,可作为手下这样的好奇是越权的,只能压着心头的好奇和身边其他侍卫对了对眼,均低头看脚。
“凌横,在此留二十两碎银,我们回客栈。”皇甫风跳上马勒住缰绳欲回。
“八爷,要不要奴才留守,看看是谁来拿这二十两碎银。”凌横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想想道。
“不用,爷我还不稀罕这几两银子,他今日要是叫爷留下这百两碎银,爷才会怀疑他明日是否还有后招,可他只叫爷留二十两,怕是想试探爷是否听话。”皇甫风蹙紧眉头,沉声又道,“可见此人多疑心思又缜密。爷我看,这几次只不过是他探视爷对皇兄的重视度,他要是发现你留下,明日定不会送来信件,现在还是一切以皇兄安全为首要,回客栈。”
“是奴才考虑不周。”凌横低头认错也跳上马鞍,可心里总是有一种想不明白的地方,想想还是试探的问道,“八爷,你说他要是真的知道八爷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太子的下落,他为何只单单开口要了百两银子?还是碎银?而不是开了天价?”
“哼!诡计多端。”皇甫风勒马前行,菱唇嘲讽一撇,“你又怎么不知他是想要开天价的?只怕明日他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明日爷就将这戏耍爷的混账东西给收拾了。”
皇甫风一行六人留下二十两碎银,踏着晚霞绝尘而去,飞舞的衣裳在风里咧咧作响,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
夜寂静无声,有的也只是那颗被抽伤的大树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在表示自己疼痛的不甘。似乎过了很久,久到以为天都要亮了,才从远处的乱石堆里慢慢的爬出一个不大的身影,身影警惕的观察四周的动向,将空旷的石堆一览无遗发现没有任何可疑人影的前提下,才快速奔到压着二十两碎银的黑石处,手脚麻利的将碎银塞进裤筒里,一边一个的系牢后便快速的消失在夜幕里。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吴爽,得了银两的吴爽一脸得瑟,趁黎明时分的黑暗又从缺口处进了渡口镇。
吴爽还是文盲的吴爽,只是为了能顺利骗得银两,她咬牙用一张兽皮换了6张信件,当时帮她写信件的老者看吴爽是以一种看傻帽的眼神,吴爽只是嘿嘿笑的无视了。
渡口镇一早还是没有什么人,吴爽背着几张兽皮在几家有人声的客栈或商铺处晃荡,不时的停留在有外地商贩的身边侧耳偷听他们的交谈,希望能从他们的交谈里知道更多的信息,她还真不想再被别人看成傻帽了。
听了几处也是大概知晓银两换算等值后,才晃到商铺处去卖兽皮,一进商铺她自己也不开价,只是讨好的笑着让掌柜自己的估算值多少银两。
掌柜报价低了,吴爽便犹犹豫豫的一脸纠结道,回头问问她爹,要是爹说行她就将兽皮送来。说完拍拍屁股又到下家,几番价格对比6张兽皮她竟然换了3两银子。
身上有了二十三两银子的吴爽在那时段也算是小小康了,至于皇甫风那的八十两碎银,吴爽压根就没想多拿,那可是要拿命去赌了,惜命的姐还是不贪的好。
吴爽有了银子立马到成衣铺换了一身行头,又找了一家面摊吃了两碗牛肉面,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幸福。
尼玛!原先的姐怎么就没有明白能保证生活的正常温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吴爽穿着新衣、填饱了肚子、舒服的睡在客栈的大床上打着呼噜,可兴旺客栈的一众等待信件的侍卫却苦逼了。
皇甫风瞪着客栈的大门也不知道是第几遍的问身边苦着脸的凌横,“信件还没有到?再去看。”
“八爷。没有任何人前来送信件。”凌横的头恨不得低到裤裆里,“那个,二十两碎银也已经被拿走。”
“混账东西,还不快去查。”皇甫风砸了手中的茶杯怒吼,着实想不明白什么人只贪墨那二十两的碎银,而不想得更多的银两,“这信件的笔迹和纸张来源都给爷查清楚了,还有何人何时进出渡口镇也要查,一有可疑人立马抓起来拷问。”
以为看清人心又有一定谋算的皇甫风失策了,这股被人当猴耍的怒火再次将渡口镇给烧焦了,昏睡中的吴爽不知道,那个嘲笑她是傻帽的老者也被抓了,因为老者年岁大还没有被拷问就自己给吓死了。
这些吴爽不想知道,也懒得去打听,她是舒舒服服的睡觉,痛痛快快的吃肉,直到她在客栈里窝了三天后才退了客房背着几件换洗衣服出门了。
这三天吴爽也想了很多,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啥名堂来,时代不同、风俗不同,在啥都不同的朝代里吴爽最终得了一个结论,那些穿来就惊天动地的天才不是她,她只是一介草根,草根的理想和抱负很渺小,姐只想活着,只想有吃有喝的活着,至于以后草根是否能成大树,那也得以后在说。
腰里有钱的吴爽神清气爽的离开了渡口镇,至于以后到哪姐还没有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姐就不信这天下还容不得她一介小女人?
……
徒步离开后的吴爽不知道渡口镇被她彻底的坑了,马房里的马突然都被不知命的病毒给感染了,饲养的马夫先前也没在意,以为天热才导致马匹发热均萎靡不振,可没有想到短短五日马匹全死了。
死后的马匹又被黑心的马夫给卖给几家客栈,客栈的客人吃了马肉后,也病发了,那病是似乎是变异的病毒,在人体内发挥传播的更快,几乎也只是一两日镇上的住户就被感染了五成。
随着感染人群不断的增加,死亡人数递增的阴影触发了官兵和平民的暴动,就连驻扎在黑崖山准备进攻南齐的皇长子也给惊动了,迫于病毒来势汹汹不得用官兵镇压渡口镇,同时又怕自己精英兵马被感染拔营撤离。
短短半月渡口镇成的死镇,皇长子皇甫徳撤离搬兵回都城,八爷皇甫风也被迫放下收救行动,太子皇甫浩依旧下落不明,至于那白衣公子也消失在渡口镇的府邸里。
而据南齐暗探汇报说,南齐太子南宫煦一闻东辄境况,当夜御女八人兴奋无边。
一场瘟疫的从局部上看只是死了很多的人灭了一个镇,可从大局来看,一次瘟疫又何尝不是解救了天下的苍生,在不明人事的策划和挑拨中战争没有发动,四国表面的和平又一次持续着。
嘴巴里叼着草根,跨着八字步一脸悠哉的吴爽在得知自己的恶行后果时,撇嘴一笑:这就是雷人偿命的洗衣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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