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妹妹对封烨的良好印象,最终衣人泽将借款数额提高了一倍,然后毫无情谊的把人给赶走了。
走出衣人家大门,蓝铎一手抛着刚刚死皮赖脸要来的装着两千元晶的钱袋,一边转头说:“衣人家的那个小姑娘还挺可爱,对吧师弟?”
“嗯。”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希望衣人泽能聪明点。”
“他会的。”封烨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缓缓勾起,无声的笑了起来,眼中邪气四溢。
蓝铎余光看到这一幕默默地扭过头,和同行的几人一样,悄悄与他拉开距离。所以说有个脑子不正常的小师弟压力真是非常大,他真的很同情古月寒那家伙,听说他和封烨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究竟是怎样顽强的生命力才能让他成功活到现在。
蓝铎走之后,衣人泽并没有离开,反而和衣人情一起散步,他心中有个想法,却不知道是否该实行。
衣人情这个妹妹他并不熟悉,只能确定她深藏不漏,对于她的帮助,衣人泽自然是感激不尽,之前他是打算将所得之物分出一半送给她当做礼物,可方才蓝铎无心的一句话让他改了主意。那些身外之物用些手段终究是可以得到的,但身份这种东西却不同。
衣人情在衣人家的身份十分尴尬,往后恐怕也不会有多少改变,就算父亲继承家主之位,也越不过众多长老的意见,就算她将来嫁人,或许他该跟父亲商量一下,把妹妹从家里带走。
衣人泽个子高,迈的步大,走出老远才发现小姑娘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追,不禁笑着停下脚步,回身等她。
路过的家族中的年轻子弟,看到两人走在一起,他们的表情都分外复杂。
两人绕到藏书阁附近的时候,正好迎头碰上了几个人,看见他们衣人情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因为为首那个是二长老的孙女衣人落羽。
衣人情自问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奈何人家就是处处找她麻烦,直到有一次她在藏书阁角落里选书,听到有人说起衣人落羽才知道,她处处为难自己竟然是为了衣莹出头。
衣莹算起来也是她外祖父的骨肉,却是没资格上族谱的,在这里只有被家族承认才能姓衣人,其他人全部姓衣。
当初她也是没有资格的,奈何母亲用她的姓换了自己的姓。
衣莹和衣人落羽十分亲近,当初母亲在家的时候,她处处被压着,如今刚刚有起色了,自己又回来了,她心里不一定怎么堵呢,只不过怕落下话柄不敢正面对付自己,只能借用他人之手。
偏偏还有那么一个蠢货,甘愿被人利用。
衣人落羽大概是从小被二长老捧在手心里养的,在家族里地位不低,脑子却真心没有多少,在人前连装个样子都不肯,看到衣人情就摆出一张冷脸,甚至对衣人泽也没什么好脸色,还一副控诉的样子,让这对肚子里都恨不得长出心眼的兄妹俩真是不怎么习惯。
“大哥哥今日回来怎么不先去看看三爷爷,他老人家一心惦念着你呢。”
她口中的三爷爷自然是族长,只是这话长辈来说还好,她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跟衣人泽说这个。
衣人泽倒是真够冷静,好像完全没听出不妥,只淡淡地回应:“刚刚回来沾了一身尘土,梳洗之后自然会去拜见爷爷,落羽妹妹这是刚从藏书阁出来?”
“是啊,好容易攒够了贡献点,想要换本书看看。”说罢瞟了衣人情一眼,“我们和小妹妹不一样,可没这么好运能够随意进出藏书阁呢。”
“说的是,毕竟爷爷就她这么一个外孙女。”衣人泽这句话顿时让场面冷了下来,衣人落羽就算脑子坏了也能听出对方这是在给衣人情撑腰,一口气被噎的差点没喘过来。
这要是聪明的,就该立即离开,可惜他们又高估了衣人落羽的情商,她见“委婉”的法子不管用,竟然连遮掩都不用了,哼了声直接道:“大哥哥可是我们家里未来的支柱,还是不要与那些身份有亏的人搅合在一起,不然别人提起来总是落了家族的面子。”
在她的意识里,衣人情这种家族的“耻辱”就不该被接纳,身为衣人家长孙的衣人泽更是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助纣为虐。
很多人其实都是这么想的,看刚才他们的眼神就能猜到,但没人会真的说出口,今儿衣人情都觉得自己长了见识,她十分不解,二长老那种人精似的人物,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蠢物。
有人蹬鼻子上脸,衣人情也不打算咽下这口气,她扯了下衣人泽的袖口,止住了他说话的念头,笑吟吟地看向衣人落羽,轻声问:“落羽姐姐是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么?”
“我可什么都没说。”衣人落羽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衣人情也不恼她,只道:“想来刚才也是我听错了,落羽姐姐说的必定不是我,毕竟我姓的是衣人,若是身份不明,也没有资格在族谱上留名。”
听她说起这个,衣人落羽不禁想起衣莹来,心中更是不忿,这个衣人情不就仗着有个得宠的娘么,不但未婚生子还拿着家族的东西给了敌人,最后竟然还有脸把她女儿送回来,简直可耻!
“呵,就算在族谱上留了名,身世也未必清白,我听说妹妹回家的时候没有验过血脉吧,要知道从外面找回来的孩子都是先要验血的,不然谁知道是不是我衣人家的。”
衣人落羽这话说完还颇有点沾沾自喜,以为打击到了衣人情,却不想原本围在她身边的人脸色据是惨白,倒是衣人情,就站在原地对她微笑,仿佛刚刚与自己说话的那个不是她。
她觉察出不对劲,这才有点慌了,忍不住看向衣人泽,却对上一双森冷的眸子。
“我倒不知二长老的孙女竟然也有资格议论家族内务,来人,把这件事好好讲给二长老听。”
“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侍卫应了声,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