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群长老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这里,衣人情瞥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衣人泽一眼在心底暗笑,这表哥看起来脾气不错,实际上可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他偏偏在家族长老议事的时候派人去找二长老,现在这事儿就是有心遮掩怕也是遮不过去了,不得不承认,有人给自己出头的感觉真是挺不错。
因为侍卫带来的话含糊不清却涉及了衣人落羽和衣人泽,所以来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四长老六长老和七长老都来了。
二长老只知道孙女是得罪了衣人泽,却不知究竟为了什么,但首先他想的就是息事宁人。别看衣人泽和他一个姓,但人家后面有个强大的母族,谁都不会愿意去开罪他。
“小泽,落羽她不懂事,说话也不经脑子,你这当哥哥的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我替她给你陪个不是,你就原谅她吧。”二长老把姿态放得极低,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衣人落羽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在看到爷爷扫过来的狠戾的目光后立即闭上嘴巴。
“二爷爷您这是干什么,我并没有怪罪落羽,只不过……有些话就算是不懂事也不能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说不定会以为是二爷爷您对族规有什么不满。”
二长老愣了一下,随即大声斥问衣人落羽,“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
衣人落羽从来没见过那么生气的爷爷,一时间被吓得小脸煞白,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是在质疑,我凭什么能上族谱,而有些人却不能。”衣人情横插了一句,惹来二长老一撇,两人目光交错,她朝对方一笑,完全不似两年前印象中的瘦弱可欺。
对于这个从未被放在眼里的小姑娘,二长老的表情有些复杂,衣人云还小的时候十分粘他,可惜长大了就渐渐生分了。当初带衣人情回来的时候,他以为会是一个跟她母亲性格相似的小丫头,谁知道完全不同。她的存在感太弱,以至于两年过去,除了衣人墨竟然没有人再去注意她。等再见的时候,她已经变得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衣人墨关心妹妹的孩子他尚能明白,衣人泽呢?他和自己父亲都不是很亲密,却偏偏为这么个小姑娘出头,她是什么时候拉拢到这个衣人家地位最为特殊的少主,又用了什么手段?
小小年纪就知道谋算旁人,比她母亲倒是出息不少。
衣人情可不会理会旁人想法,她更在意的是衣人泽替她出头,她能在其中得到什么好处?
两个人吵架,总有人会受到惩罚,眼下两方势均力敌,衣人落羽后面有二长老撑腰,就算惩罚也不会太过严重,这样的结果当然不能让衣人情满意,既然她想替别人抱不平,那个人理所当然要承受最终的怒火。
况且还有一件事等着衣人情去确认,最好那不是衣莹做的,不然等待她的就不止几个长老的怒火了。
“落羽,她说的可是实话?”二长老绷着脸问。
“本,本来就是,衣莹姑姑比她……”
啪!
衣人落羽话没说完,二长老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当场就把她嘴角打裂,顺着嘴角流出一缕鲜红的血,让她显得狼狈极了。
“爷爷!”从小到大爷爷一直对她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衣人落羽一手捂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来人,把她和衣莹都给我拖去刑堂。”
“慢着,二爷爷这是干什么,落羽姐姐不过是不小心被小人蒙蔽,想必她也不是真心要这么说的。”衣人情适时开口阻止了那两个小心翼翼的侍卫。
“她说错话就该受到教训。”二长老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衣人情在心底冷哼一声,要是真想公事公办,以衣人落羽刚刚那一席话,足以让她受鞭刑了。二长老管的就是刑堂,要是真让他把孙女拖进去,外面就该传她衣人情不顾手足情谊,小心眼甚至狐假虎威了。
别怪她从来用最阴暗的一面来看人,实在是像衣人世家这种地方,人心从来就不是干净的。
“二爷爷言重了,就是姐妹也有吵嘴的时候,难不成您和外祖父小时候打个架还要被关进刑堂里不成?”
“小妹说的有理,不过以后落羽身边的人可要仔细挑选,省的把她教坏了。”见衣人泽也开口了,二长老深深地看了衣人情一眼才摆摆手让侍卫退下。
随后低头看着被吓坏了的孙女,语气严肃地说道:“衣人落羽你记清楚了,眼前的两人是你妹妹和哥哥,是你的亲人,你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信竟然相信外人的话,这些年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么!”
“可,可是……”衣人落羽有些迟疑,如今的处境让她不禁怀疑当初衣莹在她耳边反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是觉得衣莹可怜,所以忍不住替她出头,再说衣莹对她也很好……
“可是什么,如果真为你好,她会放任你去欺负她的外甥女?连自己外甥女都要害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知道了爷爷。”尽管脑子糊涂,但对于爷爷的话衣人落羽还是很相信的,而二长老的这番话就是给他们兄妹二人的交代。衣人情不禁在心底感慨,不愧是把持着家族重责的二长老,明明做的是得罪人的事儿,偏偏在家族里名声最好,一般人还真是做不到。
待二长老领着衣人落羽离开,周围看热闹的很快就散了,衣人泽带着衣人情给其他几位长老问了个好也很快离开。
“云丫头的女儿,可真不是个简单的。”靠在墙边站着的六长老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开口道。
“简单的人能在不得罪老二的同时又阴一把别人么。”与六长老相貌几乎完全相同四长老哼哼两声才道。别看这次衣人情是跟衣人落羽对上了,但她处理这事儿的时候确是让二长老心中十分妥帖。既出了气又立了威,顺便除去了讨厌的人,非但没有得罪二长老,还让对方承情。就是他们来,也不能做得更好。
“呵呵,衣莹那个丫头心思太大,可惜遇到了硬骨头,这一回落到老二手里,恐怕会被扒掉一层皮,你说对吧老七?”六长老转头对站在两人十几步远的一名中年男子道。
七长老仿佛没听到两人话中的嘲讽,转身就走。
“你得罪他干什么?”四长老瞪了眼自己同胞兄弟。
“看他不顺眼么。”