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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清儿与锦秀走了,小玉凑到身边来皱着张脸道:“少夫人,你太心软了,对少二夫人那样的人是断不能那样的。”

暮尘蹙着娟眉,心下有下懊悔,扶着额道:“我也是知道的,只是……”

暮尘正欲说下去,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正是夏侯缙,他依旧一身玄青衣袍,对着暮尘微微一笑,解下了披风,轻轻扫去了落在肩上的雪。

“少爷。”小玉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福了下身子,退出房内,轻轻合上了门。

“夫君,你回来了。”暮尘施施然起了身,为夏侯缙的背后扫去了雪。

夏侯缙握了暮尘的手,蹙眉道:“暮尘,你的手为何如今冰凉?快回去坐着。”

道完,牵着暮尘一同到了桌上坐着,握着暮尘的手贴近了暖炉。

“现下如何?”

暮尘微微一笑道:“现下好多了。”

“你身子如此不好,改多注意些,每日的炖汤可有乖乖喝下?”

暮尘眼光一闪道:“自然是全喝了。”

说了谎话,不由得有些心虚,炖汤油腻,连吃了几天,吃得腻了,奴仆端来炖汤时,她便也意思意思的喝了几口。

夏侯缙目光如炬的望着暮尘,淡淡道:“哦,是么?”

暮尘躲着他如火如焗的眼神,结巴道:“当、当然啦。”末了,还加上了一句。“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夏侯缙静静看了她半响,暗暗道:难说。自那天后,时光匆匆,又过了几个月,清儿瞧今日的天气不错,清儿便同锦秀一同去大夫人那里。

与大夫人闲话了一阵,锦秀终究忍不住了道:“大夫人,少夫人想来是厉害得紧。”

“哦?”大夫人哦了一声,原本剪花枝的手顿了顿了,看了看锦秀,又看了看清儿。

清儿慌了慌,眼带责备的看着锦秀。

“怎么回事?”

“大夫人,是这样的……”锦秀连忙道。

清儿急急唤了声:“锦秀,莫要胡说。”

大夫人手一挥道:“清儿,你让锦秀说吧。”

清儿咬了咬唇,默默垂首暗暗应允了。

“大夫人,事情是这样的,说来,少二夫人自入门以来,少爷竟一步都未曾踏到少二夫人房中,想来应是少夫人从中做梗,府中的奴仆皆说……少二夫人刚过了门便失了宠。”

闻了言,大夫人的脸暗了暗,道:“暮尘那丫头看起来挺机灵,却不料如此糊涂,善妒,这可是七出之罪。”

“大夫人,您言重了,我想应当不是这么回事的。”清儿连忙道。

“清儿,我也知晓你与暮尘情同姐妹的,但你不必为暮尘解释什么,我心中自有分寸。”大夫人淡淡道。

清儿与锦秀对视了几眼,便垂头应了声:“大夫人说得是,清儿明白。”

大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满意清儿的表现。

第二日,大夫人便同身边的新丫鬟菱儿去了暮尘那里。

见是大夫人,暮尘微微有些怔了一下,心底有些畏惧不怒而威的大夫人,连不说话静静站在那儿都有股气势,连忙福了下身道:“大夫人。”

小玉也福身恭敬道:“奴婢见过大夫人。”

“都不必多礼了罢。”大夫人淡淡道,挥了挥手。

暮尘唤了小玉去泡了茶,端给坐在桌旁的大夫人。“大夫人且喝茶。”

大夫人看了看暮尘,接过茶轻啜了一口,见暮尘还站在那里便道:“站着作甚,快坐吧。”

暮尘应了声是,才入了坐。

大夫人又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了那骨瓷茶杯道:“原本也没什么事,不过近些日子,听了些府中奴仆的流言,便顺道来看看。”

暮尘脸色不解的看了看小玉,道:“不知道大夫人说的是什么呢?”

“也没什么,不过听一些奴仆说清儿一过门,缙儿便一步也未踏进清儿房里,想来,暮尘你也该同缙儿说说,都是娶了媳妇的人了,不能如此孩子气,好歹清儿也是少二夫人,奴仆如此嚼舌根也不大好,暮尘你是个聪明孩子,也该晓得如何是好了。”

暮尘闻言,脸色变了变道:“大夫人说的是,夫君他是行事欠妥。”

大夫人看了看脸色不甚好的暮尘道:“暮尘,我也知晓你一下不太好受,不过你也改明白些事了,善妒,不是好妻子,你姑姑入门之时,宴席喜服都是我与老爷一同准备的。”

大夫人又说了些话,便与丫鬟菱儿一同走了。

小玉凑了上前小声道:“少夫人,莫不是少二夫人去大夫人那里说了什么话吧?”

暮尘脸色不甚好的看了看小玉,有些无力道:“想来也不无可能。”

小玉一手握拳拍了一下另一只手恍然道:“想不到少二夫人看起来如此赢弱,却是个如此有心机的女子。”虽是之前好好损了一番清儿,现下想来却是低估了她。“孩儿见过娘亲。”

“缙儿,快坐。”大夫人为夏侯缙添了杯热茶。

“是,娘亲。”一杯热茶下肚,芳不如方才寒冷。

“缙儿,近日清儿身子如何?”大夫人抬了抬眸淡淡道。

夏侯缙愣了一愣道:“孩儿不知……”

闻言,大夫人哦了一声,带着责备的看着夏侯缙道:“成亲几个月以来,想来是连去看过清儿一次都没吧?”

“是……”

“你……”虽早已知晓,却不免气绝,大夫人冒得动了怒。“缙儿,清儿是个好姑娘,你这是要耽误她吗?”

想起几日以来对清儿的忽略,夏侯缙不由得愧疚道:“不……”

脑中顿时浮现了清儿苍白的脸,哀怨的看着他,接着暮尘的脸也哀怨的看着他,夏侯缙不由得冷汗涔涔,握了卧拳,仿若骑虎难下。

大夫人端起了茶杯又重重的放了下,发出咚的一声。“你知道府中下人都是怎么说清儿的?他们都说清儿才入门便失宠,真是笑话一番。”

“是孩儿的错。”心中对清儿的愧疚更深,他垂了垂头道。

“我知晓你同暮尘的感情,但你既然娶了清儿,那便要好好待清儿,不然我该同她死去的娘亲如何交代?你这是教娘亲不仁不义呀。”

“娘亲言重了,孩儿知错。”

大夫人脸色才稍稍平和,道:“缙儿,方才为娘的说话未免重了些,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实乃是为了清儿着想,你既是明白,为娘放心了,你方才下了早朝,快回房里去吧。”

“是,孩儿告退。”夏侯缙退出了房外,转身欲走,却发现了墙角的人影,似是站了许久,发上衣间挂了雪花,乌发被吹得微微凌乱,身旁的侍女撑着油纸伞却挡不住寒风雪花。

见了他,怯生生一笑,上了前来,手中仿若捧着珍宝的捧了盅炖汤,柔声道:“夫君想料是方才下了早朝吧?”

夏侯缙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你站在这里作甚?”

望了望她苍白的脸,他微微蹙着剑眉。

清儿咬了咬丹唇,瞧着他蹙眉,私心以为他是嫌弃她,眼中泛出点点水光,小声道:“清儿……清儿是在这儿等夫君的。”

“冷吗?”夏侯缙笑了笑,接过锦秀手中的油纸伞,为清儿挡去寒风飘雪。

“为了夫君,再冷也无妨。”清儿见着夏侯缙为她撑伞,脸上红了红。

“对了,夫君这是清儿一大早炖的鸡汤,夫君趁热喝了吧。”清儿急切的捧上鸡汤。

锦秀连忙道:“少二夫人,少爷,在这里也不好喝汤,奴婢以为不如到少二夫人房里,既有个地方喝汤,也不若现下这般寒冷。”

清儿顿了顿,眼神急切的看着夏侯缙。

“……如此也好。”夏侯缙顿了顿道,撑起油纸伞道:“走吧。”

白雪皑皑,不断飘转落下,天地间一片灰白。

一个身着玄青色衣袍的俊美男子手撑着油纸伞,与一名脸色苍白身子赢弱的女子相携而行,身后随了一个丫鬟。

到了清儿房中,夏侯缙打量了半响道:“果然素雅。”

“夫君且试试清儿的手艺吧。”清儿笑了笑,把炖汤放在桌上,掀开了盖子,瞬间弥漫一股雾气与香味。

“清儿的手艺自然不必我多说了。”夏侯缙微微一笑。

待到夏侯缙喝完鸡汤起了身道:“我也改回房了,暮尘在等着我了。”

“夫君……”清儿微微有些慌张的起了身唤了身,接着双腿无力往后倒去。

锦秀离得远,虽是见着了她倒下,却也来不及扶住她,不由得惊喊了一声。

夏侯缙快速的扶住倒下的清儿,担忧道:“清儿,你怎么了?”

清儿恍恍惚惚的睁着眼,脸色泛红无力道:“也不晓得怎么了,只觉得全身无力,难受得紧。”

他探手覆上了她烧烫的额。“不好,想料是方才着了风寒。”

连忙抱着清儿去躺了下,为她盖上棉被,转身对锦秀道:“快些去找些祛的风寒的药。”

锦秀应了声,连忙下了去。

夏侯缙正欲起身,不料清儿柔弱冰凉的手轻轻捉住了他的大掌似是呓语又似是清醒般道:“夫君,别走,陪着清儿……”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那我先陪着你,你先睡吧。”

“不,夫君,陪着清儿,每日夜里白天的都不见夫君,愈发思念夫君……”清儿脸色潮红,蹙眉道。

夏侯缙只得坐在床旁,陪在清儿身旁坐了一整夜,原因无他,只因清儿在梦中都不放开他的手,无奈他也不忍硬拉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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